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葵看着,躲不开,逃不过。
她对眼前这个神色可怖的男人,彻底的心死了,也升起了恨意。 她恨自己眼瞎,竟看不出盛元青是个负心薄幸的东西! 更恨自己没用,被一个男人害成这个样子,连自保都做不到! 蓝锦葵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想到国师来了。 “盛大人,你在做什么?” 他喝断了盛元青的动作,眼里尽是冰冷与不悦。 国师虽无实权,但颇受皇上太子信任。 盛元青也不好当着他面,抢夺兰草,只能作罢。 离开前,他又看了一眼兰草。 莫名的,蓝锦葵好像从那目光里看到了不甘。 他,是真的想要她死,想救孟秀敏! 蓝锦葵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哀袭上了心间,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只剩下死寂与恨意。 她看向国师:“我想重修人身。” 被救回那日,国师曾问过她可否想重修人身,她拒绝了。 那时,她被盛元青伤的太深,只想躲着,藏着。 但现在,她只想要这个伤害过自己,想要自己死的男人,付出代价! 国师看出蓝锦葵的恨意,微微皱眉:“你是妖,修得一次人身已是上天眷顾,如今若想再修人身……难!” “无论多难,哪怕会死,会魂飞魄散,我也要试一试!” 国师看着蓝锦葵执拗的样子,叹了口气:“罢了,你既想好,那便随你。” 生死因果,福祸得失,都是命数。 另一边,太傅府。9 盛元青正陪着盛母用晚饭,却始终心不在焉。 脑海中,满满都是在国师府时,蓝锦葵说的那些话。 “元青,秀敏的身子怎么样了?” 盛母的声音传来,盛元青回过神:“已经找到治病的法子了,只是……药引难得。” “难得也得拿到,她可是庆国公府的嫡女,等你们成婚了,你背后就是整个庆国公府,前程不可限量……” 盛母絮絮叨叨说着,盛元青皱眉听着。 到最后只说:“不要在秀敏面前说这些,我吃好了。” 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盛元青没有回书房,反而出了府,直奔国师府。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再见蓝锦葵一次,不管她愿不愿救孟秀敏。 却不想到了后,栽种着那株兰花的盆,却空了! 盛元青怔怔望着,只觉得心好像也空了一块。 他愕然看向国师:“蓝锦葵……那株兰花怎么不见了?” 国师眸色淡淡:“枯了。” 盛元青心脏仿佛被重锤了一下:“什么?” “兰草枯萎,生机已尽,她死了。” 国师的话如雷轰在盛元青的心上,蓝锦葵……死了?! 怎么可能呢?明明下午他们才说过话! 盛元青甚至怀疑国师在骗自己,可对上国师精矍的双眼,沉默片刻后说道:“可否将它的残躯给我?” 像是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国师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终究是夫妻一场,如今她死了,你还要拿她的根茎去救别人?” 盛元青没有否认:“当初我救她一命,既然没有报完恩,这便是她欠我的。” 国师眼中射出一道锐利的视线,片刻后,他冷冷开口:“盛大人,她因你而生,也因你而死,你们早已两清了。” “你走吧。” 扔下这句话,国师便让人将盛元青请了出去。 黑夜里。 盛元青站在国师府外,看着头顶清冷孤寂的月色,整个人也仿佛掉进了冷水中,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这天之后,蓝锦葵这个人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京城恢复了以前的热闹,再没有人提起过她。 直到三个月后,盛元青与孟秀敏大婚。 这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正是一个黄道吉日。 长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熙熙攘攘地挤着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 府内,盛母高坐在高堂之上,一向挑剔的眼神中此时带着十分的欣慰。 盛元青与孟秀敏穿着大红喜服,牵着一根红绸并肩从大堂外走进来,对着天地,父母拜礼。 随着礼官一声:“夫妻对拜!”,两人正要躬身弯腰时。 一道清越的声音由院门口贯穿至大堂,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慢着!” 这突来的意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盛元青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脏一颤。 曾几何时,这个声音的主人也曾亲昵的唤他“夫君”,他们也曾琴瑟和鸣,梦想恩爱白头…… 那些以为被遗忘的过去,此刻倏地全部涌了上来。 盛元青不受控制地看过去—— 就见本该‘死去’的蓝锦葵穿着一身吊丧的白衣,款款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