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又开始晕,只能扶着墙晕晕乎乎地走上前去,嘴里数着“一二三四”,果断推开了房门。 也不知道是我的酒量太差,还是这自家酿的青稞酒实在厉害。 我只想睡觉,连灯都懒得开,就着窗外的月光摸到床上睡下了。 枕被上都是夜沧临身上的那股松香味,我格外安心。 没过多久,房间的灯“刺啦”地一声亮起。 第20章 我被光线刺激了一下,转过身揉着眼睛看向门口。 就见夜沧临站在门口,看向我的眼神里有些许错愕。 男人随意套了件宽大的内袍,连腰带都没系。 岔开的衣襟能看到饱满的胸肌,肌肉线条分明,一滴水珠顺着碎骨往下滑过胸前,最终没入衣襟,洇开一小块水渍。 这还不是最让我看呆的地方。 最那个的是,这男人,左耳上戴了个小银环,在灯光下银光微亮。 我大概是酒劲还没彻底散,脑子一抽说了一句:“你是要来跟我一起睡吗?” 夜沧临本来应该是想说点什么,听到我这话,他默默地关上灯和房门,离开了。 我只感觉是在做梦,于是又睡下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落到我身上。 我悠悠醒来,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 太阳穴突突地跳,头上一阵宿醉后的胀痛。 我皱着眉头,还在发愣,昨晚的记忆忽然就如雪片一般纷纷扬扬袭入脑海。 我揉眼睛的动作猛地一顿。 我这回是彻底清醒了。 我都做了些什么?! 要是现在有个地洞,我一定立刻钻进去! 这还怎么面对夜沧临? 我正独自尴尬着,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喧闹。 “郁雾呢?!郁雾在哪?!你们把她藏哪了?我告诉你们,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 这飞扬跋扈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裴玄,他怎么会来这儿? 我顾不上多想,连忙掀开被子下床,蹦蹦跳跳地扑到窗边往屋外看。 就见院子外的路上停了好几辆马车,裴玄带着一大批人正朝这里走过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给这个村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纷争,连忙转身扶着墙出去拉开房门。 刚出门,正撞上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的夜沧临。 夜沧临看起来已经洗漱完毕,脸颊上还有些湿润。 他又换上了一身白袍,耳朵上仍戴着那个小银环。 我一看见他,就愣了一瞬,那股尴尬的感觉又一次蔓延开来。 再看他身后的房间,布置简单,一看就是客房。 我已经不愿细想,昨晚我竟然直接去了他的房间,在他床上躺下,还问他是不是要来跟我一起睡…… 我匆匆移开目光,揉了揉太阳穴,跟他说:“那个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跑到这里来闹……” 夜沧临回头看了一眼窗外,说:“不急。” 我的脚还是肿着,夜沧临把我抱到净室门口,等我洗漱过后,他又将我抱起,问我:“你要见他吗?” 我沉默了瞬,点了点头:“我……我得回去。” 毕竟东海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我处理。 夜沧临唇角绷得更紧,一言不发地抱着我朝外走去。 刚到门外,就碰见了带着人过来的裴玄。 裴玄一看见我们,立时顿住脚步,神情骤变。 “你做什么呢?把人给我放下!”裴玄的声音骤然拔高,恨不得上前来把夜沧临揍一顿的架势。 他瞪向我,气不打一处来:“郁雾,你昨天就是跟这个男的走了,还在他家里过了一夜?!” 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又有什么资格和脸面来质问我。 第21章 我拍了拍夜沧临的手臂,示意他将我放下,而后嫌恶地看向裴玄。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想发什么疯?” 裴玄顿住脚步,神情受伤地看着我:“郁儿,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用别的男人来刺激我!” “你这样不自重不自爱,婆竭罗龙王在天之灵怎么能安息啊……” 我听着他这番无耻的言论简直想吐。 “你怎么有脸提我父王?!”我愤怒地瞪着他,“到底是谁说好了来接我父王的遗体,却把我一个人丢在昆仑山?!” “是谁说好陪我安葬我父王,结果把我一个人留在镜湖?!”我越说越愤怒,眼眶一阵发胀,“直到天殉那天,你都没出现!” “又是谁,打着想照顾我的幌子,陷我东海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威逼利诱非要我嫁过去!” 我冷笑了声:“然后呢?你在前往三生石的前一刻跑了!留我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跟个丑角一样!” “你到底有什么脸跑来找我?有什么立场在这里大喊大叫?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自重?!” “你怎么配提我父王!你为了那个破蓝铃花精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下我的时候,就不怕我父王半夜去找你吗?!” 我愤怒地将一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怨恨一股脑宣泄了出来。 说到最后,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裴玄见我哭了,眼里满是心疼:“郁儿,你别哭,那些事我都可以解释的,我看到你为我流泪,我的心也痛啊。” 他就着这副心疼愧疚的神情,话锋一转,跟我打商量似的说道:“但是你有气对我撒就是了,没必要这样说墨瑾,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儿……” 我冷笑了声,抬手擦去眼泪,抱着手臂说:“第一,我哭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父王。你这种人,就算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哭。” 裴玄神情一僵,眼神受伤正要说什么。 我继续开口打断:“第二,一句破铃兰花精你就受不了了?我就是骂她又怎么样?她昨天还闹着要跳绝情崖,今天怎么肯放你过来找我了?不会是死了吧?” 裴玄闻言皱起眉,又用那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了?” 我说:“我昨天也想问,你怎么变得这么畜生了?” 裴玄着急地说:“那不是情况紧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