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纷纷扰扰。
王则民知道当年的内情,状若无事的咳嗽两声:“陆大人的私事你们也聊,就不怕他给你们加训?” 众人面面相觑,立即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宇文韫被陆景明放在马上,而后他也跟着上了马,两人骑着同一匹。 她心跳如擂,甚至连带着脸上都烧红起来。 可脑子却下意识阻止自己,不停盘旋着:“你不能喜欢他,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宇文韫上头的情绪缓和不少。 两人沉默着,各有所思。 陆景明拉起马鞭,眸色微动:“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宇文韫有些愣:“什么?” “哦!赵青的案件是什么情况,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陆景明握着缰绳的指骨泛白:“就这些?” 宇文韫疑惑:“不方便说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私事要问我?比如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比如我……” “陆大人这样做自然有陆大人的道理。” 宇文韫打断他,“你要是想说,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陆景明眉头一皱,心乱如麻。 上马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宇文韫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 毫无疑问,和宇文韫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 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捏紧了锦衣卫的令牌。 想那上面究竟沾满了多少同僚的鲜血,才让他卧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能够对宇文虚中的女儿动心!? 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 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 宇文韫说的对,她不无辜。 她用着宇文虚中贩卖军情得来的钱,将军府嫡女千金享尽荣华富贵。 她挥金如土,她高高在上。 可宇文虚中做的一切她终究不知情。 自己也确实不该利用她的感情去抓获宇文虚中…… 于国,于民,陆景明问心无愧,可对宇文韫呢? 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陆景明垂眸,扫了眼怀中的宇文韫。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宇文韫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路边的景色。 就这样沉默着,两人也到了赵家村。 陆景明在赵武三家门外停下,利索翻身下马,紧接着想要抱宇文韫下马。 宇文韫却先一步跳了下来,忍着疼下马。 她径直越过陆景明搀扶的手,走进赵武三的家门。 陆景明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宇文韫进门。 村里的屋子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武三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屋子,连个烛台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宇文韫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