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辞,不要!”
林槐烟从床上猛地坐起,冷汗涔涔。 泪水断了线般,不过须臾就打湿了被褥。 脑海中,全是萧厌辞那副绝望痛苦的模样,以及自戕时决绝的样子。 心像是被人揪住,无法呼吸。 被刻意压制的爱意,此刻在她的泪水中肆意疯长。 但一想到父亲临终前气若游丝的样子。 林槐烟的心就愈发的痛了。 她双手捂住脸,泪水不断地从指缝间溢出。 痛苦的呜咽着。 萧厌辞冷漠的旁观,让她失去了最重要的父亲…… 一夜未眠。 林槐烟按压着穴位。 想要让自己紧绷着的情绪得到放松。 却猝不及防的接到了传召。 匆忙赶到皇宫中,就看见了走在前方的萧厌辞。 压住心中泛起的苦涩。 她只当做没看见他,径直略过了他。 燕帝站在御花园的莲池边,撒着鱼饵逗弄着池中的锦鲤。 林槐烟正要行礼。 就看间燕帝大手一挥,朗声道:“不必多礼。槐烟啊,你医术了得可看得出,这些锦鲤有何毛病?” 她怔住,不解道:“陛下是有何忧虑?” 萧厌辞却突然出声打断:“陛下,狄蛮现在蠢蠢欲动,又派出了骑兵骚扰边境。” 燕帝呵呵一笑。 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继而看着池中的锦鲤。 沉默蔓延。 燕帝笑了一声,打破了平静:“兵者,诡道也;医者,仁心也。北疆尚有一战,两位可愿齐心协力,一起打赢这场仗?” 下一秒。 两人四目相对。 随即又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林槐烟恭敬道:“臣女愿为陛下分忧,只是……” 燕帝大笑:“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朕放心,定会给朕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帝王的信任,在此刻更像是一把悬在空中的利刃。 稍有不慎,就是身死。 讨论好大致方向后,林槐烟整个人都还是晕的。 这场战事,在前世发生在两年后。 整整持续了一年。 萧厌辞才犁庭扫穴,还了北疆一个太平。 她的眼中,满是忧愁。 今生的轨迹就这么发生了变化。 萧厌辞走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忧虑。 出声安慰:“不必担心,狄蛮近年收成愈发的不好,此番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若有万一,我也会保全你的。” 似乎是怕她不喜,刚说完他就阔步离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 林槐烟就想起了昨夜做的那个梦境。 心又开始一抽抽的疼。 只恨命运弄人,将他们置于这般境地。 林槐烟苦笑一声,就快步走去了太医署,没想到又看见了萧厌辞。 师父见她来了,就招手唤她过去。 沉声吩咐道:“槐烟,这位是萧将军,他身体不适,症状我瞧着很是典型,你也来看看,学习一下。” 林槐烟有些不自在,想要拒绝。 可一对上师父殷切的眼神,她只得改口:“好。” 左手为萧厌辞诊脉时。 她迟疑的看向师父:“他心跳很快,忽上忽下的,徒儿很少在康健之人身上见过这种脉象……” 说着就往他的神门穴探去。 音落,萧厌辞的耳垂红的滴血,双脸烧红一片。 心跳的更快了。 林槐烟眉头紧蹙,有些丧气:“师父,这脉我诊不了。” 一种挫败感在她心间滋生。 师父看着他们这个状态,捋了捋胡子。 笑呵呵地说:“记住这种脉象,它叫做心动,抑制不住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