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逸琪见他们也玩了起来,不禁开心地对香怡道:“香怡姐姐,你看,他们的风筝没我们的高!” 香怡看着远处两人,牵起了黎逸琪的小手,低声道:“他们可没心情跟殿下比风筝,待会我们去另一边往,不要打搅季小姐和穆王爷了。” 黎逸琪不解地问道:“为何?” 香怡神秘道:“殿下若是听话,香怡回去就告诉你。” 另一边,季笙并未发现香怡和黎逸琪已经走远,只是又将手中线放远了些,纸鸢越飞越高。 她将线轴放进了穆珺仪手中,对他道:“你来试试。” 穆珺仪抓住了线轴,看着空中飞跃的纸鸢,耳边传来的是季笙轻声的教导。 “收线,它垂下的时候,要尽快收线。” “它飞偏了,你得将它调回来。” 穆珺仪有些扯着线,却没想到纸鸢晃动了一下,勾到了一旁的树枝,断了。 季笙“唉”了一声:“它掉了。” 穆珺仪看她可惜的小脸,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道:“对不起,我去将它捡回来。” 说完,他快步走向了前,就要去寻那风筝。 “等等。”季笙追了上来,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气喘吁吁道,“我陪你一起去。” 穆珺仪看着她因疾跑而涨得通红的的脸,顿了一下,眼中忽绽开一抹笑,明媚如晨曦。 手指不自觉用力,攥住那一抹温柔。 “好。” 第三十九章 黎逸琪在另一边放了近一个时辰的风筝,已然有些乏味。 香怡在草地上半躺着,枕着一块被阳光晒得温烫的石头昏昏欲睡。 “香怡姐姐,我不想玩了。”黎逸琪冲着她喊道,将香怡猛然从瞌睡中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应道:“殿下若是玩累了,就收了纸鸢与奴婢一起回去吧。” 说完,她又站了起来,往穆珺仪和季笙的方向望了一眼,却不见两人的踪影。 “咦,他们去哪了?” 香怡正疑惑时,忽听见黎逸琪惊喜的声音响起:“香怡姐姐,你看他们在那呢!” 她返头,正见季笙手中拿着一个断了线的纸鸢,与穆珺仪并肩朝马车走去。 “咦?小姐的纸鸢怎的断了……”香怡问着,却在看见两人牵着的手时戛然而止。 此时也不知道穆珺仪说了什么,季笙突然笑了起来。 穆珺仪看着她,忽然捧住了她的脸,俯下身子来,轻轻在她眼眉间落下了一吻。 香怡收回了视线,脸颊突然绯红。 却捂住了嘴,咯咯地笑:“小姐的纸鸢断得可巧了呢。” 黎逸琪在一旁听了,骄傲道:“琪儿的纸鸢还没有断,还好好飞着呢!” …… 几日过去,月底即将到来。 穆珺仪院子的丫鬟突然来通报,说王爷病了,要小姐去看看。 季笙闻言,忙放下了衣服,跟着来了院内。 病床上的穆珺仪神色憔悴,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季笙看着他,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伤口可是又复发了?” 穆珺仪自从回到府中后,季笙觉得丫鬟和大夫在,便没再像之前一样管着穆珺仪。 半月以来,穆珺仪的忙碌季笙都看在眼里,想来根本也没有时间好好照顾身体。 前几日和他们出去玩,吹了冷风,肯定又着了凉。 季笙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继而蹙起眉,命丫鬟端来水盆和纱布。 她伸手还未碰到穆珺仪衣领,便被他抓住:“我无事,你不用担心。” 季笙蹙眉道:“无事为何不让我看看,放手。” 穆珺仪拗不过她,只好让她揭开了衣襟,只见包扎的纱布已经渗出鲜血,伤口处有些溃烂。 季笙有些生气:“已经发炎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遵从医嘱?” 穆珺仪浑身有些发热,脑子晕乎乎的:“大夫说得太多,我记不住。” 他不喜丫鬟近身,因此也鲜少有人提醒。 本来快好的伤也因他平时的不上心,又给弄糟糕了。 季笙替他上了药重新包扎,又替他换好了衣服,扶上了床。 “以后不许因为忙就不顾身体,也不许再沾水了。”季笙一句句嘱咐着,又添上了一句。 “我每日来会来盯着你上药。” 穆珺仪咳了两下,羽扇般的睫毛垂下,在皙白的脸上投落下一片阴影。 “你要走了,不是吗?” 季笙为他掖被角的手一停,看向他道:“你怎知道我要走了?” 穆珺仪仍低着头,一缕墨发在额前垂落,显出丝微不可察的脆弱。 他像一个孩子般,低低喃声般道。 “你替琪儿绣那样多的衣服,不正是要做走的打算吗?” 第四十章 季笙松开了被子,微微侧过身,脸一半被阴影遮住,看不清神色。 穆珺仪似乎是病得厉害,气息不均,眼里闪着一层破碎的光。 三月之期快到了,也不过差个四五天。 季笙的衣服也绣得越来越多,堆满了近一箱子。 穆珺仪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只是近日去她屋子里次数越来越频繁。 那日甚至干脆停了所有事务,去陪她和黎逸琪放了一天的纸鸢。 她看他,照顾他,与他说话时是那般温柔。 可手中却一直停不下绣衣。 仿佛什么也撼动不了她的心。 穆珺仪紧紧闭上了眼睛,掩下一片痛楚:“你既下定了决心要走,又为何却又对我这般好?” “你可是不喜欢我争那皇位,那我,不争便是了。” 声音卑微得像是祈求。 季笙身体微颤,低声道:“王爷烧糊涂了,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说。” 穆珺仪脸上的痛苦越来越深,声音几近崩溃:“可我喜欢你,我只不想你走……” “穆珺仪!” 季笙突然大声叫了一句。 穆珺仪一怔,睁开眼,恍然见她转过身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你好好看着我,你可分得清,我是谁吗?” 穆珺仪瞳孔微颤,看了她半晌,忽而垂下眼,沉默不语。 眼角泛了红,更显脸色苍白。 季笙见他不说话,嘴边忽然露出一抹极淡而凉的笑。 “王爷的病好之前,我不会走的。” …… 翌日。 季笙从穆珺仪院子里出来,回到自己屋内,忽见黎逸琪正用一块锦帕蒙着眼睛,从卧房里蹦了出来,抓住了自己衣袖:“香怡,我抓住你了!” 季笙没说话,见黎逸琪又环住了自己的腰,陡然笑道:“不是香怡,是姑姑回来了!” 香怡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走出来道:“怎的一估腰就知道是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