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便有人一哄而上,小心翼翼将尸首抬了出来。
谢清寒站在外围远远看着,无悲无喜。 她的直觉告诉她,此人多半不是叶娢。 可是人已经死了,她也难以考究。 很快,谢景丞也来了。 谢景丞走上前,拧紧眉头质问下人:“为何会忽然走水?” 叶娢宫中的侍女被吓得战战兢兢:“殿下,是郡主挥退了我们要休息,谁知没过一会儿里边便烧起来了……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殿下!” 下人们纷纷跪下磕头。 谢景丞脸色铁青,神色凝重。 收到了沈将军的信后,前脚沈将军失踪,后脚叶娢丧命,用脚后跟想都能察觉其中定然有问题。 谢清寒走到他身边:“哥哥,可有沈将军的消息?” 谢景丞收敛了神色:“寒寒,你是何时来的?” “方才听见侍女大喊走水,我就来了。” “离尸首远些,莫要被吓到。”谢景丞将她往后拉了拉。 谢清寒摇了摇头:“无碍,哥哥,我不是小女孩了。” “在孤眼中,你只是我的妹妹,哥哥保护妹妹是理所应当。” 谢清寒嘴唇蠕动着,没有说话。 谢景丞只当她是被吓到了,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孤去向父皇禀告,你回宫好好休息吧。” 谢清寒心想,自己留下来的确也没有什么作用,便转身离开了。 入夜。 谢清寒正欲和衣,殿前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索性直接走了出去,与来人打了个照面。 来人一席玄衣,黑发夹着彩线编了几只小辫,身形高大,脖子上挂着一只鱼型玉坠。 是蔺舟祟。 谢清寒诧异道:“你怎么在此时入宫?” 蔺舟祟笑了笑,眸中晃荡着灯的影子。 “想见公主了。” “说实话。” “沈将军,找到了。” 闻言,谢清寒一下睁大了眼睛,抓住蔺舟祟的衣袖问:“他在哪?” 蔺舟祟却忽然将手往回一抽,谢清寒脚下一个不稳就往前跌去,直直跌进了蔺舟祟的怀里。 “对于这些事,公主倒是兴致高昂呢?” 鼻尖撞上胸膛,嗅到了淡淡草药的气息。 谢清寒马上推开了蔺舟祟,瞪了他一眼:“那是自然。” 语落,谢清寒忽然停顿了一下,叹息一声:“不过,今日叶娢宫中忽然走水,传言说她死了。” “传言?你觉得她没死?” “事发突然,又恰好是如此时机,兴许她是害怕被识破,早早逃出宫去了。” “有理。”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沈将军人呢?” “已在途中,明日我便会把人带回来。” “你在哪找到的?” “临近边关了,公主猜得没错,是羌国人的手笔。” “谢谢你。”谢清寒轻声道谢。 蔺舟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眸光忽闪忽闪的,倒映着她身后的灯笼。 他说:“谢清寒,你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京中皆言,清寒公主自小在京城长大,可你实在不像是才及笄的闺中女子。” “……那我像什么?” “像那活了几十年,看惯了世间百态却一心为民的沧桑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