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眸看过去,顿时整个人一僵。 薛沁怡从副驾驶下来,而从另一侧下来的男人,是我的丈夫喻云川。 男孩扑到喻云川怀里,薛沁怡摸了摸他的头。 一旁的电视台同事艳羡道:“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第4章 我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浑身都克制不住地发冷,我不知道怎么完成拍摄的。 回到家时,我几乎筋疲力竭。 电视柜上两人的婚纱照还像以前一样放着。 ![]() 我看着照片上两人幸福的笑,唇角扯了扯,却只剩苦涩。 晚上,喻云川回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开口:“我今天在幼儿园采访,听见薛沁怡的孩子叫你爸爸了。” 喻云川一愣,便随口说:“小孩子不懂事,瞎叫的。” “……那你也不懂事吗?”我声音发抖。 喻云川有些不耐了,他皱起眉:“只是一个称呼,你别太小心眼了。” 我心口发冷。 我攥紧手,直直看向喻云川的眼睛,声音沙哑地厉害:“……喻云川,你变了。” 以前那个一件小事就会担心我多想的喻云川,似乎早就变了。 只是我现在才察觉到。 喻云川眸光一震,刚想说什么。 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 来电人是“小迷糊”,尤为刺眼的备注扎在我眼里。 喻云川想按灭,我却道:“接电话吧。” 喻云川眉皱得更深,扫了我一眼,竟真的就接通了。 他语气一瞬变得温柔:“怎么了?没事的,举手之劳……” 我就这么看着,看着自己的丈夫对别人嘘寒问暖,眼眸一点点黯淡下去。 隔天,便是端午节。 我忙完工作,就匆匆赶往喻家。 一见喻母,我就送上礼物:“妈,端午节快乐。” 喻母很是和气:“同乐同乐,快进来吧。” 我走进家门,就和沙发上的喻云川对上了视线。 我缓缓走到他身边,还没坐下。 便听喻母有意无意问道:“眠意你们啊,结婚都四年了,怎么眠意这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我忙道:“我们打算备孕了。” “有人不想要。”喻云川同时和我一起开口。 顿时,屋内气氛变得古怪。 喻母皱了皱眉,又放轻了声音,温柔对我说:“慢慢来也好,咱不着急。” 我看着喻云川,心口如针刺般疼。 我挤出一抹笑:“妈,我去洗些水果吧。” 我仓皇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才发现手表没有摘。 我回身去拿纸巾,走到厨房口,却听到了喻母的声音。 “你别什么都听她的,说不要就不要,结了婚怎么能不生孩子呢?” “要是她身体有问题,那就早点治疗,实在不行就早点离了……” 我浑身发冷,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我父母死的早,从小除了奶奶以外,喻母就是对我最好的长辈。 可原来,这不过是我的自以为是罢了。 我悬起一颗心,想要听喻云川的反应。 便听喻云川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嗯。” 霎时间,我脸色煞白。 我以工作为由连夜离开了喻家。 即便喻云川很不满,我也做不到留下来,耳边总会浮现那些令我难过至极的话。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一股脑投到了工作上,甚至直接在电视台睡下。 而喻云川也没有再联系我,两人就这么陷进了冷战。 两天后。 我开着车独自一人去采集资料。 等待红绿灯时,忽然瞥见后视镜里有一道熟悉身影。 我一怔,马上回头去看。 就见一家高级酒店门前,喻云川搂着薛沁怡走了出来。 我绝不会认错! 一瞬间,我瞳仁骤缩,脑中似有惊雷炸开。 “哔——哔——” 鸣笛声在耳边不停的响。 我猛地回神。 就见马路对面,一辆失控的货车竟直接朝我这边撞了过来! 第5章 紧要关头时,货车偏移了方向,从我的车头堪堪擦过。 安全气囊弹出,我因冲撞而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我头上包了纱布,医生正在给我做检查。 “目前来看,你没有严重的外伤,但还是要留院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造成内伤,这几天就叫家里人过来照顾一下吧。” 劫后余生,我松了一口气。 沉思了片刻,我还是打了电话给喻云川。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 我张开唇,嗓子又干又涩,宛如刀割。 我想说自己出车祸的事,却听见自己说出口的是:“你现在在哪?” 