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话,陶婉回首都这段时间早就听得麻木。
她以为自己习惯了,但听到许鹤安说后悔的这一刻,心还是被刺痛。 “咔嚓。” 这时,门忽然被打开。 许鹤安走了出来,四目相对,陶婉握紧了双手,他显然知道她听到了他和江宝珠的对话内容…… 但他却淡漠吩咐一句:“你不用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随后江宝珠也跟上了他,还笑着挽上了他的手。 两人越走越远,陶婉呆呆看着,视线越来越模糊。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许鹤安是真的一点都没把她放在心上。 他从前教她伟人思想,告诉她人人平等。 可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要不然,也不会任由她无名无分无视她,任由江宝珠羞辱她。 可她却信了他从前的话,把他当做生命的光,小心翼翼爱着…… 多可笑啊。 雪一直没停。 这一晚,许鹤安没有回来。 陶婉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没等回许鹤安,却等来邮差的信。 “你是陶婉,这有一封小石岗村的来信。” 陶婉接过信,信上面只是短短的一句话—— 【陶婉,你阿妈得重病要死了。】 咚的一下,混沌的脑海骤然又被绷紧。 她立马上楼收拾行李,她要即刻赶回小石岗村! 拎着包袱刚下楼,却迎面遇上许鹤安。 见她拎着包袱,男人低沉的脸色更冷:“去哪?” 她没藏着:“我要回小石岗村,阿妈……” “嘭” 许鹤安把手上的书重重放在桌子上,一副被惹怒的模样:“我带你出来就是帮你摆脱那个糟糕的家庭,你还想着回去,还是没被你爸打够吗?” “可是哪里有阿妈……她……” 许鹤安两次打断,进了房间前黑着脸警告:“我救你一次,不会再救你第二次,你自己的人生自己考虑清楚,好自为之。” 陶婉抿唇望着关上的房间一时明白他的意思。 说后悔带她出来的是他,不让她回去也是他…… 可阿妈生重病,叫她不管,她的良心又怎么安? 她还是转身出门,一步步踏入风雪中。 屋内,窗边。 许鹤安沉着脸凝着那道越来越远的瘦弱身影,撑在高考复习资料上的手都青筋鼓起。 这一沓书,是他从昨晚上就着手整理的高考资料,想着带回来给陶婉看,今天没机会参考,但以她的年纪,明年再考也不迟。 可没想到,她竟然执意要回那纲常伦理胡乱的小石岗村。 劝也劝了,既然她非要找死,那就自行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 另一边。 陶婉转了好几趟车,足足一周后才回到小石岗村。 扒着大雪,抵达家门口,她刚要推开那老旧的,摇摇欲坠的腐烂木门。 “嘭咚!” 屋内忽然摔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女人。 心头一揪,却见地上满脸是血的人抬起头—— “阿妈!” 她慌张蹲下身扶起人,可陶母看清她,却比她更惶恐:“谁让你回来的?快走!离开这里——” “贱蹄子,瞎嚷嚷什么!” 屋内忽然冲出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把揪住陶母的头发,对着陶母就是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 回头,又威胁陶婉:“你要走试试,我马上打死她!” 陶母疼得咳血,却还喊着:“走!别管帮我,妈求你了,走呀!” 陶父抓着陶母的头狠狠的撞着墙,鲜血直流。 “住手!住手!” 手中的行囊直接掉在地上,陶婉跪在地上哀求:“我不走了,我不走……你快放开我阿妈……” “放开她啊……” 陶父得意的笑,随手把陶母就扔在地上,还吐了一口唾沫:“你这老货还算有点用,一封信就把人给老子骗回来了!” 陶婉来不及起身,爬过去抱起人:“阿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陶母头上血流不止,疼得不禁抽搐,绝望的泪水流下:“你不该回来,傻姑娘,他们会害死你啊……” 下一秒,就像验证她的话,陶父提起陶婉,把人推进柴房—— “闺女!你有福了,我给你找了一户好人家,他家三个男人,你嫁过去以后只需要躺炕上给他们生孩子,再也不用干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