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跟那本账一同,浸入了冰冷的湖水里。 没有了账本,我该如何还父亲清白? 谢景平冷冷盯着我:“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眼底似乎刮起了凛冽的寒风,将我的身体吹得冰冷僵硬。 他走出房门后,我才看见站在门边的江如茉。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我猛然一惊:“你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自然,我实话告诉你,顾家得民心太过,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你现在知道也不迟,也还来得及为你父兄备好棺材。” 她话里透出的讯息太大,想到先前谢景平说的那句‘顾家的案翻不了’,我突然明白过来。 “是……圣上?” 江如茉嗤笑一声:“能明白过来,你也不算太蠢。” “至少不像你那个愚蠢的爹一样,死到临头才知道自己败给了谁!” 我猛地起身喝道:“你闭嘴!” 她却语气挑衅:“要我说,你们顾家人,就是该死!” 我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抬腿就想冲上去。 门口的小厮死死压着我,让我动弹不得。 片刻后,就将我扭送到了前厅。 谢景平坐在那里,听到我要意图伤害江如茉时,脸色顿沉。 他冷冷出声:“以下犯上,来人,将她杖责五十!” 家丁的动作很快。 我被拖到庭院中,压在长凳上。 闷沉的棍声落在我身上,谢景平却起身捂住了江如茉的眼睛。 “别看。” 这画面像刀子一般扎进了我的心里,比身上的伤还要疼痛千万倍。 直到二人的背影远远离去,谢景平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刑罚还在继续,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朦胧不清。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在剧烈的起伏。 身上伤上加伤,我咬着牙,不让自己闷哼出声。 五十棍过后,我犹如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进了柴房,彻底不省人事。 等我再醒来,身下是不停的颠簸。 我下意识扭头,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不可置信的勉力出声:“五叔?” 眼前人,分明是我爹的弟弟,顾扬远。 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扭过头来,朝我露出一贯的温和笑意:“骊英,别怕。” 只一瞬间,多日来积压在心头的委屈尽数涌出。 我艰难伸手拉住他:“五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五叔脸色沉凝:“我想法设法逃出了牢狱,自然要想办法为大哥翻案。” 翻案两个字震的我心底发疼,我眼眶骤然发红。 “五叔,翻不了案的……” 他一怔:“骊英,你说什么?” 我正要开口告诉他真相,却感觉到马车突的一震。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外头谢景平的声音。 “将逃犯顾扬远缉拿归案,生死不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