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陆屹承母慈子孝走入正堂。 就见徐晚楹坐在主位,气势冰冷。 不等老夫人拧眉发难,徐晚楹先一步质问—— “敢问婆母,因何原因阻挡儿媳联系娘家,甚至销毁家书!” 她将那封信甩在桌上,眼底寒意彻骨。 见到那信。 老夫人神色先是一慌,再是冷声道:“你自己在信上胡言乱语,我只是不想与亲家因此生了嫌隙!” 无耻至此,多说无益。 徐晚楹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再难忍受:“我要和离。” 她起身就走。 “拦住她!” 陆屹承拧着眉头当即下令。 很快有婢女前来拖拽。 徐晚楹挣扎间竟不小心撞到桌角,只觉腹部锐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 身边床前坐着神色狂喜的老夫人和怔怔看她陆屹承。 再见正收起药箱的大夫。 徐晚楹心陡然一沉:完了。 下一瞬,耳边传来大夫的道喜—— “恭喜夫人,已有三月身孕!” ![]() 第8章 大夫的话如雷击将徐晚楹劈入深渊。 心一瞬死寂。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想要离开,更加难如登天。 老夫人送大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徐晚楹和陆屹承。 陆屹承眸色沉沉望着她,不解而愤怒:“所以你上次根本就是在骗我,你早就知道了怀有身孕的事,那药方分明就是安胎药,为什么要隐瞒?” 徐晚楹脸色惨白,却扯出冷笑。 “因为我不想留在恭国府,更不想与你为妻!” 这话让陆屹承神色铁青。 他下意识要驳斥,却在看见徐晚楹通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色时,话堵在了嗓子眼。 最终陆屹承深深叹气:“你如今有孕在身,我不想与你吵,好好休养身体。” …… 自从确认徐晚楹有孕后。 老夫人以此正大光明拒绝了京中各府来寻医。 得知徐晚楹怀孕时,谢景玹眸色怔愣,最终失落离开。 反而陆屹承倒是来得勤了。 这日,陆屹承又来了。 徐晚楹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中,神色依旧淡淡:“世子与夏姑娘婚期将至,还是将心思放在大婚上,不必过来。” 陆屹承神色一僵。 但他还是低头放软语气,没再喊她嫂嫂,而是喊了她名字。 “晚楹,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刘记果脯,酸甜可口,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将手里提着的果脯放上来。 徐晚楹本想直接拒绝,偏偏在这时,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了下。 徐晚楹神色迟疑僵住。 看着那诱人色泽的果脯,记起柔儿前世便最爱吃这家。 脑中浮现出女儿娇俏可爱的模样,亦记起每次陆屹承来时,女儿的欣喜若狂。 “娘亲,爹爹买的果脯比寻常时候都要甜。” 女儿雀跃的声音好似响彻在她耳边。 其实哪里是果脯甜,分明是女儿心里甜。 心口一酸,徐晚楹沉默着伸手拿起一块果脯送入口中。 见状,陆屹承眼底蔓延出喜色。 他又主动提:“明日秋分,我们去城外赏菊散心如何?日日在院子里也让你憋得慌。” 徐晚楹看了他一眼,垂眸许久。 她点头:“都行。” 第二天。 天朗气清,是出游的好天气。 然而徐晚楹被扶着上马车时,才发现夏芷凝竟然也在。 “听闻嫂嫂与世子要去赏菊,小女闲来无事也想一同前去,嫂嫂不会介意吧?”夏芷凝笑意盈盈。 徐晚楹侧目看了眼陆屹承,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 因为实在太久没出门,她只淡淡道:“人多热闹些挺好。” 一路出了城。 徐晚楹本在休憩,夏芷凝突然叫停了马车。 “每次看世子骑马好生威风,我也想试试这策马奔腾的感觉,今日世子就允小女胡闹这一回可好?” 夏芷凝掀开车帘对骑马的陆屹承撒着娇。 陆屹承自然应允。 徐晚楹一动未动,看陆屹承教夏芷凝骑马,看两人相视一笑,琴瑟和鸣。 她知道这是夏芷凝故意做给她看的,若是前世,她只怕会心痛无比。 可如今,她看了只觉厌烦。 眼看着夏芷凝像模像样骑上了。 陆屹承便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 没想到夏芷凝突然尖叫一声,那马就疯了一般突然朝着马车狂奔撞来。 眼见两马就要相撞,就见陆屹承突然抽出马鞭,一鞭打在马车的马身上。 一刹那,马儿狂奔。 车厢内的徐晚楹躲闪不及,整个人被颠出车厢! 剧烈的痛楚自腹部而来,鲜红的血迹染透了她的衣裳。 “夫人!” 婢女惊慌失措冲过来。 徐晚楹痛苦之际,视线中最后看见的却是陆屹承满心满眼朝夏芷凝冲过去。 …… 重新睁开眼时,腹部抽痛,徐晚楹下意识要护腹部:“柔儿……” 可她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 屋子里两个人根本没注意到徐晚楹醒了,还在争论。 老夫人不依不饶:“这事定然是要夏芷凝给我恭国府一个交代!” 陆屹承虽语气低下,却不肯退让:“母亲,这是意外,不关芷凝的事。” “为表补偿,我之后每日都会来恭国府,直到晚楹再次有孕。” 听到这话,老夫人这才满意点头。 陆屹承离去后,老夫人才注意到已经醒了的徐晚楹,脸色一瞬冷沉—— “没用的东西!都怪你,好好的出去,害了我孙儿!” “来人!锁上内院的门,将夫人禁足不得外出!” 第9章 短短几日,徐晚楹身形消瘦,面容苍白。 陆屹承如他所允诺的,日日来院子关心她。 “我知你伤心,但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养好了身子,孩子总归还会有的。” 说着他端起粥喂到徐晚楹唇边。 徐晚楹看着他,却是冷不丁问:“你有没有问过我原不原谅夏芷凝?” 陆屹承手中的调羹顿住。 他放下了粥,脸色也冷了几分。 “马儿发狂,与她何干?你莫要再小题大做。” 这一刻,眼前的人和前世的陆屹承身影重合。 世人说,墙头马上,而这个男人,始终如一。 从来薄情寡义,是非不分。 他喜爱谁,谁便是对的,他认为什么是对的,便不许他人忤逆! 徐晚楹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心里彻底醒悟。 是了,夏芷凝是她的仇人,陆屹承更是该死! 就在这时。 门外小厮匆匆禀告:“世子!夏家来人了,说夏姑娘又病了!” 陆屹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