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宥白狠狠推开。 再回过神,却见宥白倒在地上,叶皎皎手中,握着沾血的水果刀。 第23章 “哐当!——” 水果刀落在地上。 叶皎皎颤抖着手,神色惊惧地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我是想杀你,我没有想害宥白……”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可我再顾不上她,只扑到宥白身旁,去捂他腹部的伤口。 “宥白!”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吓人。 血溅到他脸上,显得更加苍白,宥白看着我,声音轻得随风就散了。 “别怕,我按了呼唤铃,医生很快就来了。” “为什么?”我颤声问着,“你不是不认识我吗,为什么要替我挨下这一刀?” “我不知道……” 宥白看着我,身上的病号服被血浸透,染得通红。 我极力捂着他的伤口,可那殷红的鲜血穿透我的指缝不断涌出,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就好像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走向末路。 我害怕得要命,可宥白却那样淡然。 他甚至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替我拭去滑落的泪珠。 ![]() “我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地,就好像本能一样。” “你的名字,是叫晴晚吗?” “孟晴晚,我好像……命中注定,就是要保护你的。” 话音落下,那沾着血和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地上,宥白缓缓闭上眼睛。 我跪在他身旁,跪在血泊里,哭得泣不成声。 身后传来慌乱的脚步,随后便是兵荒马乱的惊叫。 “快来人!快救人!” 那声音混杂着叶皎皎的哭声,吵得我头晕目眩。 我被几个人搀扶起,拉开了和宥白的距离。 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我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 醒来时,我被安置在空的病房里。 衣服上是满身血迹,已经干成了褐色,成了硬邦邦的一片。 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全都是宥白的血。 想起他的话,我不自禁红了眼眶。 可随即,却被满腔的怒火烧了个干净。 我撑着起身,走出了病房。 不远处,叶皎皎正在和玉虺说着什么。 她害怕说着,哭得泣不成声。 “哥,怎么办?我不是要害宥白。” “我就是一时冲动,我不想坐牢!” 看她哭着,我心里却没有一丝愤怒,冷静得可怕。 我不声不响回了顶楼,病房里仍是一片狼藉,血干在地上,比那片墙还要骇人。 我直接踏过了血迹,端起桌上的水杯走了出去。 回到楼下,我直接上前掐住了叶皎皎。 我的力气大得吓人,叶皎皎惊慌挣扎着,却也只能被我一步步逼到墙边。 “孟晴晚!你要干什么!” 她颤抖说着,脸被憋得通红却使不上力气,眼底全是惊惧。 “不干什么。” 我说着,声音冷若寒冰,死死盯着她。 “既然你喜欢用这样下作的手段,那我就满足你,让你付出点代价。” 我说着,直接将那杯被下了药的水给她灌了下去。 叶皎皎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我又拽着她来到病房前,将她推了进去。 精神病院的病房都是特制的,只能从外面打开。 叶皎皎疯狂拍着门,诅咒和谩骂尽数传了出来。 “孟晴晚!你个贱人!放我出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个觊觎自己哥哥的荡妇!” 她声嘶力竭骂着,恨极了我。 只可惜,这些话伤不了我分毫,却能吸引出被关在病房里的精神病人。 他们不再用头撞墙,也不再撑着伞蹲在角落,全部慢慢朝着叶皎皎走了过来。 里面传来歇斯底里地反抗,随后却慢慢变得和谐下来。 自作自受罢了。 我定了定神,看向一旁冷眼旁观了全部的人。 可他却先一步开了口。 “小梦及,你这样功德可就全部扣没了。” 第24章 玉虺说完,便饶有兴致看着我。 我一愣,反应过来却不后悔。 “那又怎样,就算是十八层地狱轮流受一遍,我也心甘情愿。” 我狠狠盯着他,眼中的恨意近乎要将他盯出个洞。 我突然很想念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好将他生吞活剥了。 但事实上,我没半点妖力,对上他无异于螳臂当车。 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看着他兴风作浪。 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前来的护士打断。 “病人手术完成了,你们谁是家属?” 我一愣,走了过去:“我是。” 我冒充宥白的家属,早就不是头一回了。 一千年前,民间庙会,我刚被宥白带回去,对人间的一切都新奇。 街上正举办着猜谜大赛,将奖品的许愿花灯挂得老高。 我被花灯吸引,吵着闹着要去参赛。 那老板笑眯眯地:“这是情缘花灯,只有两情相悦之人才能参加哦。” 他说着又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 “看二位如此登对,想来也不用证明了,进来吧。” 宥白读万卷书,对这简单的猜谜自是不在话下。 看见最后一道题,宥白脱口而出:“越俎代庖。” 回答自是正确,我们拿到了那盏最漂亮的许愿花灯。 周围人起着哄,要我们将花灯点燃放了。 我玩得高兴,宥白也没拒绝,与我一起许了愿,点了花灯。 那时我还天真,看着飞远的花灯悄悄问:“我这算不算越俎代庖?” 宥白也看着灯,灯火在眼底映出点点星光。 “不算的。” “不算吗?”我歪着头问他。 “可你是我师父,我却代替师娘和你一起放灯,不算越俎代庖是因为我还没有师娘吗?” 宥白笑了,却摇摇头:“不算的。” “那就是冒名顶替。” 我最近看了许多书,说得很坚定。 宥白却仍是摇头,回答得比我更加笃定:“不算的。” 一晃而过这么多年,我还记得他说话时的语气。 可我却更清楚,我就是冒名顶替。 如今,便让我再顶替一回。 我帮宥白签了字,又缴了手术费,可随即却犯了难。 他们查看监控,知晓了全过程,又尖叫着把叶皎皎救了出来。 护士顿时离我五米远,语气警惕。 “抱歉,请问病人有别的家属吗?这样的事件不好定夺。” 我思索许久,打电话给了谢父谢母。 他们来得很快,确定了宥白没有危险后才稍稍松了口气,注意到一旁的我。 我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衣服,和精神病院看起来毫不违和。 “小晴,你……” 谢母有些犹豫地看着我。 我简单和他们说了前因后果,两人听得心惊肉跳,倒也忽略了我为什么在这里。 玉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隐去金色的眸子,面上是一派担忧。 “这件事对我们两边都不好,你们看怎么解决呢?” “自然是报警!” 我狠狠瞪着他,对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近乎咬牙切齿。 玉虺却显得为难:“那小晴也得一起坐牢吧?我们皎皎都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