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乖外套脱掉,可没想到顾淮北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去院子里站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除了身下的裤子,脱掉外套的我里面只有一件小吊带,而现在已经是深秋。 这样出去站一晚,明天大概得进医院。 “可不可以...让我把衣服穿上再出去。” 顾淮北睁开了眼睛,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安南,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有跟我讲价的底气的。” 他张口唤来房间里的保姆阿姨,让她带我出去。 “给我把她看好,不许她穿外套!” 保姆阿姨的脸色都透着为难,可还是不敢违抗顾淮北,拉着我站在了院子的花园里。 “季小姐,你别怪我,我也没办法。” 我摇了摇头,哪能怪她,就连自己都不敢违抗顾淮北罢了。 保姆阿姨到底没完全狠下心来,往我手里塞了一个自己用的充电暖手宝。 “等先生睡了,我悄悄给您拿衣服,您先坚持坚持。” 我对着她摇摇头,如果顾淮北发现她帮我,大概又会发疯,而阿姨家难,丈夫瘫痪,儿子还躺在病床上,没必要因为我失去工作。 深秋的晚上已经有了些阴冷的感觉,冷气一点点爬上我的手臂,我的脖子,鸡皮疙瘩和汗毛一点点立起来。 我抖个不停,用双手不停搓着手臂,可深秋的冷意润物细无声地凉到了五脏六腑。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竟然感觉不到冷意了,只是头有些重。 不知道是多久了,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保姆终于叫我进去了。 她赶忙把衣服披在我身上:“小姐,快进去吧,我给你煮完姜汤。”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是被顾淮北叫醒的,可我的嗓子却像含了刀片,痛得不行,连从床上支撑起来的动作都让我头晕。 周身的温度烫到不行。 可顾淮北却管不了这一切:“还记得今天要比赛吧,不是什么大毛病,坚持今天一天也死不了,陪你姐走完。” 我只觉得昏沉的头更痛了,疼痛欲裂。 “好啊,你答应过我的,会同意让我回去跳舞吧。” 他的那声嗯,轻得仿佛听不到,但我还是听到了。 那也好。 比赛的时候,季如薇破天荒地栓了条丝巾在脖子上,她的脖子有些短,季如薇以前最讨厌在脖子上拴东西的。 看到我忍不住看了她几眼,季如薇却主动凑到我的耳边。 “安南,你想不想看我脖子上是什么。” 她把脖子上的丝巾往下拉了拉,浅浅露出一道红痕。 “昨天晚上,淮北哥是不是喝醉了回去的,他是跟我一起喝的,他力气好大,不知道你平时怎么受得了的。” 我想我应该已经有些麻木了,还好,没有很难受,只有因为生病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 季如薇看到我发白的脸,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炫耀般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可她心里却在忍不住地后怕,她想起昨晚濒死的害怕,还有得知那件事的恐惧。 必须得跟爸爸商量想想办法。 季如薇想到昨晚上,顾淮北破天荒地主动叫了她出来陪喝酒。 晚上嘛,又喝了酒,季如薇还以为顾淮北开了窍,男人的忍耐力可能也就装装样子。 她洗了澡,喷了香水,还选了一套有几根线头勾起来的性感内衣。 可到了之后,顾淮北却一杯接着一杯地让自己喝酒,喝不下去的时候就让人捏着下颚往下灌。 到了最后的时候,顾淮北掐住了她的脖子。 “谁让你自作主张敢害她的,我当初想气她才答应的愿意帮你进娱乐圈,你也别太得寸进尺!” 那双手越收越紧,季如薇感受到了顾淮北真的动了怒,下了死手想替季安南打抱不平。 她的意识都涣散了,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 最后还是顾淮北接到了一个电话,才松开手的。 可电话里的内容却让季如薇忍不住恐惧地发抖。 季安南的妈要醒了。 第11章 11 季如薇今天有些不正常,虽然很卖力,但也失误了不少。 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不仅是我,连季如薇也在这场比赛中被淘汰了。 可这场戏,终于要结束了。 季如薇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叫住了我。 “季安南,你妈是不是要醒了?” 我警惕了起来:“谁告诉你的,你明知道我妈还躺在病床上,可能要当一辈子植物人,像故意戳我伤口。” 季如薇的脸色莫名松了几分:“还能有谁告诉我啊,当然是昨晚淮北告诉我的。” 我愣了一下,原来顾淮北昨晚莫名地发疯,也是因为这个。 可季如薇知道了,我心中的不安也在一点点膨胀。 等季如薇走了之后,我跟医院的护工打了个电话。 “我妈妈那边有什么异常,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滴落。 我伸出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大概是转低烧了,大脑的眩晕快要让我意识不清醒。 