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楚寒江打量着殿内,并没有看到想见的身影。 他tຊ神色不耐,强行压下心底的躁动,冷沉的看着段礼。 段礼充耳不闻,他点燃香,对着面前的牌位恭敬的拜了拜。 他把香插上香炉,目光才落到最新的牌位上。 “你知道你那天为什么会昏迷七日吗?” 楚寒江不冷不热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不知道那天自己为什么昏迷。 特别是昏迷前,心口那种撕咬啃噬的痛感记忆犹新。 现在胸口还有隐隐作痛。 见楚寒江并不在意,段礼目光复杂。 他真的是除了对师妹的事上心,其他的事都无所谓啊。 “你中了同心蛊,是师妹给你下的……” 什么? 同心蛊是什么? 楚寒江眸光惊诧,喉咙滚动了一下,吐出三个字:“所以呢……” 别说什么同心蛊了,就算陆云泠给他下鹤顶红,他也会笑着喝下。 陆云泠要什么,他都会双手奉上。 哪怕是他的命! 段礼顿时哑然,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有些一言难尽。 “同心蛊分母蛊和子蛊,如果被下蛊的两个人中有一个移情别恋或心怀恶意,另一方就会择心而噬……” 段礼停顿了一瞬,在楚寒江惊恐的目光下继续说下去。 “师妹给自己和你下了同心蛊,给你下的是子蛊……” 段礼全然不顾男人逐渐阴霾的脸色,他就是要将赤裸裸的真相在他面前刨开! 就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就是因为他的自私和有恃无恐,师妹才会惨死! “在你陪着许芷母子的时候,师妹体内的蛊虫正一点一点啃噬着她的心脏……” “那天你之所以噬心之痛,是因为子蛊感受不到母蛊的存在,所以爆破而亡……” 不! 一口鲜血猛地从喉间翻滚,喷溅在地。 楚寒江骤然失去支撑的力气,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一字一句犹如万箭穿心,胸口的锦衣被攥的变形。 楚寒江的脸色发白,段礼冷眼看着,并不留情:“那个符纸好用吧,许芷临盆的时候应该没有遭多少罪吧……” 楚寒江心中惊骇,身体控制不住的微颤。 “是师妹用自己的命换了你孩子一命,她不欠你了。” 段礼目光温和的注视着一个方向,自顾自的说着。 “你知不知道,这张符纸是你孩子的保命符,更是师妹的送命符!” “等你的孩子平安降生,师妹的死期也就到了。” “啊——” 殿内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像是一只频临死亡的野兽发出的最后一声怒吼。 自责、绝望、痛苦、压抑和无力。 楚寒江被一张情绪的大网裹得密不透风,他头痛欲裂。 过了好久好久。 他伸出双手,动作迟缓的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捂住脸,失声痛哭。 云泠……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殿内的两个人,整夜未动。 段礼净手,重新点燃香,恭敬的奉上。 之前的师妹牌位被楚寒江给摔断了,如今的这个是最近刚放上去的。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在这里陪着陆云泠。 一待就是一整天。 “师妹,我带他来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