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对峙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声。 “你们快看新闻,一个巨大的跨国犯罪团伙被捣毁了,缴获了好多枪械,这绝对是今年最大的打黑除恶案件!” “我们市有个女警察在任务中牺牲了!” 第6章 这么大的案子,即便平民百姓也十分关注。 那人的声音不小,清晰的传到了谢执川的耳朵里。 沈岁筠看见谢执川皱了皱眉,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齐新道:“把车开过来,回别墅!” 刚一回到别墅,沈岁筠眼中撞入一道纤瘦身影。 苏千柔? 沈岁筠又倏地转头看谢执川,眼睁睁的看着他脸上的厉色淡去,温柔问:“千柔,你怎么来了?” 苏千柔眉头微蹙,我见犹怜:“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舒服,就想来陪你吃个晚饭。” 吃过晚饭后,谢执川和苏千柔来到别墅的花房里。 里面放了一架钢琴。 月色柔和,苏千柔来了兴致:“执川,我为你弹一曲月光曲好不好。” 谢执川倚在不远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沈岁筠自虐般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悲哀。 谢执川出生在谢家这样的家庭,从小耳濡目染,受到熏陶,自然喜欢苏千柔这样温婉美丽又端庄大方的女人。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两人刚结婚没多久,沈岁筠便找了一位有名的舞蹈家学跳舞,她原本想在谢执川那天送他一支舞作为礼物。 可当她在玻璃花房中练舞被谢执川撞见的时候,还没开口说话,谢执川就冷着脸道:“没天分就少在那里东施效颦,让人看着笑话。” 说完挥手让佣人关掉了音乐。 沈岁筠愣愣站在原地,垂眸看着自己的脚,脸色惨白。 谢执川毫不留情地离开,丝毫没注意到沈岁筠膝盖被摔破,脚尖更满是青青紫紫伤痕。 她永远成不了谢执川爱的那种女人。 沈岁筠从没一刻这般清晰的明白这件事。 这时,谢执川看着苏千柔,忽然走神了。 他脑海中突然出现沈岁筠在这花房中练太极剑的样子,又好像看见沈岁筠停下动作,白皙脸颊微红,额间沁出一层薄汗,转头往他这个方向看来。 看见他,沈岁筠眼睛先是一亮,又流露出踟蹰和惶恐。 她小心翼翼的抿唇:“执川,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在这里练了……” “执川?执川?你在想什么?” 苏千柔疑惑的声音打断了谢执川的回忆。 “没什么。”他莫名竟有些仓皇,忙收敛思绪,正要说话。 这时,屋内的佣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二少爷,大少爷喊你回一趟老宅。” …… 谢家老宅,一个占地千顷的庄园。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停在中央。 沈岁筠跟着谢执川走到了庄园主楼里面:“哥,这么晚喊我回来什么事?是因为今天沈严送来的离婚协议书?” 谢玄抬眸看他,揉揉眉心才沉声道:“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沈严来找我,下定决心要你和岁筠离婚。” 谢执川看着谢玄的动作,沉默了片刻后冷哼一声:“找我没用,就来找你,他们沈家人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沈岁筠一顿,谢执川羞辱她还不够,甚至还要这样说她哥。 下一秒,她又听见谢执川说:“哥,我的事你别操心了,我自己去解决!” “混账东西,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谢执川刚转身准备走,谢玄便沉着声音喝道:“你解决?你怎么解决?” 谢执川转头看向面色不悦的谢玄,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谢玄看着一无所知的弟弟,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又突然问,“执川,你这两个月就没想过上万佛寺去看一眼岁筠?” 沈岁筠抬眸诧异望过去,她走之前来找过谢家大哥。 大哥明知道她不在万佛寺,为什么要这么问? 谢执川脸上出现一抹明显可见的烦躁。 “为什么这几天人人都要跟我提沈岁筠,搞得好像是我亏欠了她一样!” “你……”谢玄语气一沉,又无奈地问,“你难道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吗?一个心动的瞬间都没有?” 谢执川没有半分迟疑地冷笑。 “她是我这辈子最厌恶的女人!” 第7章 似乎还觉得不够,谢执川强调似的补充:“别说对她心动,就算她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话落,谢玄浓黑瞳仁里溢出无尽怒意。 “混蛋,你要气死我,你根本不知道岁筠为你付出了多少!” 谢玄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谢家掌权人的位置,此刻发怒,威严如雷霆般压下。 谢执川又是被哥哥带大的,此刻识相地沉默。 谢玄看他这幅样子,心中的怒意越发强烈。 “好,好得很!” “既然这样,等她回来,你们两就立刻办离婚手续!” 闻言,谢执川浑身一僵,他抿紧唇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谢谢哥。” 谢玄紧皱着眉,气得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滚出去!” 谢执川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转身离开。 沈岁筠一路跟着,看着谢执川黑沉的神情,忍不住疑惑。 “谢执川,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吗,得偿所愿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还板着个脸?” …… 谢执川回到别墅的时候,苏千柔还没有离开。 谢执川皱起了眉头,不轻不重地说:“我不是安排了人送你回苏家吗?” 苏千柔敏锐地察觉到谢执川心情不好,温柔又担忧地说道:“我看谢玄哥这么晚喊你回谢家老宅,我有些担心你,谢玄哥是不是……不愿意让你和我在一起?” 谢执川想到谢玄的话,心中越发烦闷。 苏千柔以为自己说对了,垂下眼,声音越发委屈。 “执川,就算不能和你结婚,没有婚礼也没关系的……我只想能陪在你身边就够了,真的!” 谢执川缓了神色:“别多想,我答应了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一定会做到,其他的事我会处理,你早点回去休息。” 苏千柔又递给他一个戒指:“这是我自己打磨的情侣戒指,你要好好收藏。” 苏千柔离开后,沈岁筠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嘴里的“妻子”二字,眼中酸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当初也曾有过这样天真的愿景。 结婚没多久,为了和谢执川培养感情,她努力学习谢执川喜欢的东西。 她学了华尔兹,学了探戈,在一次世交的爷爷举办的金婚派对上,她小心翼翼邀请谢执川:“执川,你愿意陪我跳第一支舞吗?” 可谢执川却避开她的手,宁愿邀请陌生人都不看她一眼,她就那样被晾在场中,成了海城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后来她不死心又去一个寺庙求了夫妻和美的同心结,这次谢执川竟破天荒的收下。 谢执川入睡后,沈岁筠在一旁盯着他看了许久。 睡着的谢执川少了几分凌厉,那薄唇也不再吐出伤人的话语。 沈岁筠轻声道:“当初你愿意收下我的同心结,是不是证明,你对我也曾有过片刻心动。” 她自然得不到答案…… 月凉如水,沈岁筠起身走到房走廊上。 却见门外齐新将刚才那枚戒指放在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中收藏好之后,神色怜悯的低声自言自语。 “太太,你要是知道你当初费尽心思求来的同心结,出门就被送给了街边的流浪汉,你该多难过。” 沈岁筠整个人蓦地僵住! 尽管只是一缕幽魂,她却感觉自己似乎被月光冻成了冰。 她的心似乎又开始密密麻麻疼起来,那疼痛绵长而持久,像是千万只虫在不停啃噬。 远胜当初心脏被子弹洞穿。 …… 两天之后,谢执川为了度假山庄的项目亲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