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刺痛越来越强烈,花玉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白小雨!! 她就知道,一碰上白小雨就倒霉! …… 不知昏迷了多久,花玉找回意识后,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听医生说:“同志你醒了,你知道你怀孕了吗?这一摔动了胎气,之后一定要注意一点!” 花玉猛地一怔:“医生你说什么?怀孕?” 她……有孩子了? “对,你肚子里有孩子了。” 得到肯定,花玉下意识抚上了小腹,一时间激动地语无伦次:“谢谢医生!” “谢谢!” 她盼了两辈子,她终于有了孩子! 但随后,她却马上又慌了起来,她这个孩子,差点就没了! 摸着肚子,心里满是后怕…… 耳边又响起了医生的声音:“你家属呢?叫你家属去缴费。” 说完后,医生便离开了。 花玉僵了瞬,心瞬间被失落填满。 原来,不是周正兴送她来的医院? 压下失落,撑起还在隐隐作痛的身体,她慢腾腾下了床,自己去缴费。 或许,他还不知道自己出了事…… 一路走出病房,还没到缴费窗口,却在走廊看见了正小心翼翼扶着白小雨的周正兴! 旁边还有人开玩笑:“这位同志,你对你媳妇可真好,一会忙缴费,一会买饭买营养品,连上厕所都扶着人去!” 越听,花玉脸色越难看。 心底的委屈促使她忍痛上前,哑声质问:“周正兴!我才是你老婆!我也在医院,你不照顾我,怎么还能陪在别的女人身边?” 周正兴看着她,不但不心虚,反而比她还生气! “你还好意思发脾气?白同志好心给你送油,你却把油打翻,害得她摔倒,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流产了?我到时候怎么跟杨副营长交待?” 花玉一愣。 她昏迷前明明看见白小雨还站的好好的,她不知道她也摔倒了,还差点流产。 “可是我也怀……” 她想要告诉周正兴她也怀孕了,也差点没保住孩子,可话还没说出口,白小雨忽地捂住了肚子,“哎呦”一声。 随后还白着一张脸,痛苦道:“周副营长,我肚子忽然好疼……” 闻言,周正兴再也不管花玉,连忙抱起人奔向急救室,走之前只匆匆甩出冰冷的一句:“花玉,你自己回军区。”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花玉抱着肚子,心底又酸又疼。 想到白小雨身上那股邪性,想到一接触白小雨不是屋子塌了就是出事流血,还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她就后怕。 谁知道回去后还会发生什么? 她不想回军区了,她就在医院办理住院,在病房常住。 不过,周正兴到底是孩子的父亲,还是得告诉他一声。 不料,她去找人却扑了个空。 警卫员诧异:“你说周副营长?他没告诉你吗?他去医院之前就接到了任务,估计要去大半年不能回来。” 闻言,花玉喉间一哽。 这样大的事,周正兴明明遇见了她,却一个字都不提。 失落和酸涩尽数压在心间,花玉浑浑噩噩道了谢,转身离开了这里。 没有周正兴,她在军区更是格格不入。 也没有把住院的事情告诉家属院的任何一个人,反正也没有几个人会关心。 …… 之后,她常住医院。 肚子一天天大了,远离了白小雨,生活也算过得平静。 只是每每到了晚上,她就会想起周正兴。 抚着肚子想他此刻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以及等他回来后,看见他们有了孩子,该是什么表情? 那时的他应该不会再和上一世一样提离婚吧?他们应该能好好过一生吧? 带着这份期待,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 七个月后。 这天,花玉买了两罐麦乳精准备回病房,路过护士站时,恰好被叫去做胎心监测。 她顺手把麦乳精放在了窗台上。 检测完出来时,一眼便看见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皮肤黢黑,身上衣服还打着补丁的大肚子孕妇正偷偷摸摸顺走她的麦乳精! “站住!抓小偷!这小偷偷我的麦乳精!” 花玉生气上前拉人,她的质问也惹来一群目光。 黢黑女人见周围投过来的目光,一把甩开了花玉的手,眼珠子一转:“什么你的?这是我自己买的!” 说着她将麦乳精抱紧,大声哭喊着掩饰心虚:“我活了近三十年,头一次被人污蔑是小偷!我不活了!哎呦——我肚子好疼,要发动了!” 花玉不吃她撒泼打滚这套,冷下了脸:“什么污蔑!你当这是你家,撒泼就能顺走别人东西?” “这盒子底下可是有购买编码记录,现在你就和我去百货商场找售货员问问,看看到底是谁买的!” 女人猛地一僵,一时说不出话来。 花玉见状上前就要把麦乳精拿过来:“你就是小偷!” “你胡说什么?!” 身后响起白小雨的声音,花玉回头看去,才发现白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她挺着大肚子走过来,将那女人挡在身后,像是气极了一般涨红了脸:“我表姐不是那种人,花玉,你不能因为对我有偏见就污蔑我的家人,你太过分了!” 花玉见她倒打一耙,也气得肚子疼。 正准备反驳,白小雨忽地开口谴责,声音好似惊雷砸向她的肚子—— “你还不知道吧?家属院都传遍了,周副营长出任务牺牲了,作为家属你不去领他的遗体,还在这里纠缠我表姐,到底有没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