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挽秋却直接打断,笑着看向下方的女子,“我还挺喜欢这位孟姑娘的!” 孟香一眼扫来,神色傲慢。 丫鬟景冬一声厉喝:“我们夫人和你说话呢!跪下回答!” 池挽秋抬手示意她无妨。 孟香轻嗤一声:“我可不是普通女子,懒得和你们这群思想落后又迂腐的古人计较!” 她言语间竟透着股居高临下的怜悯。 池挽秋瞪大了眼睛反问:“那你的思想更先进喽?” 孟香昂首挺胸:“女子本应独立,可你们甘愿做男人的附庸,还不可怜?这世上人人平等,谁比谁差?我又凭什么跪你们?” 老太太听得直皱眉。 她身旁的刘妈妈立刻指着孟香道:“不守妇道的贱人,竟说出这种混账话!” “老刁奴!你只是主人养的一条狗!”孟香翻了个白眼,然后手挽手拉过身后的丫鬟,“我对身边的下人如同亲姐妹一样,绝不会让她们跪我,不像你们,哎,封建礼教害人不浅!” 她越说越不像话,老太太被气得直喘粗气,“真是毫无教养!挽秋?”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池挽秋身上,盼着她赶紧发话,将这疯女人赶出去。 然而,池挽秋却一脸惊喜地叹道:“妹妹,你果真是个奇女子!难怪将军对你情深至此,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吧!” 众人皆惊。 池挽秋从小倾慕陆承恩,两人算是青梅竹马。 当年要不是她执意下嫁,像陆府这样的人家,如何能娶得上堂堂内阁首辅嫡女? 可如今,她就这样接受了一个怀着身孕的外室? “挽秋,你真是糊涂!”老太太直接急了,“怎能为了讨好自己夫君,闹得咱们以后家宅不宁?” 池挽秋咬着帕子,“可她毕竟有了夫君的骨肉啊!” ![]() 老太太强压着怒火:“虽说为陆家开枝散叶是正事,但必须是来路清楚的良家女!” 若一不小心抬进个和其他人家有婚约牵扯不清的,或者是贱籍,都容易为日后留下隐患。 这事关整个家族的名声。 孟香心思一转,随即镇定应对,“我家中因避乱逃到深山,如今只剩我一人。” 二夫人王氏倒是个心肠软的,“哎,无亲无故,怪可怜的!” 老太太瞪她一眼,暗骂蠢货,然后又看向池挽秋:“那就先做个妾吧,在府里养着身子,若能生下男孩再抬成姨娘也不迟!” 池挽秋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谁知,孟香先跳起来反对:“我才不会给人做小三呢!承恩答应过我,要娶我做正妻的!” 众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老太太被吵得头疼,直接命人将她带下去。 事情暂时定下,众人各自散去。 回到鱼跃阁,景春有些担心,“夫人,这样真的好吗?” 陆承恩很在乎那位孟姑娘,如今却只定了个妾! 等他回来得知,还不得大闹一场? 池挽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院子,舒服地躺在摇椅上,“管他呢,反正不是我做的决定!” 看着吧,以后陆家有的是鸡飞狗跳的日子! 第2章 只想他死 “夫人,那个孟香一看就不是本分人,不过是仗着肚子里怀了孩子,咱们将军对她顶多新鲜几天,您不用担心!”景春劝道。 池挽秋当然不担心。 相反,她心里此刻正畅快着呢,可以说十分期待孟香接下来的举动。 上一世,孟香怀着身孕都敢女扮男装大闹青楼,说什么解放女性,还在招贤馆和一群男子阔论国事,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这么个惹祸精留在府里,简直不敢想象她能捅出多大的篓子来! 池挽秋曾全心全意地经营着陆家,结果落了那样的下场。 从小到大,她的心愿就是嫁给陆承恩为妻,即便对方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也坚信他只是一时贪欢。 可直到陆承恩无视了自己多年的付出,固执地说出孟香才是他唯一的妻子。 就像有人在自己后脑上狠狠敲了一棒,短暂的恍惚后,就会痛得异常清醒! 所以这一世,她对陆承恩和孟香,只有尊重、祝福! 池挽秋坐在镜前,仔细看着自己的模样。 之前她操持着府中的大小事务,在三十岁时两鬓就已经有了白发,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年轻真好! 景春过来替她整理步摇上凌乱的流苏,“夫人皮肤真好,莹白润透,阳光一照跟透明的一样,将军他早晚会回心转意的!” 池挽秋微微笑道:“是吗?” 窗外树木葳蕤,翠竹婆娑。 “景春,你去帮我准备一桶冰水来,沐浴的那种桶。”池挽秋突然道。 “少夫人要做什么?” “别问了,快去。” 很快,东西便准备好了。 池挽秋将其他下人遣退,自己宽了外衣,然后缓步走进浴桶,tຊ将自己泡在冰水中。 就这样泡了一个时辰,不出意外的,傍晚便开始发起热来。 而这时,陆承恩也已经下朝。 得知孟香连个姨娘的位分都没有时,在老太太院中大闹了一场,然后便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鱼跃阁。 下人见他这个样子赶紧拦下,“少夫人病了,刚吃了药睡下,您等……” 话未说完,便被陆承恩一脚踢开。 “池挽秋,你到底什么意思?” 屋中,池挽秋躺在软榻上盖好几床被子,被惊醒后缓缓起身,“咳咳……将军回来了……咳咳!” 她的脸色带着一种极不正常的红晕,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陆承恩愣住,想不到她真病得这样严重,只能竭力压了压火气,走到她身旁坐下,开口便质问:“你居然只让香儿做一个侍妾?” 面对指责,池挽秋只淡淡回了一句,“这是祖母的意思!” 陆承恩不满,“你不要找借口!香儿她救过我的命,还辛苦为我怀了孩子,若你大度一点,再坚持一些,难道祖母她还会驳了你这个当家主母的面子?” 池挽秋静静看着他,一边还要按住自己不冲上去给他一个耳光。 自己倾慕多年的人就是这么个蠢货? 但其实陆承恩并未变,变的是池挽秋对他的感情。 “即便孟姑娘是清白人家,但还有另一个问题——国丧!” 陆承恩皱眉,觉得池挽秋纯粹是在狡辩,“一年的国丧期已经过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池挽秋严肃:“可孟香的身孕已经有五个月了!” 陆承恩慢慢反应过来,面色渐渐发白。 池挽秋继续:“你我成亲那日,先帝突然驾崩,北狄来犯,你直接被调去了前线,如今一年的国丧刚过,你便从战场上带回一个怀了四、五个月身孕的女子,夫君可想过后果?” 陆承恩面色又白了一分,他的确没想到这一点。 “抬姨娘是一定要去官府报备的,到时候五个月后就生了孩子,势必会引起注意。咱们陆家本就商贾出身,在朝中人脉有限,那些文人的笔杆子一个比一个毒。” “到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