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总是这样编故事安慰我。
譬如酒店那次,谢堰骂过我以后,孙姨事后就骗我说:“发现你离家出走以后,先生都急疯了,每天都在找你。他也是被吓坏了才发那么大脾气。” 谢过了孙姨,我去睡觉。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多休息,却根本睡不踏实。 一闭眼,全都是昨天晚上那些事。 最后干脆坐起身,穿上衣服,用粉底遮了遮脖子上的印子,开车出了门。 昨晚暴雪,这会儿路面还尚未清理。 我小心翼翼地在满是坚冰和雪水的路上行驶,猛然间感到一阵头晕,踩住刹车的同时听到一声巨响。视觉恢复时,发现自己追上了前面红色小跑的尾。 小跑的司机是个身穿白色貂绒大衣,有着灿烂笑容的美丽少女。 她下车查看了情况,然后朝我轻松一笑:“别担心,只是一点小麻烦。” 她笑时会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看上去无害而甜美。 幸好只是普通的追尾事件,车子也都有保险,很快就解决了。 我也由此知道,这个女孩名叫余若若。 其实她不是女孩,今年已经二十六,比我大三岁。 我不可能有二十六岁了。 告别了余若若,我浑浑噩噩地来到地铁站。 这件事表明我不能再开车了。 我又“死去”了一点。 尽管明白自己应当坚强地接受它,但心里……还是很凄凉。 到医院时,我刚一下电梯,就见慕安安阴着脸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她一抬头便看到了我,疾步朝我走来,说:“过来!” 我跟她来到角落里,问:“姐,出了什么事?” “爸爸的医药费。”慕安安说:“咱俩得一人一半。” 我问:“不是说好你付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慕安安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当即暴怒,“我是你亲姐姐,你跟你老公一起坑我!” 我说:“到底怎么了?姐,你把话说清楚。” “你老公找我,叫我把股份还给你!”慕安安气得脸都白了,手指紧攥成拳,“还说我要是不还,他就不在收购合同上签字,任由慕氏破产,让我的股票变债务!今天股票又跌停了,医药费你必须得跟我平摊!” 我说:“他没有跟我说。” “意思是我骗你吗?”慕安安怒道,“慕容菲,昨天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爸爸的养老归我,股份也归我,我已经吃亏了!现在你出尔反尔,当着我的面一套,背后又找你老公挑拨,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说:“姐,你先别急。谢堰这么做对他自己也有损害,我这就问……” 话还没说完,慕安安突然捂住了嘴,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十分钟后,我从楼下药店买来了验孕棒,跑回卫生间交给慕安安。 很快,她白着脸出来了。 我问:“是有了吗?” 慕安安愣了一会儿神,摸出了一支香烟,点燃吸了几口,又看向了我:“把你的医疗卡给我。” 我问:“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