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司徒溪来讲,她平日里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布艺了,即便是休息,也只是在房间里读一些书籍,这种混乱的环境她自然是不适应。
司徒溪跟许湛坐在偏角落的桌子处,她沉默地看着情绪高亢的酒馆众人。 许湛倒是常来这种地方,白鹤城内有名气的酒馆他都熟悉,所以才带司徒溪来这个最干净的酒馆。 他找到送酒的小二,附耳说了几句。 没过多久,小二便穿过人群回来,将一壶酒放在了司徒溪面前。 许湛为司徒溪斟满一杯:“你喝这个吧,这酒不烈,你绝对不会醉。” 司徒溪对酒没什么兴趣,出于礼貌还是点点头接了过来,抿上一小口。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这酒的味道确实不同寻常,而且入口多是清香,只有少许酒气。 她偏过头看向许湛:“你不去跟他们玩骰子吗?” 许湛环视了一眼周围,摇摇头:“算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随后他带有歉意地笑着说:“本想带你放松一下,不过我好像选错了方式。” 司徒溪不想扫了许湛的兴:“你不要因为我就拘束自己,我自己也没关系的。” 许湛笑笑,看着司徒溪说:“我要想来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今天的首要是陪你,其它的都不重要。” 这句话说得十分暧昧。 司徒溪自然能感受到许湛的情意,她连忙移开了视线。 这几年来,许湛对她的态度一直就明显,说是偏爱都不足为过。 但司徒溪无法回应这份感情,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装傻,尽力去维持两人的朋友关系,不去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许湛不好吗? 不是的,许湛反而是很好的一个人,他性格开朗,与人相处融洽,又乐于助人,在彩羽楼的名声更是好之又好。 他的家境也很不错,是南方的书香门第,平日里谈吐大方、绅士有书衍、宠辱不惊。 许湛是一个很值得喜欢的人。 司徒溪甚至想过,如果没有先遇到顾书衍,那么她一定会喜欢上许湛。 可命运就是如此,先来的和后到的,到底是有区别。 她再次想起了顾书衍。 司徒溪觉得心中烦躁,不知不觉中就喝完了一盏清酒。 兴许是这清酒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她觉得没喝够,又拿起桌上原本放置的黄酒仰头灌了下去。 常言一酒解千愁,是不是她多喝一点,就能忘记掉顾书衍了? 许湛看到她这猛劲,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夺她酒杯:“小姑奶奶你这突然是怎么了,酒哪是这么喝的!” 可司徒溪动作很快,已经把那盏黄酒也喝见底了。 这黄酒不同与这清酒,对于司徒溪这种不常喝酒的人,酒劲上来得快,纵使是在这样不明朗的环境中,许湛都能看到她那急速红起来的脸。 司徒溪有点晕了,她身子一歪,倒在了许湛的肩膀上。 她抓着他的手臂,说:“许湛,你会跳舞吗?我们去跳舞,好不好?” 许湛皱起眉头:“小姑奶奶,你这样能跳舞?” 司徒溪嘿嘿一笑:“不是有你在嘛,你不会让我摔倒的吧?” 许湛的心猛地一动,再开口时语气十分认真:“嗯,不会的。” 他牵着晕乎乎的司徒溪慢慢挪动,怕别人伤到她,就在边上用身体圈出了一方小天地。 他笑着说:“来吧小姑奶奶,您尽情跳。” 因为黄酒的麻痹,司徒溪现在笑得很开心,她身子开始慢慢动起来,翩翩出一段长袖舞。 许湛就这样宠溺地看着她,嘴边扬着浅淡幸福的笑。 一舞蹈接着一舞,司徒溪跳得更开心,蓦地就伸出手臂圈住了许湛的脖子。 “你怎么不跳呀?”她笑着问。 吵闹声太大,许湛一时间没听清,就稍稍低了低头,凑近问:“你说什么?” 司徒溪直接凑到他的耳边,又说了一遍:“我说,你怎么不跳呀?” 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惹得他一阵心悸。 周遭的疯狂、醉人的黄酒、翩舞的身姿。 许湛呼吸一滞,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太对劲。 他抚上司徒溪有些温热的脸颊,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 “司徒溪,我心悦你,你接受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