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汇晨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耳。
宁悦雅捏着那沓钱,只觉滚烫异常。 她看着徐汇晨,声线发哑:“我看外面到处都喊人人平等自立自强,我也想学着自立……” “就你?自立?” 话未说完,徐汇晨就打断了她:“你这种人懂什么自立?当初爬床的时候,可没见你想过要自立。” 宁悦雅登时脸色一白,嗫嚅说不出话。 见状,徐汇晨冷冷落下最后一句警告。 “宁悦雅,你现在就最好安安分分待着,将童童带大,少给我惹幺蛾子。” 说完,徐汇晨直接进了房,关上了门。 宁悦雅怔怔站着,心里像针扎般难受得紧。 过了许久,她才进了隔壁屋子,抱着孩子睡下。 虽然结婚多年,但徐汇晨从未跟她住在同一个屋子里。 徐汇晨独自一人一间房,她和儿子挤在旁边的小房间里睡。 身旁童童睡得正熟。 宁悦雅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徐汇晨的话一遍又一遍响彻在她耳际,让她心里一阵一阵悸痛不已。 半晌。 她起身到了桌前,打开带锁的抽屉,从里面最深处拿出一张泛黄的信纸。 ——这是她曾经准备送给徐汇晨的情书。 视线一点点模糊,宁悦雅唇角泛起苦涩。 她妈葬送了她的喜欢,这封情书也成了笑话。 隔日清早。 宁悦雅早上五点起来准备早饭。 公公的稀粥配馒头,小姑子的油条豆浆,徐汇晨的煎饼,孩子的鸡蛋羹。 忙活了一早上,快七点,徐家人才一个个打开房门起床。 徐父和徐秀莲在桌边先坐下吃了。 徐汇晨走出来,却是看了一眼径直骑车离开。 “爸,姐,我先去厂里上班了。” 徐汇晨在国营器械厂里做高级工程师,结婚多年,他情愿在厂里吃食堂,也不碰她做的早饭。 待人一走,徐秀莲在旁边讥讽笑:“真不知道我们家养你这个吃白饭的有什么用。” 宁悦雅只是怔怔揪着衣角看着徐汇晨离开的方向。 饭后,将家里收拾完。 宁悦雅还是去了餐馆提辞工的事。 餐馆老板听后当即拧眉:“早知道你干一天就不干了我哪里能收你?” “真是对不住。” 宁悦雅低头歉疚不已。 老板叹了口气:“你也看见我店里这根本忙不过来,你等我找到人来了你再走,成吗?” 宁悦雅本就过意不去,听老板这样说便点头。 “好。” 忙完一天后。 宁悦雅匆匆带着孩子回到家,开始给徐家tຊ人准备晚饭。 忙碌间,见童童要往外跑去玩。 她嘱咐:“不能跑远,就在家门口玩。” “好!” 童童很听话,就只蹲在家门口。 宁悦雅一边干活,一边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才安心。 谁料,就低头切个菜的功夫,她再抬眼孩子竟然不见了! 心一瞬高高提起! 宁悦雅神色慌张,放下菜刀就往外跑。 结果一出门,就正好看见童童被几名大孩子推倒在地。 “童童!” 宁悦雅立马跑过去抱起孩子。 邻居家的刘姐也都走出来,护着自家孩子。 “怎么回事?” 邻居小孩壮壮当即大喊:“是他先打我的!” 其他孩子纷纷点头:“没错,我们可以作证!” 童童委屈地趴在宁悦雅身上哭着辩解。 “不是的,是你们先用泥巴弄脏我妈妈给我做的衣服!” “你们还骂我妈妈!” 闻言,宁悦雅低头看去,她亲手给儿子做的衣服上面此刻全是泥巴。 心狠狠揪起来,满是心疼。 可那些孩子却毫无悔改之意,竟直接当着宁悦雅的面大喊:“我们没说错,你妈妈就是狐狸精!” 宁悦雅脸色陡然一白,看向邻居刘姐。 “你们就是这么教小孩子说话的吗?” 刘姐眼珠转了转,目光却突然看向了她身后,登时扯着嗓门喊:“徐大工程师!你家儿子动手打了人,小小年纪,也太没家教了吧?” 心口骤然一窒,宁悦雅回头看去,只见徐汇晨正推着自行车站在后边,脸色冷沉。 她红了眼眶,下意识要解释。 却听见徐汇晨冷冷开口:“童童,跟他们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