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脸上带着怒意:“当初我们不嫌你落魄,想着你是个能依仗的。”
“如今你倒是阔了,却不想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陆施宁一脸阴沉,眼神阴鸷:“若不是宋韵意同我叫板,哪里会有这些事?” “封建旧派里不识体的小脚妇人,一切都只是活该!” 宋母气的脸色发红,扬起手对上他的脸。 却被他一把抓住,冷冷的瞧着她,那眼神里带着杀意。 “宋夫人,我如今是洋大人身边的人,您想做什么还是掂量着点吧!” 说罢,他一甩手,宋母瘫倒在地。 宋韵意身体一颤,连忙走上前将母亲扶住。 如今的陆施宁依靠着洋人,父亲又不再了,不宜在起什么正面冲突。 母亲万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不然可叫她该怎么办。 可宋母丝毫不畏惧陆施宁的权势,面带鄙夷的看着他。 “你也有脸将此事拿出来说,和洋人勾结的,不过是个卖国的坏种!” 陆施宁幽幽的盯着宋母,眼眸里泛着冷光。 “宋夫人空口无凭,莫要随便诬陷人,不然我可不会客气的!” “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呸!”宋母看他趾高气扬的样子,忍不住啐了一口。 陆施宁神色愠怒:“你们一家人当真是不知悔改,冥顽不灵!” 说完,他便迈着大步回到他的新式汽车里。 可宋韵意的心却沉了下来,总感觉他最后的话里又什么深意。 她心里升起一种担忧,如今父亲没了,自己只剩母亲一个亲人,万不能再出事。 看着地上的父亲,又看了看苍老的母亲,她心里生出悲凉。 “妈,以后切莫再和陆施宁气什么冲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陆施宁如今视人命如草芥,她担心母亲的安危。 宋母只是悲伤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神情悲戚。 宋韵意忍着心里的痛:“妈,将我爹抬进去吧。” 说着她便指挥着下人,将父亲抬进家里,又为他布置了一个灵堂。 死者为大,父亲怎能一直停放在府门口处。 宋父躺在长长的棺木里,再起不来。 宋韵意跪在灵堂为父亲守孝,心里的情绪不断翻涌。 裴承安死了,小翠死了,如今父亲也死了。 闹革命的,游行的学生,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人,他们都因为陆施宁死了。 门外有风吹过,桌子上的烛火摇曳。 忽的电闪雷鸣,雨声响起。 宋韵意起身去关窗子,以防雨水溅进屋内。 走到窗户处,她正准备关门,天空骤亮,如白昼一般。 她看到走廊处有一个男子,他穿着奇怪的衣服。 和如今流行的洋装很像,只是又不大一样。 宋韵意甚至忘记了难过,戒备的盯着他:“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同时她心里感到疑惑,大门处平时都有下人看守。 不该有外人突然进入,突然她心里一紧。 如今的乱世,莫非是什么匪徒强盗? 可那男子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朝她走来。 “你别过来!”宋韵意有些慌张,抄起桌边的茶碗就要朝他砸过去。 那男子带着试探的说:“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叫闻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