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额度林大小姐,我似乎还为你放了一位合作伙伴的鸽子。” “所以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被他们堵在那里吗?”林南星好奇地问道。 商以衾不满地皱起眉,手臂交叉在胸前用圆鼓鼓的绿眼睛打量她:“除了你的小男朋友,还有什么原因?” 这时的商以衾还没有长出一副足够锋利的唇舌,林南星可以轻而易举地耸肩将这出闹剧揭过。 她伸手把自己那头肆意生长的发型揉得更乱:“总之不是他的错……人类的嫉妒心有时候是很可怕的。” “是吗,嫉妒心。”商以衾看起来满不在乎地说道,垂着眼睛像是神游一般。 她揉着自己被水枪的冲击力撞到通红破皮的指腹,大大地分开它们伸到林南星面前。 “我觉得你欠我一顿饭,小学妹。” 林南星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挑了挑眉,绅士地对她行了个提裙礼:“好的,愿意为您效忠。” 商以衾满意地点头,伸手像是想要触碰她,却最终只是指了指她脸上被染上的灰尘。 林南星擦干后再看过去,发现这位神出鬼没的学长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 在盛闻声的回忆里,他往年的人生中从没有哪一天像那天那么狼狈: 浑身脏污,头发和脸上都是被稀释过后的血水,身上滚着垃圾堆里洗不干净的黑色脚印。 他没有见到林南星的身影,却莫名地感知到了她。 可那也是他生命中最不曾浪费的一天,他稚嫩却强大的英雄突然出现拯救了受辱的他……即使她不曾言语。 那也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唯一一个可以交付真心的人……如果没有那场噩梦的话。 刚开始梦见的时候,盛闻声还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联想到林南星那些莫名的态度,他逐渐读懂了。 那或许是一种预言,又或许……是异世界里已经发生了的过去。 现在他连唯一一个会爱他的人都失去了……盛闻声,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失去了什么…… 盛闻声用手背覆盖在眼睛上,几乎要抽搐着为自己死即将死去的人生悼念。 落地窗外的夜幕沉沉压下,雨云的痕迹在城市黯淡的灯光下模糊又阴郁。 第36章 商以衾在白天送完林南星之后当机立断就翘掉了整个下午的工作,把车飚回自己的居所开始找寻被这一场邀约吸走的睡眠。 他漫不经心地捏起一枚领针又扔在一边,思考着小学妹有多大的可能性还记着那件事。 “你还欠我一顿饭,小学妹……” 随即又自嘲一笑,那样久远的事,林南星早该忘了吧。 该死的项目经理昨天缠他缠到三点五十,非要问他拿一个项目规划,只是因为父亲想让他开一间律所而已。 可商以衾明知道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他又在早上六点把自己逼起来做早餐,并且开车送到林南星的寝室楼前。 商以衾当时在困到半死的路上想着他要是被交警用疲劳驾驶的名义抓走的话,小学妹会不会像记得盛闻声那样记得自己呢? 给林南星送完早饭后,他又把自己像陀螺那样旋转着抽进公司开完了连续三个小时的会议。 等到林南星终于同意了他的邀约,商以衾果断地撬掉他最后可以用来补觉的午休时间。 哪怕他明知道林南星要对他说的内容。 把她带去西餐厅,却意外见到了盛闻声的惨状,商以衾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所以他本不打算管,只是想要看看林南星的态度而已。 还好,小学妹没有让他失望。 可惜的是,即使盛闻声看起来已经没有机会了,自己的希望却也格外的渺茫。 看着林南星为了拒绝他而绞尽脑汁的样子,商以衾第一次感受到了那样沉重的疲惫。 送完林南星后,商以衾回到车上,“砰”地砸上了车门。 他扶着方向盘把脸靠上去,冷气与车载音乐一起扑了上来。 那颗因为离别吻而疯狂跳动的心脏里,他自己的声音疲惫地重复了一遍。 马路对面的宿舍楼在阳光下反射出了校徽漂亮的金蓝色,明明只隔着一条街道而已—— …… 商以衾祸水东引,把麻烦的父亲甩给了一向擅长解决麻烦的顶级上司母亲,结果在梦里都在被自己那一段难以摆脱的孽缘纠缠。 他绝望地把头埋进舆洗台里,墨色的发丝悠悠地向水面挣扎,而他在耳鸣与窒息中闭着眼清晰地意识到:林南星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 似乎是为了衬托他的心境一般,大敞开的窗帘被一道银白色的闪电连接了两端。 窗帘上夸张梦幻的雨水砸进窗外灯影阑珊的现实世界,砸出畅快淋漓的噼啪声响。 这个周末由暴雨开始。 商以衾洗干净了脸,慢吞吞地擦着手走出洗手间。往常的周五,自己应该在学校里看着林南星做着每周一次的校报演讲,自他们认识以来从没有哪一天例外。 她在入学第二年就在学院之中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演播厅,虽然最近一个月来几乎没用过,虽然最近这一个月林南星很少会出现在教室以外的地方。 他突然开始想念起小学妹,思念在胃里扑腾着生长为了为抓人心肺的藤蔓,慢慢地长上喉管轻轻触碰他的舌根,逼他念出那个在他心里和梦里的名字。 商以衾承认他不能习惯没有林南星的日子,最少明天他们得见一面。 所以他摸起床头的手机当然不是为了在半夜一点多给一个对他心怀芥蒂的女生打电话,这个被思念折磨的男只是打算看看林南星的照片或者是他们的合照。 比如在他屏幕上待着的那张,那是他和林南星统一认为拍得最好的一张,因此他才沉默着更改了原本的屏保。 而当屏幕光亮起来时,商以衾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来自同一个联系人的三个未接电话,七条未读消息。 第37章 商以衾急忙划开屏幕,手指骤然变得冰凉。 17:37 “救!” 19:11 “学校西边,有五个人,信号被屏蔽了。” 19:24 “学长。” 20:05 “报警。” …… 22:47 “他们发现我在发消息了……” 最后一条消息在二十分钟前,他们政法学校的宵禁时间是十一点半,周末延长到十二点。 从他家抵达学校,全程绿灯的情况下也最少要四十分钟。 商以衾挪动着僵硬的肢体,绷紧呼吸和肌肉拎起了外套和雨伞,飞快地跑了出去。 暗红色的电梯指示灯慢慢将数字一格一格地上调,又用同样缓慢的速度一格一格降下去。 沉重的铁制门在空旷寂静的楼道里无声地晃了晃,在冷风打来后“砰”地合上了自己。 但他没能找到盛闻声。 …… 这将成为盛闻声有生以来第二狼狈的一天,不知道多少个摄像头记录下了他的车闯过红灯的一幕。 他的车停在了林南星的宿舍门口,用力砸上车门时那四只飞速转动的轮胎还没能完全停下,裹挟着脏污的雨水飞溅在他的脸上。 盛闻声绝望地撑开伞抹了把脸,低头匆忙扫过湿哒哒的上衣。 棉质的体恤外面罩的是定制的手工西服,明天从洗衣机里取出来就会变成一团抹布。 而睡裤下面甚至套的是球鞋,限量款的,林南星送的最后一双——同样废掉了。 都是他的错,他又一次,给林南星带去了麻烦…… 盛闻声痛苦地从林南星的学校礼堂后门出来,那是这所学校里最后一个能够让学生藏身躲雨的地方。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校门口,雨水连同淋漓的汗水一同从裤脚淌进宝贝球鞋,途经苍白的脚腕。 我明天一定会感冒,盛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