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鑫看见唐梨,也是满眼惊愕。
唐梨错开视线,回头看着陆承景,却见他饶有兴致,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喝呀,对你一个卖酒的来说,不是很轻松吗?” 陆承景冷眼看着她,已经是极致的羞辱。 一万块,是弟弟的骨髓,是她喝掉的酒。 是他们一文不值的尊严。 但唐梨却只能照做。 她闭了闭眼,走上前端起酒杯。 唐鑫扶着推车的手紧紧攥起,暴起青筋不住颤抖着。 他猛地冲过来,一把打落唐梨的酒杯,拉着唐梨就要离开。 酒杯落在地上发出脆响,四分五裂。 陆承景脸色一沉,瞬间有人上前将唐鑫强行架了出去。 他不断挣扎着,回头看着唐梨,喑哑的喊声在包间中回荡。 却挣扎不开,被架着越来越远。 包间里重回死寂,除了地上散落的碎片,仿佛刚才一切从未发生。 “好了,现在碍事的人没了。” 陆承景懒懒靠在椅背上看着唐梨,像看马戏团里的动物。 唐梨深深吸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所有人看着唐梨这狼狈的表演,不敢动弹。 像是静止了一般,整个包厢内只剩下唐梨,重复做着哗众取宠的表演。 冰凉的酒下肚,划进胃里。 唐梨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喝得有了醉意,竟是笑了出来。 可笑着,却又红了眼。 她顺从着陆承景的旨意,一杯杯灌下去喝到麻木,喝到无知无觉。 可不知怎的,陆承景却不耐烦了。 他走上前,粗暴地将她拉开,打断了这场拙劣的表演。 “我给你个更好的办法。”3 “去破坏陆厉和安暖的订婚宴。” “只要你成功了,我不要你还钱,你们家的债务我也帮你还清。” “现在,给我滚出去。” 唐梨像垃圾一样被赶了出去。 唐梨苦笑不已。 陆承景看似是放过了自己,却转身将她逼上了另一条死路。 让她去破坏陆厉的订婚宴,怎么不算是自寻死路。 就算没了债务,陆厉也有不计其数的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这天过后唐梨再没见过陆承景,陆厉也没回过家。 只剩下唐梨,独自坐在这幢将她的尊严碾碎成渣的别墅里。 唐梨呆呆望着天窗玻璃上的阳光,一动不动。 她像一具行尸走肉,连心痛的权利都被彻底剥离。 可在订婚宴当天,陆承景却给唐梨发了一张照片。 是唐鑫。 他被两个人禁锢着,没有口罩,脸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唐梨心一痛,却见陆承景发来了一条语音。 “他的声带受损可以治,手术就在明天,但手术难度很大,毕竟是喉咙。” 他在威胁唐梨。 但唐梨却不得不听。 没时间犹豫,唐梨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去现场,在休息室找到了陆厉。 “陆厉!” 唐梨喘着粗气,极力压抑着喉间翻涌的血腥。 “你能不能不要跟安暖订婚。” 陆厉淡淡扫视了她一眼,转头吩咐助理。 “今天所有的安保全部开除,换一批长了眼睛的。” 他是那样平心静气,像是根本看不见唐梨。 助理点头记下,很有眼色地上前。 唐梨有些着急,一时想了个主意。 “陆厉,我有陆承景的把柄,只要你今天不和安暖订婚,我就给你!” 话音落下,陆厉终于舍得看她一眼,似是在思索可信性。 唐梨看着他,眼中尽是笃定。 其实她什么也没有,但她必须熬过今天,不能让弟弟出半点差池。 几分钟的时间,难捱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陆厉终于点了头。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情。” 他说着起了身,带着唐梨走到换衣间里。 换衣间的正中央高高挂着一件白色的拖尾礼服,风格和陆厉身上的西装似交相辉映。 陆厉朝唐梨点点头:“穿上” 唐梨不明所以,只能照做,心里却起了个荒唐的念头。 是不是安暖惹了什么杀身之祸,要自己替她去死? 这想法刚刚出现,却转瞬即逝。 唐梨想,可能在陆厉心里,她连顶着安暖名字死的资格都没有。 唐梨换好礼服后,陆厉带着她往回走。 她默默跟着,穿过这昏暗的走廊,光线却忽然刺眼起来。 一抬眼,看见的却是礼堂。 台下宾客满堂,呆呆抬头看着他们。 记者们举起了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唐梨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竟是被带到了订婚宴的现场。 人群中,唐梨忽然看见了陆承景。 他看着唐梨的出现,眼中闪过诧异,又变得阴鸷。 唐梨的心沉了沉,却忽然听见陆厉开了口。 “欢迎各位来到我和唐梨小姐的订婚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