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嗓子没坏,她一定会问:“明明我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你们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庄宛宛攥紧了手,也没有了食欲,干脆进了厨房。 听着外面其乐融融的谈笑声,落寞像潮水般向她涌来。 明明她只是哑了说不出话,他们却好像当她死了一样。 庄宛宛红着眼扯了扯嘴角。 她该明白的,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外面这一顿饭吃了许久。 直到倪思蓉要去医院值班,打了招呼离开。 庄宛宛正想出去,就听见白父压低声音的问:“秋彦,你对思蓉……还有想法吗?” 白母着急帮腔:“人家是医生,有身份,又漂亮,还是个健全人,她跟你才般配!” 庄宛宛脚步一顿,下意识屏住呼吸去听。 白秋彦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军人应该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也忠于自己的另一半。” 庄宛宛怔住。 心口涌上强烈痛意,握着门把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 他不会和倪思蓉再续旧情,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自己的操守…… 庄宛宛忍不住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见她的那瞬,客屋里瞬间消音。 白母顿了一下,才强装无事说:“秋彦喝醉了,你带他回去好好照顾。” 庄宛宛按下情绪点头,扶起白秋彦离开。 白秋彦的家就在隔壁那栋楼。 庄宛宛带着他回了他家。 进门的时候,她摸索了会,才生疏的打开灯。 灯光亮起,庄宛宛看着陌生的屋子,心口发涩。 从结婚之后,她再也没有资格踏足这里。 白秋彦的确喝醉了,没有拒绝她的搀扶,也没有拒绝她进家门。 庄宛宛叹了口气,扶着白秋彦躺下,想去给他熬醒酒汤。 刚转过身,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带到床上,被白秋彦压在了身下! 房间里拉着窗帘,一片昏暗。 两个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喷撒在鼻尖。 庄宛宛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们虽然结了婚,可白秋彦从没有碰过她。 而现在…… 正想着,白秋彦忽而吻了下来! 唇舌纠缠,呼吸交融。 大手在她身上点起火。 庄宛宛红着脸闭上眼睛,主动抬起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正情动时。 白秋彦咬着她的耳垂,发出一声喟叹般的轻唤:“思蓉……” 第3章 就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所有的悸动和暧昧瞬间消散。 庄宛宛难以置信地睁开眼,对上了白秋彦微微一怔的目光。 然后,他忽然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又吻了下来。 庄宛宛想起从前听人说过: “宛宛跟思蓉两个丫头长得真像,把眼睛一遮,下半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白秋彦认出来了,却还是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 庄宛宛眼泪tຊ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也打湿了白秋彦的指缝。 她只是不能说话,不代表她没有感情没有心…… 撕裂的痛楚从身下一直蔓延到心底。 庄宛宛颤抖着闭上眼,被动承受白秋彦给的一切…… 昏沉起伏间。 她又想起十三岁那年,自己回家路上被醉汉拖进巷子里。 绝望之际,白秋彦就像天神降临一样出现,将那个醉汉打跑。 他将自己衣服披到她肩上,安慰她:“长大后和我一起去部队吧!等你变强,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那段差点被凌辱的记忆,是她两辈子加起来唯一的阴影。 可那天的白秋彦,也是她生命里最温暖的光。 就因为他那句话,她长大后去部队,也做了训导员。 “庄宛宛?” 白秋彦冰冷的声音响起。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泡亮起。 庄宛宛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清醒冰冷的眼睛。 白秋彦朝她肩头的暧昧痕迹看了一眼,脸色更沉。 庄宛宛心里咯噔一下,无措地攥紧了被子。 白秋彦薄唇紧抿,下了床边穿衣边说:“既然醒了就回去吧,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一句话,把他们的关系划的泾渭分明。