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我见到逐渐俊美的顾鹤川。 他仿佛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十五岁的年纪,已经与大人一般高了。 少女的情愫随着春天的萌发越发灿烂。 终于有一天。 我鼓足勇气问他:“你为何一直不成亲呢?” 顾鹤川听闻愣了一瞬,随后眸光渐暗:“我乃是罪臣远亲,今后都不能科举了。” “我现今只希望替自己找一条出头之路,儿女情长暂且不考虑。” 我炙热的心瞬间被冷水熄灭了。 大丈夫自该先立业再成家。 我没有再过问。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 同村的人逢人便夸我长得好,我一开始还有些欣喜。 却不想,这是祸端的开始。 村里的二混子见我们母女势弱,时常半夜来骚扰。 第42章 每次他们一来,顾鹤川便会挺声而出。 他不知什么时候学了武。 眨眼间,那些人就倒在地上哀嚎。 打了几次后,那群人不敢再来了。 却没想到,他们不来明的改来暗的了。 那一夜,有人翻进了我家院子。 我当时正在刺绣,下一刻,就被一阵腥臭的身躯拢在怀里。 我惊呼出声:“救命……呜……” 刚开口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另一只手不停的抚摸我的身体。 我怕的发抖,发狠地咬住那人的手。 身后的人痛呼出声:“死贱人!” 他骂完我,就狠狠将我推倒在地。 我想逃,却被他狠狠打了一耳光。 刹那间,我好似几乎听不到周遭的声音了。 直到男人欺身而上,我顾不上痛,发出凄厉的喊叫声:救命啊!” 可没有人来。 我家在村子边缘,隔壁只有顾家一户。 若他们没听到,我今天就完了。 就在绝望之际。 顾鹤川如同仙人一般从天而降,将石头狠狠砸向了我身上的男人。 我流着泪,从哭肿的眼缝中看他,一颗心也彻底只容得下他的身影。 他逆着光问我:“你还好吗?” 我骤然回神,意识到那个男人倒在我身上,连忙手忙脚乱的推开。 这一推,我发现他没了呼吸。 我惊恐不已,愣愣看向他:“他……死了。” 尾音渐颤。 顾鹤川闻言眉间一皱。 他探了探男人的呼吸,眉间皱的更深了。 我害怕极了,剧烈的恐惧使我不由自主的抱住双腿:“我们是不是杀人了?” 顾鹤川默默收回手:“我来处理,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把这里打扫干净。” 他的话语太过平静了。 我忍不住看他,想要看他的脸。 可他逆着光线,只隐约看见他的线条分明的轮廓。 顾鹤川说完,便背着尸体走了。 我坐了许久。 夜风吹了进来,我才回过神来,将染血的地擦拭干净。 直到看不清血迹了,我居然还感慨了一下:“幸好血不多。” 而顾鹤川的声音措不及防地响起:“以后绝对不准再提今晚的事。” 我吓了一跳。 见他从门外进来,我拍了拍胸脯平息着惊吓的情绪。 经此一事,我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说出的话竟然可以如此平静:“你放心,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神色奇异地看了一眼,我恍惚好像看到了一丝欣赏。 交代了下细节。 他便离开了。 几日后。 衙门的人来了,我按照顾鹤川所说的,敷衍了几句。 第一次。 我发现自己可以把谎言说的面色无常。 从那之后,我和顾鹤川有了第二个秘密。 我和他的交集也越来越深。 顾鹤川的远亲的案子翻案了。 他也可以参加科举了。 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我家门口,替我们家写对联。 那一刻,他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喜于言表。 不出一年。 他便考取了秀才。 而我,到了该嫁的年纪了。 母亲一直问我有没有心仪之人,她可托媒婆去问,我咬了咬牙,念出了他的名字:“我想嫁顾鹤川。” 第43章 母亲听了,笑得很开心:“不错,这个小伙子不错。” 第二日,母亲便拖媒人上门了。 我在家中忐忑不安。 脑海中回想着他说要立业成家的话语。 生怕他婉拒了我。 却不想,媒人笑着进门了:“顾家也有此意,不日就来提亲了。” 我震惊了。 原以为会被拒绝,不想却得了个好消息。 我想去见他,碍于女儿家的名声,我还是按耐住了。 可当夜。 顾鹤川来了,他说:“我早已心悦与你。” “如娘,我能娶你,是我三生有幸。” 我惊喜不已。 原来,我们都相爱着彼此。 我如此坚定着。 很快,我们便成婚了。 他读书,我刺绣。 他打水,我做饭。 日子简简单单的过着。 临近科举,他没日没夜的背书。 我看的心疼不已:“歇息片刻吧。” 他只摇头:“不了如娘,我要早日考上进士,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刺绣了。” 我欣慰一笑,没在劝他。 可这颗种子也深深地埋在我的心里。 我一定要助他科考。 于是,我越发的刺绣,好多赚些银两。 可惜,美好总是容易消散。 我被亲王掳走,差点惨遭欺辱。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 那屈辱的恐怖的一夜。 这一次,顾鹤川没有办法来救我了。 我绝望不已,选择了撞墙,当下便奄奄一息。 亲王怒道:“晦气,丢到乱葬岗去。” 我笑了,笑自己保留了清白。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似看到了一只金色的蝴蝶展翅飞来。 它说:“你快死了,能把身体给我用吗?” 我说:“可以……但你……要答应我……护我夫君……考上进士。” “好!” 得到答复,我安息了。 我从没想过我还能复活。 等我再次睁眼,便是三年后了。 顾鹤川如约考上了进士,还是状元之才,如今身居从三品除妖府丞。 我很欣慰,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这具身体里有其他人的情绪在作祟。 我不由得想到那只金蝶。 是它吗? 我只欢喜了几日,就从丫鬟嘴里了解到,我是近日里才来的顾府。 我恍如隔世,那之前的三年呢? 这三年空白的记忆里,发生了什么? 我去问顾鹤川,他的脸色便复杂不已,只是敷衍着我:“我们今后过后自己的生活就行,别的不要多想。” 我怎能不多想? 三年的时间能改变太多了。 就比如,这偌大的顾府还有另一个主人。 不,应当她就是主母。 我不过是一个见不人的已死之人罢了。 我每日都得喝一碗鲜红色的粥。 顾鹤川总说这是红豆。 我却尝出了一股血锈味,这不像红豆,反而像是…… 我不敢深想,将这抹疑虑深埋心中。 可有时候,越是想要忘记,这颗种子却越是在生根发芽。 终于,我按耐不住好奇心。 远远跟着顾鹤川来到了那个女人的院子里。 却见到了我今生最触目惊心的一幕。 床榻上躺着一个形如枯槁的女人。 而顾鹤川,正神色冷漠地取血。 我震惊地后退一步,不小心撞翻了花盆,发出了声响。 顾鹤川听见动静,飞快跑了出来。 见是我,他的脸从冷冽转为了小心翼翼:“如娘,你怎么来了?” 心中的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