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却见全府上下都恭敬站着,气氛异常紧张。 见沈梨晚回来,老夫人立即呵斥道:“还不赶紧站好!” 抬眼看去,只见萧景白的身边是霖儿,白迎珠正站在二人手边后方,位置微妙。 沈梨晚要往后走,萧景白却把她拉到身边。 他语气淡淡道:“迎驾时切莫失礼。” 沈梨晚一愣,门外响起太监尖亮的嗓音—— “陛下驾到!!” 第9章 眼见一抹明黄色身影踏步而入,沈梨晚忙随众人一同参拜。 “参见陛下。” 谢明渊视线扫视屋内众人。 随即,他却指着白迎珠对萧景白笑着问:“永安侯,这位便是你新娶的续弦?” 四周霎时落针可闻。 萧景白当即拉着沈梨晚上前。 “回陛下,那是府内的婢女,这位才是臣的新妻。” 沈梨晚在谢明渊玩味的目光下,强撑着行礼:“臣妇见过陛下。” 她也不明白,谢明渊分明见过她,为何却要故意那样说。 就见谢明渊饶有趣味大笑几声。 “那是朕眼拙了,永安侯,你府上有意思,这丫鬟穿得倒比夫人贵气!” 萧景白低声道:“臣这夫人向来素气,让陛下见笑了。” ![]() 他一贯喜欢把错都推到她身上。 沈梨晚沉默低头,一句话也没说。 谢明渊又看了沈梨晚一眼,眼中神色不明。 萧景白独自迎着谢明渊走了,其他人并无资格伴驾。 待圣驾离去。 白迎珠凑到老夫人跟前:“陛下这次为何突然到我们府……” “闭嘴!圣意不得擅自揣测!” 沈梨晚沉默站在一旁。 前世谢明渊也来过侯府,只是她那时因为中了药和萧景白圆了房,被萧景白禁足未曾迎驾。 但她也知道,这不久后,萧景白便被任命为征西大将军。 之后他步步高升,权倾朝野……1 沈梨晚想到这,心里莫名更不好受。 转身就要走,一名太监却突然走来:“萧夫人,劳烦前去御前奉茶。” 沈梨晚不觉一愣。 到书房里,她将茶水恭敬放下。 就见谢明渊目光含笑地扫过她,意有所指夸:“萧夫人……真是贤惠。” “多谢陛下夸赞。” 沈梨晚不敢看谢明渊,很快退出在外候着。 不多时,萧景白去送谢明渊出府了。 太监却迟一步,特意拉着沈梨晚到一旁。 “萧夫人,这宫牌给您。” 沈梨晚心一颤,故作不解:“公公何意?” 太监略有深意朝沈梨晚笑:“这杨玉环原是玄宗儿媳,被接入宫后盛宠无双,风光无限!萧夫人若是愿意进宫,定然也能在今世成就千古佳话。” 听懂了太监的言外之意。 沈梨晚大吃一惊,登时臊得发慌。 她是又气又郁闷,忙将宫牌要还回去:“公公,莫要说此等有违伦常之言!” “萧夫人才是说笑了,风月之事,哪里扯得上纲理伦常?” 太监嘿嘿一笑,坚持让她收了宫牌,施然离去。 沈梨晚只觉手中宫牌烫得着手,却不敢丢。 不多时,萧景白送驾回来。 一家子人都迎上前。 他却打量着白迎珠,冷不丁开口:“迎珠,你这衣裳从何来的?我让你保管婉儿的嫁妆,你莫不是起了贼心?” 此话一出,白迎珠脸色一白,当即跪下。 “奴婢不敢!侯爷息怒!这衣裳是先夫人在世时赏的,奴婢绝不敢动先夫人嫁妆分毫!” 萧景白冷眼睨着,也不知是信了没信。 沈梨晚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却早已木然。 就在这时,她却听见萧景白说:“从今日起,婉儿嫁妆由给夫人保管。” 白迎珠脸色一变,但也只能叩头称:“是。” 沈梨晚接过白迎珠递来的钥匙那一瞬,白迎珠眼底浮现狠意。 …… 当天夜里。 沈梨晚入睡之时,忽地闻到一股奇香,眼皮重重一沉,没了意识。 再次回神,她是被浓烟呛醒来的。 睁眼却发现自己不知怎的竟身处祠堂,而四周火光四起,烧得祠堂的牌位劈里啪啦往下砸。 沈梨晚想逃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几乎绝望时,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冲了进来。 是萧景白! 可他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奋不顾身直奔前方沈月婉的牌位而去。 浓烟呛得沈梨晚红了眼眶。 她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不觉惊诧,只觉本是如此。 她对萧景白已经没有任何奢望。 最终,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往外爬。 生生爬出了火海,才狼狈瘫软在地。 还不等她回神。 就见自己的婢女跑过来,吓得腿软倒地哭道—— “夫人!您怎的真干出烧祠堂这种傻事来!” 第10章 沈梨晚惊愕不已。 萧景白抱着沈月婉的牌位看过来,一双眼溢着冰冷的怒气:“怎么回事?说!” 婢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回侯爷,夫人昨夜突然说想烧祠堂,奴婢还当是夫人在说笑,哪知……” “你胡说!”沈梨晚强撑身体,连声怒斥。 然而这时,白迎珠也走过来,不可置信般哭道:“夫人!您和先夫人可是亲姐妹,怎么如今连先夫人的牌位都容不下……” 这下,沈梨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瞪着白迎珠:“是你,又是你作的局!” “够了!” 萧景白怒斥一声,打断几人的交锋。 他目光如寒刀冷冷看向沈梨晚:“屡教不改!来人!拿戒鞭来!”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接过戒鞭,萧景白定定站在沈梨晚面前。 沈梨晚瞳仁震惊,手死死攥起,通红眼眶看着萧景白,几近咬牙:“不是我。” “还狡辩,这第一鞭就戒你的冥顽不灵!” 萧景白狠狠朝她打了过来,一鞭便已皮开肉绽。 火辣辣的痛楚袭来,沈梨晚死死咬唇,生生忍下口中的痛呼,疼得浑身是汗。 紧接着又是重重一鞭! 萧景白声音冷冽:“第二鞭,戒你的恶毒善妒!” “啪!” “第三鞭,戒你的言而无信!” “啪!” 一鞭又一鞭,没有收力。 沈梨晚脸色发白,气息一点点微弱,可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屈服。 直到她被打得奄奄一息,吐出血来,也未曾松口服软过半句。 她已经不记得受了多少鞭。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的是萧景白朝她落下的下一鞭。 …… 这次,沈梨晚足足昏迷了三日。 直到第四日,她隐约听见床边有人在拉着她的手哭。 沈梨晚忍痛睁开眼,看见的是红香哭得红肿的双眼,心下一惊:“红香,你怎的会来这里?我小娘呢?” 红香一张口,眼泪就落了下来。 “小姐,自沈府知晓您烧了大小姐的牌位后,大夫人便将陈姨娘关在冷院,不给饭不给药,奴婢也是偷偷溜了出来寻您……”9 “什么!” 沈梨晚顾不上身上的痛,直接从床上爬起。 红香哭着搀扶她想劝:“小姐,您自己……” “扶我回去!”沈梨晚咬牙坚持。 踏出院子,侯府竟一片喜色。 沈梨晚愣了下,听见正在布置的下人说:“这迎珠姑娘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终于要抬成姨娘了。” 一股血腥味直冲喉头,沈梨晚身子僵住。 “小姐……”红香哽咽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