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佑看着她苍白的脸,眼中第一次漏出一抹脆弱。
许久,他闭上眼,哑声道:“你们都下去。” 话落,侍女们不敢停留,连忙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祁云佑再次睁开眼,双眼早已被泪水打湿。 “你来这里既然是为了任务,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死了?” “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只要能救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告诉我好不好?” 屋内一片安静,没有人回应。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门窗被吹的哐哐作响,屋内的珠帘发出一阵轻响,在这雷雨交加的天气,显得尤为诡异。 祁云佑一愣,随即流着眼泪躺在谢清池身边。 “也好,你应该恨我的,是我欺骗了你。” 这十年祁云佑不仅骗了她,他还骗了自己。 最后他没有等来谢清池的阴魂。 门外的暗卫敲响房门。 “王爷,江家人来了,现在正在王府门口,说要……要把王妃的尸体带走。” 屋内沉默半刻,传来一声很轻的男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中。 “……把人迎进来。” 暗卫抱拳:“是。”2 …… 王府前厅。 厅内站满了江府的侍卫,各各腰间都带着刀,凶神恶煞。 江靖泽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长年身处高位,周身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府里奉茶的侍女,被眼前的场景吓到,倒茶的手都不自觉发抖。 好不容易侍奉完茶水,她抹去额头渗出的冷汗,站到一处安全的角落。 而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的江子洲,此时也是安分的坐在椅子上,黑沉着脸,憋着一股气。 祁云佑刚走进来。 江子洲就从座位上蹦起来,一拳打到他脸上。 江子洲恶狠狠的盯着他,眼底的怒火仿佛化为了实质,要将眼前的人燃烧殆尽。 这一次,祁云佑没有躲,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 “王爷!” 身后跟着的侍卫瞳孔一缩,手放在剑柄上正准备拔剑。 祁云佑伸手制止:“不用,让他打。” 他的脸颊被打的青紫,嘴角溢出鲜血。 可这沉重的疼痛并没有让他感到麻痹,反而让他愈发清醒,心口不断传来刺痛,令人难捱。 江子洲使劲挥拳,拳拳到肉,仿佛把这辈子的力气全都用在了这里。 可打着打着,他突然哭了起来,眼泪决堤,顺着脸颊滴到带血的拳头上。 “早知如此,我那日就该带阿姐走!” 他语气哽咽到听不出原本的声线。 江靖泽搁下茶盏,沉声道:“够了。” 就算再气,也不能真的将一个王爷打死。 江子洲甩了甩打到发麻的手,眼底的恨意丝毫不减。 过了今天,他们江家就跟谢王府彻底没了关系。 祁云佑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脸上的血。 他上前弓身道:“岳父。” 江靖泽冷笑一声:“老臣可不敢当王爷这声岳父。” 祁云佑刚想说话。 江靖泽打断他:“话不多说了,我女儿的尸体在哪?老臣要带她回家。” 说到这句的时候,一向遇事沉稳的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祁云佑睫毛颤了颤,哑声道:“她是王妃,按道理该由谢王府安排下葬。” 闻言,江靖泽冷笑几声,他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本相有话要单独跟王爷说。” 祁云佑察觉到他想说什么,但还是依着岳父大人撤走了屋内的人。 没过多久,之前站的满当当的屋子瞬间空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