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环着阮流苏的腰,一手去拿门把手上的黑色塑料袋。 门外又是狂风暴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你看看外面天气,一个人不害怕?” 斯见微用力将门关上,反锁,三两下拆了塑料袋和纸盒,把里面的东西倒到桌子上。 阮流苏跟着她的力气,跌跌撞撞,又被抱到了桌上坐着: “你怎么会有这个?谁给你的?” “哦,没谁,刚才临时叫了个外卖。” 斯见微蹙眉抓着桌沿晃了两下,不太结实,桌前的窗帘也不是全遮光的,容易倒映出人影。 他伸手关掉所有的灯,昏暗中又一把把阮流苏扛在肩上,扔进被子里。 斯见微俯身掐住阮流苏的后颈,碾着唇齿吻她。 被点燃的情欲像一层蚕茧,将二人牢牢裹住。 一开始还有些陌生,理智,克制。 几道闪电划过夜空,点亮室内的一瞬,斯见微才完全看清阮流苏此刻的神情。 她那双透亮的杏眼快要滴出水,看向他的眼神柔柔弱弱。 她双手无力地推着他的小臂,轻声说: “别...” “别什么?”斯见微冷了一秒,幽暗清肃的目光像是高悬夜空的冷月,扫过阮流苏皮肤的瞬间,燃烧起熊熊烈火: “阮流苏,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阮流苏旋即闭上了双眼。 斯见微轻笑出声: ![]() “你不知道你随便扫我一眼,我就明白?” 他俯身贴在阮流苏的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然后问她: “我猜的对吗?” 125,乖乖,给一点爱吧 阮流苏闭口不答,她咬着唇还在羞怯。 房间重新覆没在黑暗里,雷声轰然而至。 她被震耳欲聋的雷声吓得浑身一抖。 斯见微低声笑着,抱紧她又哄了她几句,等人不害怕了。 他又开始亲吻她,从额头,眼皮,再继续往下,密密麻麻。 阮流苏觉得,此刻就算是窗外的雨落在她身上,也不一定比斯见微的吻更密。 大雨被呼啸的风卷着,扑打窗户,噼里啪啦,雨珠瞬间溅成雨花。 斯见微索求的话在阮流苏耳边炸开: “像以前那样爱我,可以吗?” “不可以。” “继续爱我,好不好?” “不好。” 阮流苏从情欲中恢复清明,她的确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斯见微了。 斯见微突然安静下来。 两人彼此只能听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 阮流苏感觉到有暖流流过她的肩颈。 她有些惊愕,捧起斯见微的脸。 闪电再次亮起时,她清晰地看见了斯见微湿润的眼眶。 他的眼神里充满破碎感: “我真的没有以前那么贪心了,只要一点点爱就够了,这样也不可以吗?” 可不可以开口说爱我? 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主动亲亲我,哄哄我? 可不可以一直爱我,最爱我? 斯见微心里有好多个“可不可以”不敢问。 他清楚地知道阮流苏一定会给否定的回答,他们回不去从前的。 只有他,一直沉浸在从前,在疼痛中打磨着自己的棱角,尽量避免阮流苏一丝一毫地不情愿。 斯见微带着浓重的鼻音,笨拙地小声哄着说: “乖乖,给一点爱吧。” 温热的液体从斯见微脸上流过,他意识不到自己在哭,而是继续恳求阮流苏: “我学会怎么爱你了,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点点爱吧,一点点,以前的千分之一,百分之一就好。” 黑暗里,斯见微看不清阮流苏微微触动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攻破她的意志防线。 他只感觉到阮流苏将头偏到一边,迟疑犹豫了很久很久,她才轻声说了一个字: “好。” 半晌,斯见微无声地笑了,他好像等这一刻很久了。 不。 不是好像。 