喻云川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我昨天就到了京市出差,没什么大事不要找我。” 昨天就到了京市,那我白天在酒店门口看到的那个人又是谁? 这一刻,我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 只有一种痛刻骨铭心从心口蔓延。 我闭了闭眼,哑声说:“我在医院,你能来照顾一下我吗?”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一下,随即喻云川“啧”了一声:“有事就找医生,我很忙,实在不行就找个护工。” “……好。” 我只能说好。 话刚落,电话就被挂断。 我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喻云川已经彻底变了,变得满口谎言,冷漠无情。 我红着眼无声地掉眼泪。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递了纸巾过来。 我吓了一跳,猛地抬眸,才发现病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我一下僵住了,磕绊道:“台、台长,你怎么来了?” 来人便是电视台的新台长,傅长夜。 我尴尬极了,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眼泪却一时止不住,看着更狼狈了。 傅长夜避开我通红的眼,看向别处:“我敲了门,看你没反应担心出事,所以就进来了。” 他把手中纸又往前递了递:“我代表台里来慰问一下,全部的花费台里会给你报销,你就好好休息一阵子。” 我只好接过那纸擦眼泪,摇头说:“我没事,很快就会好了,不会耽误工作。” 傅长夜似乎也觉得尴尬,说了几句很快就走了。 尴尬的情绪也冲淡了悲伤。 我擦干净眼泪,便再也哭不出来,只是沉默睡在病床上,睁眼到天明。 我住了3天院。 同事们发来很多问候,可是喻云川一句关心都没有。 我早有预感,却还是不由得心脏揪紧,有些喘不过气来。 出院这天,正好是喻云川的生日。 我刚办完出院手续,就收到朋友发来的信息:“你怎么还没来?喻云川的生日聚会你才是女主角啊,迟到了小心被别人占了风头。” 我看着这消息愣住了。 往年,喻云川的生日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的,而这次喻云川竟然提都没和我提。 我心一下攥紧,按照朋友发的地址赶了过去。 等我赶到时,包厢里正是气氛最热络的时候。 我推开包厢门,里面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还在人群里搜寻喻云川的身影,就听见有人说:“沁怡,你输了,要在这里面找一个异性接吻十秒!” 我一愣,下意识朝声源处看去。 就见吧台处,薛沁怡直接走到喻云川面前:“喻总,你介意吗?” 不要!不可以! 我手死死攥紧,我想喊出来,嗓子却忽然失了声。 喻云川神色带笑,满不在乎。 下一刻,薛沁怡就亲了上去。 那一瞬间,我如落冰窖,心里有什么彻底崩塌。 众人纷纷起哄鼓掌。 “哇噢!” “10、9、……2、1!” 倒计时结束,喻云川随意抬眸,对上了我通红的眼。 第6章 喻云川一愣,下意识推开了薛沁怡。 “看什么呢?喻总。” 这突然的推搡,让其他人也跟着看过去。 便见我站在门口,一张煞白面容毫无血色。 刚才还热闹的场景忽然寂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开口:“管的真严,只是玩玩游戏而已。” 接着便是淅淅沥沥的附和:“就是啊,至于摆着张臭脸吗?真扫兴。” 薛沁怡随即一脸愧意地朝喻云川道歉:“对不起,云川,是我的错,搞得嫂子不开心了。” “你没错。” 喻云川下意识安慰她,又皱眉斥责我:“你来捣什么乱?” 我说不出话,看着他凉薄面孔,一颗心似在冰水中浸过。 我不说话,气氛顿时更冷了。 一个喻云川的兄弟看不下去了,也插嘴道:“嫂子,男人结了婚也是要有私人空间的,你懂点分寸。” 此刻,我忽想起以前听说过一句话:他的兄弟对你的态度,取决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 我此刻终于体会到了。 在各异目光的注视下,我转身狼狈离开。 可情绪终究难以压抑,我走了没几步,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从眼眶大颗坠下。 会所吊灯无比明亮,将我的狼狈照射得无所遁形。 忽然,我前面一个包厢的门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我下意识看去,就和傅长夜面面相觑,一瞬都愣住。 还是傅长夜先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