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朝着开车的男人看了一眼,问他,“祁年,你哪天回京都?” 之前联系过老徐,若是没意外,下个星期就过来接她,所以在这之前祁年必须先走,还要跟外公外婆打声招呼。 就在她心里一团乱麻的想东想西时,祁年已经将车开到了院门口。 车停稳,他摘下安全带,侧过身,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没接这句话。 “买好了吗?” 徐知之拧眉看他。 长指敲了两下方向盘,提醒她,“方向盘的保护套。” “祁年!” 看见小姑娘又炸毛,他翘着唇角,将胳膊主动抵了上去。 见她没动,祁年扬眉,“不打吗?” “我还等着你下一次的脱敏。” “.......” “昨天的脱敏很到位,我很喜欢。” “!!!!” 这个厚颜无耻的狗男人! 徐知之气呼呼的拔下安全带,推门下车。 祁年也不急,从后座的地上捡起那副眼镜,慢条斯理的戴上,这才下了车。 两个人一边打闹一边往外婆家的门口走。 见祁年准备推门,徐知之拦了他一下。 他身子没动依旧维持着推门的姿势,只是朝着她这边偏了下头。 徐知之抿了抿唇,“我爸爸下个星期过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她是打算跟老徐坦白,但总不能让他爸看见祁年在外婆家住了两个月。 很难想象,老徐看见这种场景下,会气成什么样。 祁年直起一些身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两天给外公外婆买些东西,然后就准备回去。” “买东西?”徐知之一愣,“买什么?” 祁年笑着没说,一只手拉着她,另一只手推门。 身边的小姑娘还在好奇他的话。 “祁年,你到底要买什么啊?”徐知之完全没注意到祁年的神色,自顾自的说着。 “哦对了,今天毛毛上最后一节舞蹈课,到时候结束,我陪你给祁奶奶......” “知之。” 听见有人叫她,徐知之身形一顿,僵硬着脖子朝着声音方向看去。 两个人站在屏风后面,一眼就能看见远处凉亭的景象。 徐毅陪着外公坐在里面,桌子上还摆着白瓷青花茶壶,就连杯子里的茶水都冒着热气。 桌子旁边的凳子上还放着黑色的行李包。 很显然,徐毅刚到没多久。 徐知之迎上徐毅的视线时,下意识就想松开拉着祁年的手。 祁年反应更快,紧紧拽着没松开。 徐外公笑盈盈的看着两个人,“快去洗洗手,你外婆留了早饭。” 徐毅看了一眼他们,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转过头继续跟外公聊着天。 相较于祁年的坦荡,徐知之整个人是麻木的,她不知道是怎么被身边的男人领着去洗了手,又安排到饭桌上吃着早饭。 以至于,最后几个人一起坐在凉亭的桌子前吃着糕点喝着茶,她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她爸爸一声不响的来了,撞破了两个人在一起的事实。 现在还在一张桌子上十分平静的喝着茶。 太诡异了。 太可怕了。 她都觉得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爸可能会抄起鞋底追着祁年打。 桌子下面,徐知之的手被祈年勾了勾,然后又紧紧的握住。 小姑娘的掌心,又湿又抖,还在紧紧发着颤。 祁年眼神安抚她之后,主动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白瓷壶,往茶杯里添着水。 在众人注视的眼神之下,将茶杯递到了徐毅面前。 第122章 我怎么相信你? 徐毅看了一眼正对面戴着眼镜一本正经的祁年,什么话都没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转头继续跟外公聊着天。 外公外婆并未察觉哪里不对,时不时还会拉着祁年和徐知之加入聊天的话题里。 整个氛围看似很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午饭结束。 徐毅放下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祁年,转过头问着徐知之。 “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当家教?” 徐知之怔愣了两秒,点头。 “嗯,对,教跳舞。” 徐毅没说话,重新拾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了她碗中。 收拾完厨房,所有人挪到了屋里。 祁年拎着她的包牵着她的手出的院子。 若不是他们三个心知肚明这里面复杂情况,任谁看了都是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 出了门不到两分钟的路程,徐知之走的磨磨蹭蹭,甚至都有想跟毛毛家里请个假。 她不放心祁年。 刚才在饭桌上她爸爸说的话意图很明显,将她支开,跟祁年单独谈。 祁年见她顿住脚不走了,转过身疑惑的看她。 徐知之皮肤很白,平日里一害羞或者被太阳晒到了,就算不会晒成红脸蛋,也会挂着一片粉意。 而现在,在伏天毒辣太阳的炙烤下,不止脸颊惨白,一双小手冰的可怕。 他干脆将徐知之两只手都牵了过来,镜片后面的黑眸微眯,唇角也弯着弧度。 “徐老师这么看着我,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吗?” 徐知之心情不佳,听见他拉着长音没心没肺的说着,蹙了蹙眉,刚抬起头,眼前一黑。 祁年替她挡下身后刺眼的光线,俯身吻在了她唇上。 黑睫在半空中煽动了两下,缓缓合上。 午后的小区十分的静谧。 徐知之也不知道她被男人吻了多久,只知道,男人咬着她的唇,手掌捏着她后颈上,两个人的头不停的交错变换方向。 恨不得将她口中的那些氧气全都掠夺走。 平日里祁年只要戴上那副假正经的眼镜,就会维持那一本正经的人设。 今日,他似乎毫无顾忌。 即便有人经过,他都不带松开手,光明正大的搂着她的腰,将人摁回到胸口前,承受着新一轮剧烈的拥吻。 再被他松开时,徐知之腿都软了。 只能趴在男人胸口前听着他一下又一下心跳的同时,大口喘着气。 祁年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似是安抚她。 趁机又在她耳廓前啄吻了一下。 “下课我来接你。” 这是男人临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徐知之彻底脑子清醒时,毛毛已经穿好舞蹈服笑嘻嘻的看着她。 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撒着娇。 “姐姐,我们上课吧。” —— 祁年和徐毅没走太远,在小区附近找了家茶社。 服务员放下茶具,又端着盘子出去了。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其实不止徐知之心里很乱很慌,徐毅心里同样很气。 前段日子里,李盈盈就像是变了个人,找他来也不问她父亲的病情,也不关注化验单上的数据,就连治疗方案都没说出个一二三来,让她叫家里人来也不叫。 除了说一些跟祁年的话题之外,也没别的事情说。 她父亲的病情一路恶化,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期。 徐毅将病危通知单给了李盈盈,这一次,让她通知家里人。 李盈盈拿到单子,并未通知家里人,反而把徐毅给举报了。 往小了说是一场医闹,往大了说,这件事被李盈盈发到网上去,徐毅名声受损不说,还会影响医院。 犹豫再三,李院长将徐毅叫去了办公室,徐毅好歹也是副院长,干了几十年,为人他也不用说,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干脆提前放他几天假,冷处理。 徐毅也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