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像是要确定最后一眼的事实,她突然跑了出去,此时雨势渐大,打湿了她的衣服,渗透到肌肤上,她也没有在意。
她在路上拦着车辆,可一辆车都没有停下来,车胎碾过水坑,混着土的泥水一下子就溅到了温杳的身上。 温杳无措地站在雨里,忽然,一辆向她而来的车停了下来。 应挚坐在后面,打开了车窗,眼眸看向她,“上车。” 温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现在需要去确认一件事情,根本没有多想。 坐上车后,就对应挚说:“我要去机场。” 唐崎立刻开车去机场,他真是想不明白,先生为什么放下会议来这里接一个人。 车上的暖气很足,但是温杳还是觉得冷,只是眼下,心里藏着心事,她也没注意那么多。 突然,她的头上落下了一条毛巾。 “擦擦头发,不然容易感冒。”应挚面不改色地看着她。 温杳愣愣,没说话,她失魂落魄地低着头,心里一阵乱麻。 应挚皱了皱眉,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比她还要心疼,拿过毛巾,将她的头发散开,一点一点地给她擦干。 唐崎透过后视镜看着应挚给温杳擦头发,那眼里泛着温柔的目光,他可真是第一次见。 啧啧啧,看来先生是坠入爱河了。 温杳感受到手上动作的温柔,她的睫毛一颤又一颤,她低声道谢:“谢谢你,应先生。” 应挚将她的头发擦干,手里拿着毛巾,若有若无地沾上了她秀发的淡香。 “温小姐,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温杳抿着唇,她好像一直都欠着应挚。 就在气氛沉默的时候,唐崎说:“先生,机场到了。” 话落,温杳的身体比脑子还要快一步地下车,她跑了出去。 应挚瞥了一眼唐崎,“你在车上等着。” 他拿着一把黑伞就走了出去,跟在温杳的后面。 温杳跑得很快,她想确认江肆怀会不会来。 忽地,她的脚步一停。 远处,一对男女在雨中相拥激吻,那个背影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是江肆怀,原来他还是来了。 温杳满身湿雨,而身后的男人撑着一把伞,替她挡下了雨。 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温热与冰冷相撞,温杳的睫毛忍不住轻颤。 耳边是他清冷低沉的声音。 “别看,脏眼。” 应挚向来不喜欢说废话,就连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难过吗?温杳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三年来的付出在这一刻彻底划上了句号。 或许,她早就不喜欢江肆怀了。只是她太过于执着,执着到想和他有一个结果,所以她才放不下。 亲眼看到他选择苏瑶曳的那一刻,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就像一直不确定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她也不再摇摆不定。 温杳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应挚捂着她的眼睛,嘴唇蠕动,她说:“应先生,其实我没那么伤心,真的。” 应挚低头看着她不哭也不闹地站在那里,一时有些诧然,随后放心地松开了手。 温杳淡然地看了一眼远处,随后她抬头看向应挚。 “应先生,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应挚细细地注视着她的目光,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回应她:“好。” 温杳坐上车后,神色平静,她拿着毛巾自顾自地擦了擦头发。 “我想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可以送我回月梁湾吗?” 应挚知道她要搬走了,“好。” 唐崎得到应挚的示意后,立刻驱车去月梁湾。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应挚趁此把手上的公务处理了一下。 等到了月梁湾时,温杳打算自已上去收拾东西,应挚突然开口:“我陪你上去。” 温杳思考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到了楼上,温杳开门就直奔自已的房间去收拾东西。 应挚站在客厅里四处打量着房间的布置,阳台上多种着一些小植物,窗帘用的是青绿色,很温馨的布置。 应挚漫步走到门口,这时他才明白,原来温杳和江肆怀是分开住的。 温杳边收拾衣服边给中介打电话。 “你好,请问我需要的房子找好了吗?” 中介那边停了一秒,随后很是抱歉地说:“温小姐,最近买房子的人很多,我这一忙,就给忘了。” 温杳皱了皱眉,“那什么时候能找到?如果没有能力,那就把钱退给我,我找有能力的中介。” 对方也听出了温杳语气里的不悦,连忙说:“一星期,好吗?” “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温杳有些头疼,难道这一星期她都要住酒店吗? “你可以先住我那里。”应挚靠在门边,突然对她开口。 他刚刚已经听明白了,温杳在找房子。 温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不过这不重要。 “应先生,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 应挚声音淡淡,“我平日工作很忙,不怎么回去。在找到房子之前,你可以住在那里。” 温杳犹豫了片刻,反正只有一星期,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那就谢谢应先生了,我会付你房租的。” 应挚走进来一起帮她收拾东西,“随你。” 他也不缺那一点钱。 等东西收拾完,应挚拉着她的行李走了出去。 两人重新回到车里时,应挚对唐崎说:“去泗水廷。” 唐崎愣了一秒,他快速地瞅了温杳一眼。 先生这是要把人给带回家? 应挚瞥了他一眼,唐崎不敢再看,赶紧开车去泗水廷。 当车子驶进别墅时,温杳看着古典式的建筑,没有金碧辉煌的高奢,反而是低调的含蓄。 四周种着一些树,因为是冬天,这些树光秃秃的。 温杳可以想象到等到春天时,这些树枝繁叶茂会多显春天。 来到别墅门前时,唐崎下车帮忙拉着温杳的行李。 应挚带着温杳去她的房间,这时的罗妈刚做完中午饭,就看到应挚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她的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她拽着一旁的唐崎,低声问:“那位小姐和先生是什么关系?” 唐崎也拿不准主意,“不知道,但是先生对温小姐很特别。” 特别到明明是工作狂的先生,却放下一堆事情让他开车来接温小姐。 特别到先生最讨厌女人爬上他的床,却唯独那个温小姐是个例外。 罗妈一秒就懂,她总结了一句:“我懂了。” 唐崎:“?” 罗妈:“未来的夫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