可我不想去医院,只想回家,想问问顾淮北,我是不是能跳舞了。 因为喜欢,因为梦想,更因为我要养活我妈妈,我要继续回去跳舞。 回家的时候,顾淮北已经坐在沙发上看书了。 我连忙凑上去。 “今天季如薇被淘汰了,但跟我无关,她的比赛结束了,我的任务是不是也结束了。” “那你答应我的还做不作数,我要回去跳舞。” 顾淮北这才放下书:“季安南,能回去跳舞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他站起来,把我耳边的碎发勾到我的耳后。 “可是我已经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南南,你永远也别想出去跳舞。” 当初有多期望现在就有多失望。 愤怒从身体里破土而出,我头一次对着顾淮北举起了手,可身体早已脱力,我的手落在顾淮北脸上时,只发出了很小的声音。 顾淮北拿下我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昨天是不是也在医院感觉到你妈要醒了?南南,我真为你开心。”6 他突然放声大笑,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笑个不停。 他明明在笑,可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却挤满了我们交织的痛苦。 “季安南你告诉我,就跟你想你妈一样,我怎么就还是老梦到我爸妈呢?” 这是他心里的毒,也是我心里的毒,一击即中。 “南南,所以凭什么你开心的事情要那么多呢?” 他躺在沙发上,我站在旁边,我们如同两具被抽去灵魂之后的空壳。 这场僵持由司机把我送到医院去打点滴而结束。 护士一个劲地责怪,都病得这么严重了,怎么还来得这么晚,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我没想到陆池会来医院看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听到我嘶哑的声音,陆池眉头皱了一下。 “我那天看了你比赛的视频知道你生病了,搞不懂你参加那个破比赛为了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他拧开保温桶,盛了一碗什么东西,然后把勺子抵在我的嘴边。 “我家保姆熬的冰糖雪梨,正适合你。” 我偏过头费力地开口:“放那吧,我自己喝,你喂我不太合适,怕别人误会。” 顾淮北用力地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直直地盯着我,肉眼可见的生气了。 “季安南,你说说,误会什么!”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叹了口气又抬起勺子。 “如果是什么误会,那都不是误会。” 我被他的直白搞得愣住了,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喝下了那口甜汤。 可他的手凑得太近了,我的唇碰到了他的手指,可陆池不但没收回手,还凑得更近了。 在我快要生气之前,他才收回手,但却当着我的面,暧昧地将刚才被我亲到的那只手凑到自己的嘴前,然后毫不避讳地吻了吻。 我被惊得呛住,忍不住咳嗽个不停。 “陆池,应该有很多很好的女孩儿都喜欢你,你没必要纠结我这个已婚妇女。” 陆池拿了张卫生纸,不容拒绝地凑近我的嘴唇,可凑近的时候却直接用手指抚上了我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地按压。 然后整张精致的脸,都凑到了我的面前,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嘴唇,然后喉结上下滚动咽了一下口水。 随后整个人都压了下来。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凭着潜意识用空手去推他。 可陆池却不是要吻上来,他突然抬起头凑到我的耳边,他的鼻梁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脸。 “是,喜欢我的女人有很多,可是你不一样。” 我把手抵在他面前。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人。” 陆池和我拉开距离,笑得开怀:“你跟她们当然不一样,你是有夫之妇。” “而我,就喜欢有夫之妇。” “季小姐,真的不考虑跟我偷情?我觉得我鼻梁还比顾淮北挺,腿也比顾淮北有力,也比顾淮北更能让你快乐。” 我想了很多种回答把陆池的话堵回去,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只能冷着脸让他离开。 陆池也收敛了神色:“其实我是有正事来找你的,季安南,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他的话时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的人去找纪亮的时候,却发现纪亮消失了。” “他的行踪消失得干干净净,是被人刻意抹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