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右侧后方湖中一浪急涌而上似欲要拍岸,身后同时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嬴止垂tຊ着的手微微一番,一束金光打向身后,将血浪打回了海里。
只见刚醒过来打算跟上嬴止的女子站在原地一愣,似是被吓到了。 面前清冷的声音又蹦出两个字: “累赘。” 流霞站在原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他又帮了自己一把。然而某人可不理这似是讨好的笑容,冷眼看了看她,转身继续向前走。 “仙君等等!” 流霞连忙追上前,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脑子里则回想着昏过去之前的事情。 适才,他打出她的红绫,红绫带着金光深入孽火将阵破解,她和嬴止被吸入石碑中,想来那石碑应是下一阵的入口了,只不过…… 流霞歪着头道:“仙君,问你个事。” “你怎么知道我有业火红绫?” 他没回话,良久才有了反应,回过头没有看她,反而看了一眼她的裙子,流霞这才反应过来,笑着道: “也是,这天界虽然大多都对我这个魔主没什么印象,但是有地位的一般都能看出来这是我北渊魔主自创的流霞裙。” “不过红绫粹于业火之事,知道的人可就不多了。”流霞笑着看着他,后者则没有什么反应。 “仙君这血海阵如何破解?” 这回他可算愿意开口了,又是回答了两个字: “不知。” “啊?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嬴止:“你。” 流霞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次说话间隔挺短的啊。 嬴止:“研究过。” “额……”流霞默默闭上了嘴,方才说她自己研究过什么虚空之境,都是为了跟他一起进,她哪会这些。 “这,前几个阵我都会,这个就有点难了,呵呵……”流霞打着马虎眼说道。 “骗子。” 又听见这位高冷的美人仙君讽刺自己了,现在她可算是发现了,只要这美人仙君一开口,绝对不超过四个字,而且每次出言必是不逊。 流霞低头叹气。 面前人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流霞低着头没注意一头撞了上去,抚着额头痛的正欲大叫,忽然感觉一阵寒气袭来,想必又是面前这尊大佛散发他的冷漠气息了。 流霞赶紧闭上了嘴,探出身朝前面望去。 前面是一个石台挡住了去路,台呈圆柱状,台身有复杂的纹路,看起来像是什么远古符号,台面上放有一暗金螺纹盆,盆身有三瓣把手,都闪着金色流光。 “这什么啊?”流霞走近看了看,盆底已经凹进石台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盆上却没有什么灰尘,瞧这流光暗金般的模样,想来应该是什么宝物。 她往里一看,盆里空空如也。 “怎么什么都没有?” 流霞再仔细看了看,发现盆内侧面刻了几行字。 “仙君!这里有字。”她招呼嬴止一起过来看,随后凑地近了些念道: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帝神朝止,倾血来见。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忽然上前将她推开,金光再次从他掌心发出,飞快在他手掌上划过,一道血痕立显,掌中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站在盆前的人翻转手掌,血滴落进金盆当中。 “喂你疯了!你怎么划自己?”流霞连忙站起身大喊道,却发现嬴止眉间紧皱,双目紧闭,额间有若隐若现的金光。 金盆巴掌大小,没一会儿就被鲜血浸满,石台开始晃动,地面也震动起来,流霞连忙抓过嬴止放血的手,施了止血术,拽住他就往后退,金盆将血尽数吸收,竟脱离了石台飞到空中快速旋转,一声沉重的响声,血海阵内瞬间坍塌。 . 浅蓝色锦衣男子端坐在桌案前,手执暗棕色毛笔,正低头认真的批改政帛,一黑衣束裹的暗卫走进殿中,单膝行礼道: “少清大人。” 男子未抬眼,清澈的声音道:“何事?” 暗卫:“手下的眼线回报说看见魔主出了天界的结界,似乎是往虚空之境的方向去了。” 虚空之境?听闻近日赢止要去打开虚空。她怎么也去了那里。少清眉间一皱,说道:“去把奂喜叫来。” “奂喜大人他……”暗卫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少清放下手中笔问道: “他又闯祸了?” 暗卫为难地道:“大人他……下界了。” “什么?”少清起身,绕出桌案走近问道:“你方才说奂喜去何处了?” “奂喜大人下界找轩锐大人去了。”暗卫低着头不敢看少清。 “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少清一甩袖,质问道:“为何不报?” “是奂喜大人威……威胁属下,说他要是还没到下界就被抓回来,回来之后就……就用无数种恶作剧折磨我,大人您也知道奂喜大人恶作剧的厉害,属下实在是……” 少清扶额叹气:“真是胡来……罢了,你先去把吴琦叫来。” “是,属下这就去找吴大人。”暗卫领命离开,少清坐回桌案前,望着桌案出神,良久叹了口气,打开桌案下的抽屉,一透黑琉璃光泽玉令安静躺于柜中,上刻“北渊”二字。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壮实,面目敦厚庄重的男子走进大殿。 “少清,你找我。” 少清拿起玉令,起身将它交到吴琦手里。“魔主去了虚空,我担心她无法再次进入天界结界,你且拿着玉令去结界入口处接应她。” “她怎么去了虚空?”吴琦嫌弃道,“没什么本事还净给惹事。” 少清笑了笑,道:“好了,快去吧。” 吴琦叹了口气,攥着玉令离开了魔殿。吴琦走了之后,留在原地的男子皱着眉头,面带忧色。 他在想,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不知何时起,和那个人再一次产生了连结。而他隐瞒了几百年的私心……是否就要被她发现了? . 日落时分,渡云游过勾兰谷,晚霞照映熹云台,一坛醇香酒,两人对座谈。 “朝止,你这酒可酿好了?”一袭浅蓝色衣衫男子拾阶而上,翩然而来,冲着在石台旁坐着的白衣男子一笑,后者却只顾着身侧的三瓣金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