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怀安身形顿了一下,回头看我。 又很快收回视线: “死了也好,这世上便能少一个孽障。” 19 他们消失在光亮尽头,我身上都是桃花酥的碎渣,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小的成群结队的老鼠从墙根爬出来,嗅着桃花酥爬到我身上,腥臭的味道,吱吱地乱叫,它们旁若无人在我身上四处游走。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肠胃在痉挛,身体在蜷缩。 我忍不住剧烈地颤抖,想开口呼救,却发不出来一点儿声音。 ...... 再次醒来,是在一张宽阔的床上。 我身上的衣服好像都被换了,顾宴礼坐在床边,面前放了几碗黑乎乎的药汤。 应该是刚煮好没多久,药汤上面还盘旋着白色的雾气。 “殿下,二小姐醒了。” 珍珠在他旁边小声提醒道,顾宴礼抬眼,冷嗖嗖地看过来。 “去,把药给她喝了。” 珍珠双手捧着碗,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后低下头,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想张口问他这是什么药,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来一点儿声音——我被宋渺渺用簪子捅成了哑巴。 心脏猛地坠地,仿佛溅起飞尘,蒙了我的眼。 “怀柔,孤已经警告过你了,离顾长安远点儿,安分守己,不要对渺渺做不该做的,也不要试图挑战孤的底线。” 顾宴礼声音沉沉: “你不听话,就别怪孤亲自动手。” “把药喝了。” 药递到我嘴边,我紧闭着嘴唇摇头。 “撬开她的嘴,灌下去。” 顾宴礼冷声下命令。 珍珠不忍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二小姐”,便上前强硬地捏着我的脸颊让我张开嘴。 我奋力挣扎,顾宴礼的侍卫立刻一左一右地将我按住。 苦涩的药汤沿着喉管下肚,我被呛得连连咳嗽。 良久,他们终于肯放开我。 我匍匐在床上,张大了嘴不停地用手扣着喉咙。 顾宴礼冷眼看着我: “少做无用功了,这个孩子必须死,你也必须成为孤的侧妃。” 剧烈的绞痛从小腹升起,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暖流从腿间流出,染红了床单。 我痛苦地伸出手,想抓住顾宴礼的袖子,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却只抓到他身边侍卫腰间的刀。 “沈怀柔,你要做什么?” 顾宴礼猛地站了起来,双目充血愤怒地盯着我看,左右的侍卫连忙将他团团护住。 我咬紧牙关,趔趔趄趄地站起来,下床,面对着他。 鲜血仍旧在流,从床上一直滴答到地上,在洁白的羊皮毯子上开出醒目的红梅。 我抬手,将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顾宴礼瞳孔紧缩。 “顾宴礼,我真的受够了你们,受够了这该死的世界。” “凭什么你说让我死就让我死,你说让我活着就让我活着?我不欠你的,顾宴礼,我从来都不欠你们的。” “是你们!是宋渺渺害得我没了清白,是你害得我成了人见人厌的丑八怪,也是你害得我没了孩子。” “嘭——” 门在这时候被从外面打开。 沈怀南带着沈怀安和父亲母亲匆匆赶来,忙向我伸出来手: “二姐姐,你别乱来!” “还有你们。” 我转头盯着他们,他们眼中闪过慌乱,脚步顿住。 母亲哀戚地看着我:“怀柔啊,你冷静点儿,一个孩子而已,没了就没了,你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啊!” 沈怀安也皱眉:“沈怀柔,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