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看去,只不过是这样小的一个动作,苏落珂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可苏落影没有再要上前的意思。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觉得我不救三妹妹,可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苏落珂刚降下去的火气又烧了起来,快步上前逼问道:“可你明知道那庆家就是个火坑!让她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你是何居心?!” 苏落珂说着就要动手,却被苏落影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看着苏落影轻巧的身姿,苏落珂大惊失色! 她在这苏府里已经算得上是身手矫健的人了,可现在她却连苏落影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看着苏落珂没了力气,苏落影这才停了下来。 “四妹妹有空操心她,不如操心操心自己,你是四女,她之后自然是你。” 留下这么一句话,苏落影便转身离去,任由苏落珂愣在原地。 这苏府从来就不是什么安乐窝,一直都是虎狼穴。 苏有为能买了苏落瑶,自然也能卖了苏落珂。 还有府里那些年纪更小一些的,也都只是待价而沽,在他苏有为的眼里,只要他的乖乖女儿苏落琬能坐到一个足够高的位置上,再多的人给苏家垫脚那也是值得的。 只要她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整个苏家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傍晚,寿宴开席,苏落影掐着点到了场,身上穿的还是早上请安的那一套衣服,根本就没有动过,显然是对这场宴席不怎么上心。 只不过她面上戴了面纱,这一举动让苏夫人有些意外,却安了心,也懒得再去计较她穿什么衣服,只要得体就好。 不管她脸上有没有红疹,戴上了面纱就代表她表明了态度。 她不想tຊ和苏落琬争。 这样便是最好的。 苏夫人一时间有些迟疑,既然苏落影如此识时务,她是不是也可以对苏落影稍微好一些? 毕竟以她的能力,以后总是不愁出路的。 说不定苏落琬以后都还有求她的时候。 随着宾客入场,等到宾客落座之后,苏有为就带着府里的孩子们一桌一桌地认人请安,很快便有人发现苏府的三女儿苏落瑶今日不在。 苏有为陪着笑:“瑶儿今日身子不好,无福消受祖母的寿宴了。况且她已经定了婚事,来不来都是一样的。” 席上的客人一听这话,立刻恭维起来。 “如此倒是苏兄有福了啊!” “日后苏兄若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我们这帮旧友。” 苏有为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那是自然!” 席上有人疑问:“这两位姐姐还未定下婚事,这妹妹怎么就先定了亲了?” 苏有为脸上笑容不退:“亲家颇为相信命理,特地请了人来看,我原是想着将琬儿嫁过去的,那时影儿还未回来,谁曾想琬儿与女婿八字不合,便瞧了瑶儿。” “一瞧八字,竟是天地鸳鸯合,生克相宜,再看瑶儿模样生得俊俏,又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我们这才商量着把婚事定了。” 苏有为说着,一声叹息:“琬儿身为长姐,这样的喜事没能落到她头上,她总不能拦了妹妹的好事,只可惜她受委屈了。” “琬儿如此聪慧,圣上也是夸赞过的,只能怪那家没有福气了。” 苏有为赶忙打住:“可不敢这样说!总之,这是好事。今日寿宴,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 一番应酬下来,苏有为额上都冒出了汗,好在苏落瑶的婚事是见了光了,从今以后是不怕人说了。 苏落珂从早上就憋着一肚子的气,此时见苏有为将苏落瑶的婚事拿出来说辞,心中气郁更甚! 眼珠一转,这话就飞了出去。 “爹爹,怎么不见庆家的人来啊?” 苏有为一愣,还未来得及回话,旁边就有人问了。 “庆家?庆家的人来做什么?” 苏落珂睁圆了眼,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这庆家,就是三姐姐定亲的那户人家啊。往后就是亲家了,祖母的寿宴他们怎未到场呢?” 庆家的情况,在座宾客多少有所耳闻。 一听苏有为是把自己的女儿嫁去了庆家,不少人心中都有猜疑。 苏有为赶忙解释起来:“瑶儿嫁的是庆家三郎。” 一听是庆家三郎,那些人心中的疑虑又消了下去。 庆家三郎不是什么混账东西,但也没有什么出息。 但只要他这辈子安分守己,吃喝用度那是少不了的。 见着席面上的风头转了,苏有为立刻训斥起苏落珂来,“庆家离着也有一日多的路程,况且他们礼早两日就送到了,人来不来又有什么打紧的?你一个姑娘家家,关心这些作甚?” “平日里不好好学规矩,这席上都是你的长辈,竟敢如此胡闹!自己回去反省去!” 苏落珂一撇嘴,立刻起身就走,反正她也不想在这待。 嫁人? 嫁人有什么好的? 她却不知,她这样的举动引起了席上一人的注意。 “四小姐,四小姐!” 苏落珂只顾着往前冲,好半晌才听到背后有人正在叫自己。 一回头,那人丰神俊朗,剑眉星眸,一看就知道不是读书人。 读书人哪里有那样魁梧的身材? 苏落珂往后退了两步,福了福身:“不知公子是哪家的,找我又有何事?” “抚远将军府老二,景亭烨。” 苏落珂再度福身:“原来是将军府的景二公子。” 景亭烨下意识地想要走上前去与苏落珂交谈,刚迈出一步,苏落珂却赶忙后退了三步,他这才回过神来,这里四下无人,他们若是处得太近,苏落珂可就不好交代了。 “对不住,我平日里与女子相交甚少,一时间忘了分寸,四小姐莫怕。” 景亭烨说着清了清嗓子:“我是在席上见四小姐如此关心自己的姐姐,一时间有些不理解。庆家也是个富庶人家,你三姐嫁过去有什么不好的吗?” 苏落珂一时间眉头紧锁,这事当然不能叫外人知道。 否则苏落瑶真是不用活了! “我与三姐从小便关系亲密,自然不愿意她嫁得太远,我巴不得她这婚事吹了,最好是一辈子都别嫁人了,留在京城我与她为伴。”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景亭烨虽不知道其中缘由,但也猜得到这事肯定不简单。 一清嗓子,景亭烨便换了话锋。 “过些日子,抚远将军府准备办一场诗会,不知四小姐有没有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