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试过阻拦,姜父厉声把她喝止住。
“晨晨,人家也是按照章程办事,你别妨碍公务。” 姜母眼里含着泪光:“爸妈走了,晨晨,你一个人好好地……照顾好你弟弟。” 这话说的跟要永别似的,吓得姜喜晨心脏一突一突的。 就算是再不情愿,她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她爸妈带走。 留下姜喜晨一个,拎着只有一些衣服的行李箱,看着已经被卖掉的房子,前路漫漫,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迟疑着给那些曾经关系好的亲戚朋友打了电话,昔日一叫就来,一打就通的人这次却像是说好了似的,没有一个人接她的电话,发信息也全都不回。 姜喜晨的目光在最后一个联系人俞槿的名字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咬咬牙,没有去联系她,靠着手里仅有的一些现金,随便找了家周围的酒店住进去了。 刚安顿好就迫不及待地去网上找了律师,想问她爸妈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会被带走,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 律师的回应叫她心里凉了个透: 【姜小姐,按照你所说的这个金额,你父母就算是被判刑都属于正常现象】 姜喜晨心慌意乱,也没管他的用词没之前那么恭敬礼貌了,紧接着就追问: 【你是律师,一定能想到办法把我爸妈救出来的,你想想办法啊】 对方这次的回复却十分嘲讽: 【别怪我把话说的难听,姜小姐,就你家现在这个情况,还付得起律师费吗?】 姜喜晨一下子就怒了,他们姜家也是他的老客户了,之前有钱的时候没少给他好处,现在不过是一时出了问题,他就变成这副嘴脸了? 愤怒地打出一堆字想要怒骂对方的小人作风,即将发送时手指又顿住,姜喜晨愣愣看屏幕半晌,眼中慢慢地含上泪珠,而后一点点的把之前打出的那些话都删了。 再次打字时,语气就委婉了些,低三下四了些,换成了要求人办事的态度,打完字又再三检查,润色了好几遍,才点击了信息发送按键。 然而得到的结果还是让她心脏沉了沉。 ——信息根本没发送过去。 她已经被人家给删了。 姜喜晨拿着手机,目光怔怔地看着那个小红点,一直含在眼睛里的泪珠终于是掉了下来。 聊天界面却在这时突然多出了一条信息。 俞槿:【晨晨,你家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圈子里现在都传你爸妈要去坐牢了?】 姜喜晨的眼神在坐牢两个字那盯了很久,泪水止不住的掉。 俞槿:【我哥跟我说你家别墅都卖出去了,父母也被人关进去了,讨债的估计明天就得找到你头上,你要是现在没地方去,可以来我家躲躲】 姜喜晨的关注点在“我哥”两个字上停了半天,最后咬牙把聊天框给关了,一句话都没回她。 俞厌舟没有危言耸听,甚至没到第二天,后半夜姜喜晨手机就被打爆了,但凡接听,对面开口就是还钱。 一连接了三通,姜喜晨吓得把手机通话模式直接关了,六神无主地在酒店里待着,外面天黑沉沉地盖着,像一口倒扣着的铁锅,她怔怔看着窗外,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就这么抱着手机枯坐了一夜,天边露出白光,她才好不容易睡过去,也没睡多久,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姜喜晨紧张地坐了起来,抱着手机,很怕外面是要债的。 “谁?” 外面说:“姜小姐,已经下午一点了,您只交了一晚的房费,要是不想退房,需要续约。” 姜喜晨下意识便想说那就续约,打开钱包看到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张钞票后又是一怔,眼中浮现几分难堪。 她忘了,今非昔比,自己现在已经没钱了,兜里只剩下不到三千,她昨晚是脑子被驴踢了,竟然还敢住两千块钱一晚的酒店。 “不续约了,我退房。” 咬咬牙,从床上站起来,昨晚没睡好,刚起身时眼睛有点发黑,姜喜晨用冷水冲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而后提着她的行李箱往门外走。 酒店的服务人员好心提醒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外面多了点奇怪的人,一个个看着挺凶神恶煞的,跟讨债的似的,姜小姐您出去时小心点,可千万别跟那些人起冲突,他们一看就不好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