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芝也当即就将小峰护在怀里。 院子大门吱呀被推开。 刚踏入屋,陈清风就听见小孩的啼哭声。 他眉一皱:“又怎么了?” 说清来龙去脉后,沈映秋将希冀的目光落在陈清风身上。 然而听见的,却是陈清风对她说:“一个银手镯而已,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更好的。” 沈映秋的心骤然冷却,忍不住争辩:“我要的不是银手镯,是我爸的心意!” 话落,陈清风皱眉看她。 “你能不能别胡闹了?至少让我在家里清净些。” 他神色间的嫌恶与烦躁清晰印在沈映秋眼里。 她猛地怔住,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楚和委屈,再没了争辩的力气。 饭后。 沈映秋洗过碗后,坐在院子里,仔细将父亲的信又看了一遍。 父亲说:所幸你家庭和睦,过得幸福安康,便是为父最欣慰安心之事。 字里行间,看得出父亲的满意。 眼里泛起泪光。 沈映秋呆坐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跟陈清风求和。 走到书房门口。 她正要敲门,却突然听见孩子问陈清风。 “爸爸,我妈妈回来了,你能不能跟钟姨分开?” 第3章 沈映秋心一紧,脑中嗡鸣。 随即听见陈清风说:“别乱说,我跟你钟姨不会离婚。” 这个答复让沈映秋落了心。 正要松口气。 却听小峰带着不满又问:“那我妈妈怎么办?她一个人住在外面好可怜的。” “小孩子不要操心大人的事,我会去跟你妈妈好好谈的。” 陈清风的声音传过来,顿了下,他还低声叮嘱:“但这事,你要保密,别让钟姨知道了好不好?” “好!” 听着里面的对话。 沈映秋却一瞬如坠冰窖。 前世,她根本就不知道小峰的妈妈还在世,更不知道陈清风还去见过她! 没让陈清风发现,沈映秋转身离开门口。 她脑子乱糟糟,其实心底明白陈清风不让她知道是怕她又跟他闹,但……她是他的妻子,他就这么不信任她吗? 回到屋里。 沈映秋怅然若失,没过多久,门被推开。 陈清风走进来跟她说:“我明天晚上有事,做饭不用做我的份儿了。” 随即,他又递一沓钱。 “今天那银手镯的事,是妈做得过分了,我替她道歉。” 沈映秋一愣,摇头没接:“不用了。” 陈清风将钱放在柜子上,没再多说。 安静片刻,沈映秋试探问:“你明天是有什么事?” 陈清风背对着她,低沉声音传来。 只有两个字:“公事。” 沈映秋心口一沉。 第二天。 沈映秋一到工厂就被叫去。 厂长满脸疲惫,黑眼圈耷拉。 见到沈映秋,厂长迟疑着开口问:“小钟同志,你昨儿说你能修好那台新机床,认真的吗?” 沈映秋眸色坚定点头:“我能修。” 沉默片刻,厂长深吸口气,仿若是下了决心,沉声道:“那你就去试试!” 闻言,旁边的老维修师就不屑看了过来:“她个女人,不懂天高地厚的,她说能修,还真信啊?” “厂长,你这属于病急乱投医,她要是修不好,可就算是彻底报废了!” 老维修师的不满话还没落音。 一旁的沈映秋已经利落拿上工具拆开了机器盖板。 此时由于国外技术封锁,导致国内的机床技术停滞不前。 直到三十年后才终于有所突破。 这种老式机床对沈映秋来说再简单不过。 几个小时后。 经过沈映秋的修理,机器发出轰鸣,开始正常运转! 竟还真就被她修好了! 原本是来看好戏的众人霎时惊得目瞪口呆。 沈映秋边收拾工具边说:“这不是新机器,是京市淘汰的翻新机。” “这机器现在还能用,但再不升级,过两年就要淘汰了。” 一听这话。 厂长神色大为诧异:“怎么可能?这可是我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拿到的。” 见他不信,沈映秋指着底板:“您看,原始机的编号还在这,应该是苏联帮忙建造的最后一批。” 众人一看,只见刻在机身下面的真是一串俄文。 “还真是!” 大家信了,也急了。 厂长犯起了愁:“这可怎么办?” 沈映秋重新盖好面板没说话。 见状,厂长带了几分试探着问:“小钟同志,你既然能这么提出来,那是不是就有办法能改进?” 沈映秋就等这句话,点头:“我可以试试。” 周围人顿时议论纷纷。 “哟,真以为自己修好了机器,懂看几个俄文,就能展望未来了?” “一个女人,真不知天高地厚!” 在他们的轻视声中。 沈映秋只抱胸看着厂长,厂长脸色几变,猛地拍手:“好了好了!别议论了!” 一下安静。 厂长定定望着沈映秋,沉声说。 “钟同志,只要你能让刚修好的这台机床精度提高10%,我升你当组长!” 就连称呼,都从小钟同志变成了钟同志。 沈映秋眸色一亮:“好。” 升职的喜悦盖过了心底的闷闷不乐。 下工后。 沈映秋本要回家,却在巷子口正好看见陈清风的身影,他不是朝家的方向去的。 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可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她看见陈清风和一名漂亮女人约在国营饭店里,她自然听不清他们聊了些什么,只看见陈清风掏出一些粮票和几十块钱给那女人。 沈映秋一怔,旋即明白这女人就是小峰的亲妈。 她皱了皱眉,还是没动。 这时,陈清风起身要走,沈映秋见此也准备离开,却看见那女人突然哭着从后抱住了陈清风! 脑中轰隆一声! 沈映秋想也没想就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女人,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第4章 那女人猝不及防摔在地上。 顿时,饭店所有人视线注目。 一旁的陈清风眼露诧异,看向沈映秋:“你怎么来了?” 沈映秋怒气未消:“我才要问你!你是我的丈夫,光天化日你们两个刚刚是在什么?” 陈清风一愣,还未说话,那女人就红着脸忙说:“嫂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刚刚是脚崴了下,才扶住了郝同志,真是不好意思。” 这下子,反倒像是沈映秋在无理取闹。 而此时,陈清风回过神,他冷着脸拽起沈映秋就走。 到无人的巷子,他才冷冷问:“闹够了没有?不嫌丢人吗?” 沈映秋只觉心口被狠狠一刺,莫名的委屈和难受。 她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