是他真的等得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此刻该是什么反应了。 斯见微低低地笑了一会儿,眼睛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 怎么会有眼泪? 他明明是开心的,怎么会笑着笑着就哭了呢? - 阮流苏大部分时间都拼命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这样的环境,即便斯见微再三提醒过,这间房子,今晚只有他们两个。 阮流苏还是只有在雷声响起时,才敢有一些微弱的叫声。 “阮流苏,以后不上班的时候能不能多跟我聊会儿天?” “黏着我也没关系,我时间多的是,要不是你搬到我那去住好了。” “真想黏在你身上,我真想,真想每天都跟你做,你以后别对我爱搭不理的行不行?” 斯见微把人死死压住,在阮流苏耳边说个没完没了,偏偏阮流苏一个条件都不肯答应。 好脾气的斯见微也只有在理智的时候才会收敛。 等他真正红了眼,就又开始不讲道理。 最后一刻,得不到肯定回答的斯见微有些气急败坏。 漫长的雨夜,他的心情也澎湃如窗外狂风。 “你就是在骗我!要真是不爱我了,就别用这种求丨干的娇羞表情看我啊?”他看着她,有点凶: “我说过了,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 - 他们在那张老式木椅上完成了一次。 起因是斯见微说饿了,一晚上没吃饭,泡了碗泡面。 香味太诱人了,阮流苏也饿了。 两人分享完同一碗泡面,她依然被他抱在怀里。 阮流苏搂紧斯见微的脖子,隔着睡衣咬着他的肩膀,整个人随时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并没有抱她,也没有亲吻,只是垂着手问她: “回去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不好。” “那周末两天,去我那儿?” “不好,我得照顾我妈。” “周六晚上要跟我过夜,再说不可以,我就去你家。” “好吧。” 斯见微心中一动,后腰爆发力惊人,全线皆毁。 126,阮流苏怎么能不哄他? 后半夜,大雨戛然而止。 一晚的抵死缠绵让阮流苏闭上眼就没了意识。 到了第二天清晨,艳阳高照,天高云舒,丝毫看不出前几天极端暴雨的痕迹。 斯见微起的时候,阮流苏还在睡着,他去厨房做早饭的功夫,唐闻洲和刘卓阳刚好回来,坐在院子里等待开饭。 “你俩昨晚干嘛去了?” 斯见微在厨房盛稀豆粉饵丝,明知故问。 “路工说让我们帮忙登记居民情况,晚上十一点多才忙完,没力气回来了,就在他住的那个民宿挤了一夜。” 唐闻洲仰头往二楼看:“苏苏不吃吗,她还没起床?” “应该吧。”斯见微给唐闻洲加了勺辣椒。 早饭端上桌,唐闻洲吃了几口就满头大汗,伸着舌头吸气扇风: “斯工,为什么这么辣?” “哦,我手抖了,你那碗多放了点辣椒。”斯见微又问他: “这几天极端天气,你一会儿去最近的风场取点数据,让刘卓阳带路。” 唐闻洲喝了好几口水,才问: “于博士和梁工什么时候下山?” “等秦县长那边确tຊ认莲萍村的山路没问题才行,估计要到明天了。”斯见微又问刘卓阳: “这几天你妈妈和你奶奶没事儿吧?” “挺好的,他俩昨晚没出去。”刘卓阳转念又问:“见微哥,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舍不得我啊?”斯见微拍了拍刘卓阳肩膀: “好好儿学习,考上京西就能来找我,要是其他学校就别来了,我丢不起那人。” “瞧你说的,我们华明很丢人吗?综合实力去年也是全国第三了!”唐闻洲一把拉过刘卓阳: “考上华明来找我,他不理你,我带你玩儿!” 斯见微将车钥匙丢给唐闻洲: “赶紧的!去风场取数据。” 他说完看了眼自己房间紧闭的门。 都十点了,阮流苏也该醒了。 等院子里没人了,斯见微端了早饭回房。 推开门,他就看见阮流苏端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