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陆老板脱离了家庭的桎梏,不需要再与一名不相称的女子相携度过一生。 于是那双只属于豺狼的眼睛将注意打到了她这早该被遗弃的旧爱身上。 妄想让这朵足够匹配他,恰好皮相也正令他心喜的富贵花朵再次自愿别上他的胸口。 最最重要的事,还能全了陆老板的一腔痴心。 “别这么看我……南笙。”陆祁川在她的目光下,心尖痛得快要窒息,脸上却依然笑着。 “我总不能看着你和其他人结婚……” “所以你就把我绑到这来……” “你想要,所以就必须要得到是吗。” 桑南笙残忍撕开了他伪善的假面。 “陆营长,我跟你过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哪一次你任务结束,我不是冒着被粉丝和记者发现的风险亲自接你?” “但你当时说,没有必要。” “因为你嫌要送我回家麻烦,哪怕我把房子买在了你军区的对面。” “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陆营长,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麻烦而已。” 桑南笙微微侧着脸,汗液将几缕长发浸湿后贴住了脸颊,精心挑选的漂亮裙子也已经凌乱得不行了。 她在歌迷面前,从来没有过这样不得体的一面。 却总是在陆祁川这里破例,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 桑南笙不再恐惧将他激怒,被捆紧的手腕挣扎中蹭破了细嫩的皮肤。 一线血迹悄无声息地滑入衣袖,她的表情丝毫不变,依旧陈列着陆祁川的罪行。 一字一句,楔住陆祁川的手腕钉在他自以为是的爱情中。 所有他自认为美好的幻象在他眼前泡沫一般地碎裂着,每一幕中都只剩下一个伤痕累累的桑南笙。 他的话语,他的举动。 他的失约,他的拒绝。 陆祁川恍然一低头,却见他深爱的那个女人早已泪流满面。 第36章 陆祁川曾用王吟湫当做将他与桑南笙的生死分割开的借口。 因此,他惩罚了贪心不足的父亲,却依然身处极端的苦痛之中。 刀刃屡次划开他的皮肤,但陆祁川如今才发觉,那并非是他的忏悔。 而是偿还。 他偿还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还清。 他也曾认为,桑南笙从楼顶上那一跃是对他的惩罚。 于是他模拟着她所看见的光景,仰视天空,俯瞰地面,想要投入曾经盛出一个血泊的地面。 惊醒后才知道,那是桑南笙对自己无望人生的解脱。 而他满身污秽不堪的欲望,并不能够踏入她所在的世界。 桑南笙的眼泪如同分离人性的刀刃,让陆祁川自我认知都震荡了一次。 他似乎想要张开自己冰冷的怀抱去拥抱她,又在触及她避之不及的厌恶中被烫得后退。 陆祁川沉默了很久,久到让桑南笙看出他不想给出答案,也不想给她自由。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跟他沟通的了。 桑南笙闭上眼睛,后靠着墙壁,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房间的门却被打开了。 桑南笙在与陆祁川说话时偷偷打量过,这间屋子几乎是个完全封闭的结构。 除了一扇门以外,没有留出一扇窗户。 无法透光,只剩下头顶似乎全天开着的白炽灯。 她的手腕渐渐松动,链子似乎只够她走到床沿,看来陆祁川根本没做好长期关着她的准备。 即使如此,被禁锢的空气也是多呼吸一秒都让人恶心。 进来的人端着两份餐盘,里面的菜式是她上个月和韩麟渡去过的那家意菜馆。 “南笙,这个你好像很喜欢吃……”陆祁川像是想要喂她,却被毫不留情地避开了。 “你跟踪我?”桑南笙凶恼地盯着他。 陆祁川却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我们以前也一起吃过西餐……” 究竟有没有这回事桑南笙懒得回忆,她冷笑了两声,目光像是看透了他:“那你今天怎么找到我的?” 陆祁川沉默了。 送饭的人识相地离开了房间。 在门被关上后,桑南笙迅速挣开手上的布条,抓起餐盘中的叉子快速挥向陆祁川的脸。 陆祁川下意识截下了。 那柄银叉距离他的眼球极近,桑南笙反应很快,位置也找得准,那份决心连他看了也胆寒。 但在那之前,痛苦更快地淹没了他。 “南笙……”他声音颤抖,缓缓松开了被他紧紧抓着的手腕。 你真的想杀了我吗……? 问题已经哽在了喉口处,他却不敢问出口。 陆祁川害怕着那份答案。 桑南笙倒是不觉得以外,她本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 以陆祁川的伸手,被拦截住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但桑南笙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自己的抗争,再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去和他共进晚餐。 她再也做不来委曲求全的事。 于是当陆祁川从黯然中抽离,硬挤出笑容望向她时—— 却看见那道他亲手拷上去的手铐连着链条,被一圈圈缠在了桑南笙的颈项之上。 桑南笙真情实意的笑脸毫不作伪,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笑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最怕我死在你面前。” “对吧?陆祁川。” 第37章 链条束着桑南笙那段纤细的颈项。 在陆祁川的眼中,只需轻轻一扯就能碾碎一节脆弱的气管,再将他失而复得的爱人送入无间地狱。 那只因畏惧而伸出的手蜷起了指节往回收,陆祁川闭上眼,不敢再面对这样的景象。 可两只血迹尚未凝固的白皙手腕依旧交叠着在最后一刻呈现在他眼前。 提醒他铭记,桑南笙再一次因他受了伤。 桑南笙维持着这样就义般的姿势,脸上的笑意不曾退却。 “祁川,放了我吧。” “我也不想这样的,当初阿麟为了把我救回来花了不少功夫,我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她轻叹着,循循善诱,自认为已经足够温和,痛恨却早已藏在了嫣红的舌尖。 她恨陆祁川。 从他谋划的这一场绑架开始恨,从站在最顶楼的天台上那一刻开始恨,又或者是从王吟湫的那枚戒指开始的恨? 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很后悔,祁川。”她轻声说着,恶意却已从唇齿之间递送进陆祁川的耳蜗。 “我们不应该遇见的,从筹备那一次的文艺汇演开始就不应该。” “如果我那个时候坚持退出就好了,我就不会爱上你了。” “现在我被你毁了,你也把自己毁了。” 陆祁川缓缓睁眼,眼眶中所蓄积的透明液体呈现出他千疮百孔的灵魂,干干净净地奉在了桑南笙面前。 但桑南笙只是笑着继续说,她不再渴求从陆祁川身上剥离的任何东西。 她的声音格外清晰,将他们的过去全盘否定。 那些陆祁川仅有的慰藉,也已经成为了她不愿去面对的腐烂疮疤。 “祁川,你看,我身上有好多伤口,对不对?” “这些都是国外的医生给我做手术的时候留下的。” “因为我的骨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