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他惨白如雪的脸,轻轻地笑了。
“你没有错,你又不是元若,怎会有错呢?” 我一脸无辜地浅笑,吐出的话语却如同针,针针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的眼尾骤然染上了红,眼神快要碎了一般。 见他还要说什么,我手指向门口,肃冷着脸:“王爷,我倦了,您请回吧。” 裴鹤尘怔然。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提步走了出去,那背影很是落寞。 裴鹤尘一走,阿姐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心一沉。 阿姐不会听到了吧? 在夏国的种种,我一直都埋藏在心中,不敢透露出来,就是怕家人担忧。 阿姐果然听到了。 一靠近,她便扑了过来抱住我,哽咽道:“阿妹,你受苦了……” 阿姐温暖的拥抱让我心头一暖。 以往的所受的委屈怨怼,在这一刻,都化作眼泪随着流了下来。 “阿姐,我没事,真的……” 我下意识安慰着阿姐,下一瞬,就被阿姐轻轻拍了一下:“傻丫头,受委屈了就要与我们说,我和父皇都会为你做主的。” 苦了片刻,阿姐才放开我。 接着一脸的严肃,询问这五年发生的事情。 我一一道尽,阿姐越听,脸色越发难看。 听到流产和关地牢,阿姐气的越发狠了,站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案几:“楚国真是好样的!” 话音一落,“咔嚓”地一声,案几瞬间龟裂成几瓣。 足可见阿姐有多生气了。 阿姐平日沉稳大方,从未有过如此动怒的时刻。 一切都因我不争气,为了一个男人失去了自我。 我有些怅然,不禁再次唾弃之前的我。 “阿妹,走,我带你回夏国,让父皇替你主持公道。” 阿姐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 我回过神,忙拉住她:“阿姐,不急,我自有主张。” 见阿姐疑惑地望着我,我微微一笑:“钝刀子割肉,才是最折磨人的。” “欺我辱我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阿姐笑了:“好,这才是我的好阿妹,需要阿姐帮忙尽管提。” 她想到什么,突的又说道:“阿姐探查了下毒一事,委实有些奇怪。” “怎么说?”我疑惑。 “扫尾太干净了,毒酒不见了,验毒的太医也说不出此毒是什么,下毒的刺客也死无对证。” “按道理来说,总会有迹可循,可如今却是一点线索都无,除非……” 阿姐顿住,不再言语。 除非贼喊抓贼。 这个猜测,瞬间涌了上来。 又立马被我压了下去。 我为何会饮下这杯毒酒, 是因为许芝芝惹了我,然后装模作样地道歉,还挑衅我称我不敢喝酒。 一时不察,我拿起了裴鹤尘的酒杯。 喝下了原本裴鹤尘该喝的毒酒。 难道,真的是我自己误拿了,是有人想要毒害裴鹤尘,被我凑巧喝下了?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想的有些头疼,甩了甩头,不再想了。 若真是冲我来的。 只要我没死,那人定会露出马脚的。 如果真是遭遇无妄之灾,那这笔账只能算在裴鹤尘身上了。 翌日。 一大早,我就吩咐了下人搬院子。 不出一个时辰。 院里院外都收拾妥当了。 可惜,院外的风景着实碍眼。 我住时,种的是梨花树。 梨花落如雪,美不胜收 在夏国,我无人诉说心中的苦闷。 便渐渐爱上了听风听雨看花落。 而许芝芝一来便平了我的树,换上了娇嫩的桃花,如她的人一般看着碍眼。 想到这,不悦的心绪瞬间涌上来,我越看越发不喜 当即,我便沉下了眉目,冷言出声:“将那些桃树全砍了,种成梨树。” 桃树当天就砍了下来,一院全种上了梨树。 夜里听丫鬟耳语,称晞云阁的许芝芝打碎了不少瓷器,许是气得狠了。 我听完有些意犹未尽。 可惜,没能亲自看看她那张不快的脸。 来日方长。 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熬死这对狗男女。 入睡之前我还想着。 好似忘记了什么事,却一直想不起来了。 次日天明,我才记起来。 阿姐千辛万苦寻来的药,可不能便宜了这个家伙。 还有那副画卷,我也得拿回来。 想到裴鹤尘每天对着画卷诉说情愫,我就浑身不得劲。 回想他故作深情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即,我便起身准备去往裴鹤尘的院子。 刚踏出门槛,我心念一动,脚步一转去了小厨房。 对着厨娘含笑道:“刘婶,做个如意糕,我带去给王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