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脸皮薄,这句话说的含糊。
最后细若蚊声。 但孟怜清还是听到了。 她烧红了脸,咳嗽一声掩下心中的不自在:“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嘴角快压不住的笑意出卖了她。 楚元崤低头看向她:“我……喜欢你。” 她又咳嗽了几声。 却不小心被口水呛到。 “咳……咳咳……” 她被呛的脸色不正常的泛着潮红。 咳着咳着,就咳出了泪花。 楚元崤有些担心,连忙拍着她的脊背:“怎么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惹得她不高兴了,连忙说:“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孟怜清听乐了。 又惊奇的发现楚元崤竟然主动和自己接触了。 “诶!你不嫌我脏了?” 楚元崤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否认:“不是,你不脏……”脏的人是我。 那些事情虽然过了两年。 但他还是会经常梦到,他觉得自己脏。 脏到连他都很唾弃他自己。 久而久之,就不喜欢别人触碰。 孟怜清不再逗他,大起胆子拉住了他的手:“楚元崤,我也心悦你。” 他瞬间僵在原地。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光阴飞速流转。 眨眼就到了夜间,他们一同在玉石坊打磨着玉佩。 雕刻花纹时。 她太困了,爬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楚元崤看她的眼神逐渐炽热,鬼使神差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低声呢喃:“怜清,遇见你,此生足矣。” 孟怜清泪流满面。 回忆像是裹了蜜的毒药,越想就越痛苦。 京城中布满了他们的足迹,每每经过就总是想起从前。 这般折磨,无异于穿肠毒药。 剩下的半夜,再难入睡。 睁眼到天亮。 林府,正厅。 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林父满是心疼:“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师父托我问你,游学一事你是否还要去?” 孟怜清麻木的看向父亲。 触及到他斑白的两鬓,还有脸上的皱纹时。 她心脏陡然一烫。 这才从自我封闭的悲伤壳子中走出来,但愧疚和痛苦依旧将她紧紧缠绕。 “去,父亲我要去。”她哑声道。 “但你要注意身体,我会找府医照看好你。” 吃完饭后。 她再次为父亲诊脉。 结果依旧是好的,但她仍是某名的很不安心。 回想着父亲上辈子油尽灯枯的状态,她的心像是被撕裂般。 鲜血淋漓。 一路想着,就来到了太医署。 师父见到孟怜清,心里紧着的那根弦陡然一松:“乖徒儿,去了一趟北疆,怎么就消瘦了那么多?” 听到北疆二字,孟怜清心底一痛。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楚元崤的模样,被刻意忘掉的伤再次裂开。 她强忍下沸腾的情绪,垂眸说:“命如草芥,尸横遍野的景象太过惨烈,我的心也像是随他们去了……” 师父背着手,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他拿起今早拾起的落叶,递给了孟怜清。 “你且看着落叶的经脉。” 她有些疑惑却仍是照做:“师父,您有何指教?” 师父摇摇头,脸上涌现出一丝悲伤:“人就如同一片叶子,战争就像是狂风,一吹就落下一地的叶子,谁会在乎呢?” “这个时代,只有和平下来,人们才会安生下来。将军百战死,将士们的血肉共筑起了我能现今的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