“老大!你怎么样!”
他们进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疼晕了过去,蜷曲着身体缩在了地板上。 窗外雷电更甚。 雨点携着狂风,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该死!这女人不会跳楼了吧?” 说话间,三两个男人冲向了窗台,往下一看,隐隐约约只看到红红的一团。 “果真跳楼了!” “现在该怎么办?” “你下去找人,我送老大去医院。” “妈的!那个贱女人不是说这女人很好对付?” “先把老大送去就医再说!所有费用必须让那贱人出!” ...... 卧室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而一直躲在窗台左侧阴暗地带的空调外机上的宋婳,体力也差不多已经耗尽。 “救命...” 宋婳双腿一直在颤抖着,加上她还光着脚,脚底打滑得厉害。 往下看了一眼,二十层的高度让她两眼发晕。 “不能慌,一定要镇定!” 宋婳朝着窗台的方向看去,咬牙发了狠,朝上跃去。 这一刻,雷雨声仿佛被隔在身后。 她的世界安静得只听得到她的呼吸声。 “宋婳,不能死!” “一定不能死!” 她默默地给自己鼓着劲儿,直到再一次跃上窗台,她才如获新生地舒了口气。 “喂,警察局吗?” 宋婳脱了险,第一时间冲进卫生间,拿回手机报了警,“有一群不法分子闯进了我家,他们要杀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女士,请提供您的具体位置...”听筒里,很快传来了警察的声音。 可与此同时,外头又一次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难道,是那群男人发现楼下只是一团被子,又折返回来找她了? 宋婳紧张得几乎窒息。 她捂着手机听筒,蹲伏在地上,只求上天对她不要这样残忍。 “婳婳!你没事吧?” 就在她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一双带着些许淤泥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学长?!” 宋婳发现来人是江哲,原本紧绷的情绪这才松懈了下来。 不过她的声音依旧抖得厉害,“学长,这里很危险。有人入室行凶,快走!” “入室行凶?” 江哲蹲下身,扶着宋婳颤抖不止的肩膀,焦灼问道:“你没受伤吧?” “有人要杀我...” 宋婳软绵绵地靠着江哲的胳膊,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夜,她的魂都快吓没了。 “你们在做什么?” 薄修景走进来的时候,刚巧看到宋婳和江哲暧昧不清地抱在一起。 他那双充满戾气的眼透过金丝框眼镜上的水雾,显出一丝凉薄。 “薄总,宋婳说她遭遇了入室行凶...” 江哲立刻松开了宋婳的胳膊,站起身试图跟薄修景解释清楚。 砰—— 江哲话没说完,就被薄修景狠狠揍了一拳。 “薄修景,你干什么?” 宋婳见状,连忙挡在了江哲的面前。 “让开。” “薄修景,这里很危险,我们先出去再说,好不好?” “宋婳,你是吃准了我不会打女人?” 薄修景单手扼住了宋婳的脖颈,他阴鸷的目光从顺着她被扯破的领口往下看,怒气噌的一下上了头。 “我们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会情郎?” “薄总,你误会了。”江哲拭去了唇角的血迹,耐着性子解释。 “那你倒是说说,大半夜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听在医院的朋友说,宋婳去了急诊,不太放心,所以来看看。” “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会信?” 薄修景松开了宋婳的脖子,又一次朝着江哲挥起了拳头。 “别打了!” 宋婳尝试着拉开薄修景,可他的力气大得吓人。 无奈之下。 她只能又一次挡在了江哲面前。 薄修景想要收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下一瞬。 “砰”地一声闷响过后,宋婳的脸颊立刻浮现出了一记红色凹痕。 “蠢东西,有必要这么维护他?” 薄修景收回了拳头,心情愈发糟糕。 宋婳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迎上薄修景的目光,“消气了吗?如果还没有消气,冲我来就好,别牵连无辜的人。” “宋婳,你好得很!” 薄修景撞开了她的肩膀,夺门而出。 从他看到门口的男士拖鞋起,他就已经开始怀疑,宋婳和别的男人有染。 要不是担心宋婳害怕打雷去而复返,他恐怕还抓不到她的现行。 此前,他还想着顾念在她尽心尽力照顾他三年的份上,尽可能地满足她物质上的需求。 现在想来。 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他的钱。 “婳婳,你没事吧?”江哲瞅着宋婳红肿的脸颊,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没事。” 宋婳看着薄修景的背影,心里很是难过。 她甚至在想,她刚刚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下去,他会不会为她难过? “女士,请问是你报的警?” 薄修景还没下楼,警察便悉数赶到。 他蹙着眉头,又一次地折返回了宋婳的出租屋。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宋婳看着面前的警察,戒心依旧没有完全放下。 她拨打报警电话最多只有五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里,警察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 “暴雨天我们刚巧在附近巡逻。” “原来是这样。” 宋婳长舒了一口气,一五一十地将今晚发生的一切全给交代了。 “女士,请问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警察记录完宋婳所言,严肃地问。 “...没有。” 宋婳的交际圈很小,基本上一天到晚都是围绕着薄修景转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刚从海外归来的关瑶。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关瑶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转念一想,她和薄修景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按理说,关瑶没必要对她赶尽杀绝。 “你脸上的伤,是歹徒打的?”警察又问。 “不是。” 宋婳下意识地看了眼去而复返的薄修景,哪怕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委屈的。 “那是谁打的?” “误伤。” 宋婳低着头,她能感觉到薄修景投来的目光。 可笑的是。 到了这个时候,她竟还在奢望他对她能有一丝的歉疚,或者是怜爱。 “女士,在歹徒被缉拿归案前,建议不要继续独居。或者,警方这边可以为您申请人身保护令。” “这个你们不用操心。” 薄修景终于适时开了口,他侧目看向宋婳,“跟我回金色华庭,那边安保系统很完善。” “婳婳,要不你跟我回去?你一个人住实在不安全。”江哲寻思着宋婳未必愿意跟薄修景回去,随口补了一句。 “江总,宋婳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的人,就不劳你费心了。” 话落,薄修景便搂着宋婳的肩膀,将她强行带回了金色华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