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听凌清的笑音从她的掌心溢出,顾致礼黑眸浅浅,含着笑,“抱歉,不会再说了。” 莫名的,温清栀想起那个称得上粗暴、毫无章法的吻,他的唇滚烫。 手还覆在他的面上,说话间柔软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温清栀的手心,温软潮热。 看清他眸中的笑,温清栀猛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倏地抽回手目光不自然的闪避着,“你…你知道就好。” 顾致礼幽深的眸光掠过少女通红的耳根,唇边笑意加深,没再作声。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动作,动作轻缓的把她手腕处清凉的药膏揉匀。 期间,温清栀不适应别扭的试着想挣脱,但是对上顾致礼漆黑的眸子,认真坚定好像还带着一丝可怜。 好像在说,他只是想为她擦药赎罪,连这个机会都不肯吗? 不知为何,温清栀拒绝不了他的眼神,但是擦完药她就扯了个困倦的理由逃走了。 私人飞机空间很大,顾致礼让人安排了独属于她的房间,但是甫一进来温清栀还是小小的惊叹了一下。 温馨的暖色调装潢和她在芙蓉面的小屋竟有竟有几分相似,台桌上放着一束洁白的栀子花散发着幽香,屋里处处可见的精心设计但若仔细看又有些小地方略显潦草。 温清栀心中动容,也大致猜到这是顾致礼临时让人整改的。毕竟整个冷淡风的飞机里只有这个房间是彩色的、温馨的。 像是黑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 姚薇知道是顾致礼亲自把人送回来,说什么也要留下这个准女婿在温苑住下。 温家人盛情难却,顾致礼最终还是在温苑留宿了。 这是他第二次住在温苑。 第一次住在客院的别墅里,离温清栀很远却做了那般荒唐出格的梦。第二次,在姚薇的安排下他住在了温清栀别墅的同层客房。 入夜,顾致礼收拾妥当,门外恰时传来了敲门声。 是温清栀,她穿了一身居家的衣服,小脸纯净未施粉黛,手里端着一盘洗净带着晶莹水珠的水果。 “晚餐繁腻,用些水果会好些。”温清栀说着把手中的果盘递出去。 顾致礼猜到应该是姚薇让她送来的,他接过温声道了句:“多谢。” 沉默几瞬,温清栀还是关切的说:“客房简陋,你若是住的不习惯有需要随时唤我就好。” 客房面积不大,甚至只有她卧室的一半,肯定不比他素日住的好,温苑那么多空闲的别墅屋子,偏偏姚薇就把顾致礼安排到了这里。 可姚薇兴致冲冲态度强硬,温清栀劝说无果,现在也只有尽可能帮他一些。 闻言,顾致礼平淡凌厉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他解释嗓音里听不出半分不满:“不简陋,伯母布置的很用心。只是——” 他稍作停顿,温清栀疑惑的望去。 “浴室好像有些故障。” “浴室?”温清栀疑惑出声,她随着顾致礼进去,一经查看发现真的没有水流出。可明明没有任何损坏的迹象。 这种过于明显的操作,温清栀想不到除了姚薇以外的第二人。 正巧,姚薇也从楼下上来了。她出现在客房门口,眉眼含笑,语气里带着调侃:“诶呀,皎皎怎么到阿礼的屋里去了。” “虽说你们两人已经定了亲,但还是要注意些。” 温清栀这下彻底认定了,她间接忽视姚薇故作深长的眼神,“妈妈,客房的浴室好像坏了。” “啊——?”姚薇尾调拉长,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她步子匆匆走过去查看,“坏掉了吗?” 姚薇摁了摁出水的按钮,确认没有水流出后,她还纳闷的喃喃自语:“怎么会没有水呢?” 她转过身,好看的眉头蹙起,一脸歉意的望向顾致礼,“真是不好意思阿礼,伯母粗心竟连这种小事都没发现。” 温清栀看着母亲拙劣的演技,一时无语。她有些尴尬的望向顾致礼,没成想他倒是很配合,谦谦有礼的哄着道:“无碍的伯母,您为我安排屋子就已经很费心劳力了。” 姚薇自以为表演的天衣无缝,不禁喜形于色,但是她很快就收起了神色,正经关心的道:“致礼懂事,但这确是伯母的疏忽。不过现在也已经晚间,浴室今晚也怕是修不好。” 说着,温清栀察觉她的眼神落到了自己身上,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姚薇点名道姓安排好了下一步:“不过,皎皎这别墅里还有她卧室的浴室可用,不若你就在那边洗漱后再回来。” 然而,顾致礼却沉默了,他视线望向温清栀。 他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顾致礼自然看出这是姚薇自导自演的一场促进两人感情的戏,他不会扫兴。但是若是温清栀表现出有不愿的情绪,顾致礼不会让她为难分毫。 姚薇察觉出顾致礼的迟疑,又道:“你们两个都订婚了还不好意思什么,只是借用个浴室而已又不是住在一起嘞,更何况以后成婚了,可不是要天天睡一张床嘛!” 说着,她还点了下温清栀,“是不是呀皎皎。” 温清栀与顾致礼的目光短暂交汇看出他眸中深意,又对上姚薇热切的目光,她抿了抿唇瓣,敛下目光轻轻的“嗯”了声。 姚薇这话是故意说给两个人听的,她的应下的这一声,也就是认同了姚薇的话。 想起晚餐间,两人的不自然。姚薇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她一眼就能看出两人间的疏离客气,所以才有了晚上这一出。 温清栀不是愚笨的人,她知道姚薇这是在暗戳戳的提醒她,让她早日转变思想,顾致礼不是朋友同学、更不是生意伙伴,会是她未来的丈夫,相伴一生的人。 这下,姚薇才满意的离开了。去了客厅,姚薇脸上的笑意却消散了几分,温玄坐在沙发上拿着本书在看,见妻子有些忧虑的下来,摘下眼镜合上书。 “怎么?事情不顺利?”温玄嗓音温和关心的问。 姚薇摇了摇头:“皎皎和致礼都聪慧,怎么会不懂我这个长辈的意思。” 温玄疑惑:“那你怎么还这般不开心的样子?” 姚薇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他一眼,终于知道温清栀有些对感情的迟钝遗传自哪里了。 她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担心两人是碍于我这个长辈的面子,无法推辞才勉强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