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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的挽上萧司珏的胳膊，把他刚刚抬起的手不着痕迹的压了下去。 “姐姐来，也是来讨一杯我和王爷的喜酒的吗？” 沈绾初的眼神从萧司珏的手，慢慢移到沈思夏得意的脸上。 她好像没听见沈思夏说什么一样，径直走上台阶。 只喃喃着说：“王爷，珣儿真的是你的孩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沈绾初，自始至终只心悦一人。” 说完，她不管不顾，只将玉阙往他手里塞。 萧司珏怔住了。 这时，沈思夏突然惊呼，好像被沈绾初推搡着要摔倒 萧司珏回过神，手一下甩开。 沈绾初从台阶滚了下去。 她下意识紧紧的护着手里的玉阙，额角撞在台阶上，直撞得头破血流。 萧司珏闭了闭眼：“沈绾初，我要成亲了。” 再睁开，他咬牙一字一句的吐着：“孩子真是我的又如何，沈绾初，你记住，他的死，是因为你的孽！你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沈绾初抬起头，撞进了萧司珏没有温度的眸子，只觉得这冰天雪地都没有他的眼神冷。 他的每一句话，字字凌迟在沈绾初身上。 沈绾初看着台阶上相互依偎的两个人。 她最爱的男人和他要娶的女人。 她看了许久，眼泪不觉中滑了下来。 沈绾初突然间释然了。  是非对错此刻于她已经无关紧要，她所有的一切都已失去，她太累了，不想再执念着什么了。 沈绾初撑起身子，跪俯在地上，一字一句说。 “草民，祝王爷福泽康健，岁岁平安。” 说罢，她攥着玉阙，踉跄着离开。 这一次，终于轮到萧司珏看她的背影，看她先离开了。 血从她嘴里涌出，她淡然的拭去，义无反顾的继续往前走去。 她回到北山那小土包前。 雪已经将小土包细细盖上了一层，沈绾初将落雪一一扫去。 又捡来一块木板咬破手指，在上面提了字当墓碑。 做完这些，她有些累了。 她靠在木板上，轻轻摩挲着，就像抚摸沈珣一般轻柔，眼里充满了留恋和悲哀。 “对不起，阿娘没能完成你的心愿，阿娘来给你赔罪了。” 她嘴角又漫出血来，溅在雪上，朵朵艳丽。 她勉强提起一点精神，在小土包旁给自己挖墓，只是她太累了，才刚挖出一个浅浅的坑，就累的不行了。 沈绾初缩在坑里，疲惫就昏天黑地的朝她涌了过来。 她轻阖上眼，想着：她就睡一会，睡一会醒来再挖…… 天空还在飘着雪，雪花很是调皮，它在空中打着旋，飞舞着。 它看见一个奇怪的人，躺在一个小小的坑里，旁边还有一个很干净的小土包，她的表情好像很悲伤，好像受了很多苦。 雪花却怕打扰到她，轻轻的落在她的眼角，想让她不要那么伤心。 雪花被融化了，化成了水从沈绾初的眼角落下，这是她这一生最后一滴泪。 第十一章 北山下的雪 宣华殿。 萧司珏被皇上召见，等在殿内。 不知怎的，他的心一直隐约有些心慌，坐立难安。 终于，景华帝踏进宣华殿。 看着一母同胞的弟弟如今气宇轩昂的样子，他不禁感叹道：“你小时候病得像只小猫，母后还担忧你活不长，没想到你如今竟如此康健。” 萧司珏心口莫名一紧，不自觉的问：“什么病？” 景华帝摆摆手让他坐下：“朕如今找你，正是要说这件事。” “你也要成亲了，有些事朕必须说给你听了。” “皇室一直有一个遗传之症，传男不传女，在上一代本已经无人再发病，没成想居然到你小时候又复发了。” 萧司珏眉头一皱，心绪飘忽不定，心中好像有个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景华帝慈爱的看着弟弟：“那时你轻则昏迷，重则七窍流血不止，把母后吓得整夜整夜的守着你。” “这病，唯有神仙草才能治愈，幸好，父王打下蜀楚，才找到这种神药。” 萧司珏猛然站起，脸色骤变。 神仙草！ 这不是沈绾初拼命求的药吗？ 那孩子，那叫珣儿的孩子难道真是他的孩子？！ 不……不可能。 他已经把药给了她，孩子不还是去了…… 景华帝还在说：“太医说，你的孩子很有可能也得这病，母后为表爱重，已将神仙草赐给你的王妃保管了。” 萧司珏一震，高大的身子晃了晃。 他原以为药盒空了，原以为是沈绾初拿走了，没想到竟是被沈思夏拿走了！ 萧司珏脸色难看的提出告退。 景华帝只当他性子又起来了，便也不多说，抬手让他离开了。 萧司珏从皇宫出来后，便直接策马去了沈绾初的酒馆。 可是酒馆大门紧闭，一把锁歪歪的挂在门上。 行人稀疏，只隔壁有个大娘正在扫雪。 萧司珏疾步上前，问道：“大娘，你可知这户人家去哪了？” 大娘摇了摇头：“沈娘子不会回来了。” 她又唏嘘道：“说起也是可怜，她孩子生了怪病，治了几年还是没治好，前几天人没了，孩子才五岁啊……” 这无疑对萧司珏又是一记当头棒喝，他苍白着脸追问：“您怎么知道孩子是五岁？” “我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他几岁我怎会不知？” 萧司珏浑身一震。 又听得大娘哀叹：“这些年，沈娘子太苦了，但凡有点钱都给孩子买了药，若不是走投无路，这世道哪有女子当垆卖酒，被世人辱骂不知廉耻。” “那沈娘子身无分文，是徒手生生给孩子挖了一个墓出来的，那手满是伤口，看着都疼，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花白半辈子，这么可怜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这话就像雪一样融进了萧司珏的血里，寒冷刺骨。 萧司珏心绪翻涌着，他的眼前阵阵发黑，最后他哑声问道：“请问那孩子葬在了哪？” “不满六岁的孩子，陵墓是不收的，大约不是在乱葬岗就是在哪座山头吧。” 萧司珏转身上马，抓着缰绳的手都颤抖着。 那大娘还在说：“孩子死的那晚，听医馆的人说，她也吐血了，估计也不长久了。” 闻言，萧司珏身形不稳，差点摔下马来。 侍卫见状赶忙上前来扶，却被挥开。 萧司珏阴着脸，戾声道：“给本王找！翻遍京城的山头都要给本王找到！” 等萧司珏找到北山的时候，已是黄昏。 寒鸦凄厉，荒凉至极。 萧司珏不敢想细想她是如何抱着孩子，一处一处的找，才找到这儿来的。 漫天的雪，顺着半人高杂草中的小路。 萧司珏走到尽头，看见了那人的背影。 她静静的倚在一块木板上，好似睡着了，细雪落满了她的头，恍如白发。 萧司珏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怕惊扰她的似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走到了她的身边，大脑一片空白。 伸出的手，又在半空中紧握成拳。 “绾绾？” 他哑声轻唤，唤着这个五年都没再叫过的昵称。 没人应答。 萧司珏的心一点点被攥紧。 他半跪下身，又唤了一声：“绾绾……” 萧司珏轻轻碰了碰沈绾初的肩膀，面前的人忽然向后栽倒来，躺进了他的怀里…… ◇ 第十二章 只有一个王妃 萧司珏目光一凝。怀里的人，嘴角的血迹被冻住，留在了最鲜艳的时 萧司珏目光一凝。怀里的人，嘴角的血迹被冻住，留在了最鲜艳的时 ◇ 第十三章 神仙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