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让我震惊又惊骇!
我又想到警察局外那晚,宋怀泽无名指上的戒指。 原来,她就是宋怀泽喜欢的人。 “姐夫,我姐现在头晕得很,医生说要卧床休息,你不能让她这样到处乱跑。” 季以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过去时,宋怀泽已经扶着那个女人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脏一阵阵发冷,好像又回到了车祸现场,再一次感受被他抛下的绝望! 很快,护士也离开了。 季以寒却还没走。 她走进来,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嘲讽:“都这副样子了,还有脸贴着宋怀泽。” “许意绵,你是狗吗?你没有自尊吗?” 季以寒用着最恶毒的词汇羞辱我。 我想要反击。 可身体各处弥漫起的剧痛,让我说不出话。 我愣愣垂眸看着缺失的右腿,只觉得可笑。 好像就连老天都在作弄我。 明明我好不容易决定离开,偏偏又让我成为一个废人,留下来…… 季以寒踢了一脚轮椅:“许意绵,我在跟你说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讨厌你吗?” 我从来没有为季以寒讨厌我找过理由,也从来不期待她坦白自己为什么要霸凌我。 就像爸爸家里的亲戚说的那样,我是个祸害,是个灾星。 人们讨厌我,是理所当然。 季以寒却道:“因为你一出现就抢走了宋怀泽所有的注意力,要不是你克死了你妈和宋叔叔,他根本看不到我姐姐。” “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跟我姐姐求了婚,你这个废人,以后就和这个轮椅相依为命吧。”9 说完这些,季以寒得意离去。 我看着那个被她踢远些的轮椅,脑中一片混沌。 就像宋怀泽不知道我胸口那道疤一样,他也不知道我患有抑郁症,甚至求死过很多次! 而此刻,那些曾被抗抑郁药物压下去的崩坏情绪,全都涌了上来。 所以我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那场车祸! 归根究底,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我不能,也没资格怨恨任何人! 苦涩蔓延至整片心脏,我的呼吸都泛着剧烈的疼。 可我心底还是有一些不死心。 我摸过手机,给宋怀泽打去了电话。 很久,他才接起,语气不耐:“有事找护士,我很忙。” 我知道,他的忙,其实就是在陪季以寒的姐姐。 我咽下酸楚,只想问一句:“宋怀泽,你觉得我是个灾星吗?” 电话那头,宋怀泽沉默了一瞬,没回答。 他只是说:“如果不是你,我爸不会死,我也不用早早就担起公司。” 简简单单一句,却足以让我认清自己。 “我明白了。” 我哑声说着,挂断了电话。 此时,医院花园里。 宋怀泽拿着手机,神情幽深。 “是意绵打来的电话吧?她是不是有事?你要过去看看吗?” 季以寒的姐姐俞凡锦坐在长椅上,忧心问着。 想到什么,她又问了句:“怀泽,她受伤这么严重,你还要送她去美国吗?” 宋怀泽紧拧着眉,没说话。 他没想到许意绵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如果还是坚持送走她,以后谁来照顾? 又想到十年前,那个刚来到宋家,局促的站在自己面前喊‘哥哥’的小女孩儿。 宋怀泽揉了揉眉心:“我再想想吧。” 他还是做不到那么狠心。 宋怀泽看了眼有些阴沉下来的天:“可能要下雨,我先送你回病房。” 说着,就伸手来搀俞凡锦。 “砰——!” 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惊慌的叫喊和嘈杂。 俞凡锦吓得惊魂未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 宋怀泽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 路上却听见有人说:“听说是刚刚截肢的小姑娘,承受不住,想不开跳楼了。” 截肢…… 宋怀泽脚步猛地一滞,倏地想起了许意绵。 但这念头只是一瞬,他就否定,不会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那么强大,被季以寒欺负了那么多年都不告诉他,一个人坚持下来! 这样的许意绵怎么可能想不开?! 但即使如此,宋怀泽的脚步还是越来越快,心也越来越慌。 直到挤进人群最前面,他脚步骤停,大脑一瞬空白。 只见许意绵一身病号服,仰面躺在成茵的绿草地里。 鲜血在她身下,汇成一片赤红的血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