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 她想要解释,却无从表达。 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涩意,穿上衣服离开。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芦花村时,村口坐着几个大妈。 看见她过来,就阴阳怪气地指指点点。 “啧啧……看这哑巴衣衫不整的,走路都别扭,这是终于不用守活寡了?” “切,谁不知道她男人连话都不乐意跟她说?依我看,八成是偷人去了!” 听着这些张口就来的造谣,庄宛宛心口微刺。 哑了之后,她就习惯了因为无法反驳而被造谣。 也习惯了不和人群打交道……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猛烈的狗叫。 庄宛宛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来接她的康康对着几个大妈“汪汪”吼着。 大妈们脸色骤变,赶紧起身走了。 康康顿时咧着嘴,耀武扬威的跑到庄宛宛身边蹭了蹭她的腿。 像是在说别怕,我保护你! 庄宛宛被它的样子逗笑,一人一狗相伴着回了家。 一进门。 院子里的其他小猫小狗就纷纷摇着尾巴扑了过来。 它们高兴地蹭蹭庄宛宛冰冷的掌心,又躺下,露出柔软的肚皮给庄宛宛取暖。 小泰迪暴暴还叼着窝里的小垫被,“嗷嗷”着不断示意她盖上。 庄宛宛心口一暖,淤积的情绪全部散去。 虽然她总是被针对,无人理解,但她拥有康康和这里的猫猫狗狗。 并不孤独! 接下来的几天,庄宛宛几乎都在忙救助站的事情。 转眼,除夕到了。 这天,庄宛宛天不亮就起来,去救助站给猫狗们也做了一顿团年饭大餐。 接着回家,开始准备年夜饭的食材,因为白秋彦答应晚上来她这边吃年夜饭。 忙到晚上,把菜端上桌后。 庄宛宛又特意换上结婚时买的红大衣,擦上口红喷了香水,满怀期待地等着。 可一直等到月上中天,菜热过几遍,白秋彦都没有来。 外面响起热闹的鞭炮声。 新年到了。 家家户户都在团圆,收音机里的春晚也在倒计时,只有庄宛宛是一个人。 坐在桌边,等到菜冷,等到心冷。 只有小狗暴暴,叼着小碗围在她腿边,不停地转,似是在催促她吃饭。 庄宛宛勉强扯出一抹笑,安抚地揉了揉它的头:【暴暴吃吧,我在等人。】 暴暴歪了歪头,这才放下菜碗窜了出去! 没一会儿,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庄宛宛双眼一亮,连忙过去开门。 不想门刚打开,来人就闪身进来,扑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下一瞬。 一股烟酒臭味钻进鼻腔,陌生男声在庄宛宛耳边响起:“嘿嘿,小娘们儿半夜不睡,等男人来疼你呢?!” 不是白秋彦! 庄宛宛心头一凛,下意识抬脚踹去。 可她劳累了一天,身上还有之前执行任务留下的旧伤,没能把人踹开。 那人体型太高大,直接将她压到地上,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你那天偷人回来,全村都看见了!反正都是偷人,跟谁偷不是偷?!” 粗暴的动作,勾起了庄宛宛十三岁那年差点被凌辱的阴影。 “救命!” 她叫不出声,只能绝望地挣扎着,不住地摇头,满眼哀求。 下一瞬,没关严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声高亢的叫嚷响起:“天哪,白营长!你家媳妇大年三十还偷人哪!” 庄宛宛挣扎的动作一顿,连忙扭头看去。 就见一群村民举着电筒围在门口,为首的人,正是满面阴沉的白秋彦! 第4章 庄宛宛连忙推开了身上的人,拉紧被扯烂的衣服爬起来。 那个男人慌张退开,指着庄宛宛慌张地说:“是她!她先勾引我的!” 围观的村民也窸窸窣窣地议论。 “哎呦,连二牛这种老实人都被她勾搭上了,真是个贱蹄子!” “看她打扮得这么骚,可不就是在等男人!放以前,这种烂裤裆的就该被拉去浸猪笼!” “不!不是的!” 庄宛宛委屈又急切地看向白秋彦,一边摇头,一边比划。 可气声划过嗓子只有阵痛,没有任何声音。 白秋彦没看她,眼神冰冷地瞥向男人:“滚!” 男人被吓得一激灵,连忙跑了。 村民们原本想看热闹,但碍于白秋彦脸色难看,只能叽叽喳喳的走了。 等混乱的场面彻底平静下来,庄宛宛才松一口气。 她强行按下心悸,着急上前比划着向白秋彦解释。 “我真的没有,我在这里等你,他是突然……” 不想倪思蓉忽然从白秋彦身后窜出来,满脸心疼地抱住她的手。 “宛宛,还好我一直催着秋彦早点过来你这边,不然真的要酿成大祸……” 庄宛宛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霎时断了。 她怔愣地看着倪思蓉,心里一阵阵发寒。 为什么除夕夜,白秋彦会和倪思蓉在一起?! 她正想向白秋彦要一句解释。 下一瞬,却听倪思蓉又说:“秋彦,我跟你说过的,就算想离婚,也别用这种方式,让宛宛多难堪啊!” 庄宛宛脸色一白,双手比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白秋彦想要离婚,所以制造一个捉奸现场,好名正言顺将她甩掉?!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刚好出现,还带着一群村民“撞破奸情”…… 庄宛宛的心仿佛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