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 看着朱标冲自已微微拱手,出声感谢。 此时老朱却多少有些尴尬。 和所有的父亲一样,和农家的老爹相同。 他愿意为朱标做任何事情,可偏偏听不得自家儿子的感谢。 抬腿轻轻踹了朱标一脚后,老朱揉着昨日被鸡毛掸子抽打的肩膀,没好气道: “你小子,今后少在你娘面前胡说,咱也就谢天谢地了。” “是是是,父皇教训的是。” “你小子!” 明明知道朱标嘴上说着一套,到时候肯定又是另一套做派。 可说心里话,老朱也早已习惯他和朱标相互挖坑,等着马皇后出面教训他们的场景。 而且...... 老朱甚至还很满意这别致的天伦之乐。 只不过! 天家尚有天伦,而詹同父子却不似天家这般融洽。 “父亲.....父亲...” “父亲等等孩儿!” 看着压根不理会自已,大步朝宫外走去的詹同,詹徽在后面连忙喊道。 可不管他喊叫的如何大声,纵然周围百官都已驻足侧目,紧紧盯着他。 可面前的詹同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径直朝宫外走去。 “爹~” 詹徽撩起官袍,快步上前直接挡在詹同跟前。 “爹,孩儿知错!” “詹徽大人说笑了。”詹同狠狠瞪了詹徽一眼,旋即很是客气似同僚一般冲詹徽拱手说道:“詹徽侍郎得太子垂青,前途无量。” “若没有老夫这个不中用的父亲,詹徽大人早已担任尚书一职,位高于老夫。” “老夫安敢让怪罪大人。” “爹....” 没有理会满脸错愕的詹徽,詹同语气一凝,似夹杂着些许怒意沉声说道: “烦请詹徽大人记住,今后朝堂没有父子,你我只是同僚。” “大人得了礼部侍郎一职,户部自然会为大人安排住所。” “烦请大人散朝之后,收拾东西,搬出我詹府!” 第 301章 往死里抽 “爹.....” 语罢,詹同目光直视前方,大步而去。 无论身后的詹徽如何呼喊,詹同似铁了心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般,没有片刻停留。 片刻功夫,詹家府邸。 詹徽刚走进大门,府上总管周晨当即伸手阻拦道: “公子且慢,老爷吩咐,不准大人入府。” 周晨微微挥手,紧接着几名下人捧着詹徽的被褥、衣物甚至连同日常所用的器具都一并丢了出去。 见此情形,詹徽也意识到自家父亲乃是动了真怒。 当即跪在院中,冲屋内大声喊道:“父亲!孩儿只是想我詹家后世荣宠,并无急功近利之心。” “还请父亲原谅孩儿,还请父亲当面训斥孩儿!” 不管詹徽如何大喊,正堂的詹同却未开口半句。 片刻功夫,当看到詹徽声音沙哑,可依旧扯着嗓子冲正堂认错。 管家周晨上前扶起詹徽的同时,低声说道: “老爷吩咐,若公子知错,将正门外的东西收拾完毕,在外开府。” “等到夜里,再悄悄从后门回来。” “嗯?” 见詹徽还不明白,周晨扶着他往外走的同时,继续开解道: “想来老爷如此,当是要让京城众人都知道,老爷已与公子划清界限。” 听到这话,詹徽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有些不爽的回头看了一眼。 自家父亲怕是以为自已将来定会惹出祸端,怕牵连詹家这才要让京城众人知道,他们父子已然断绝关系。 可世间父子亲情均是极其深重,多的是父亲为儿子考虑,悍不畏死。 可自家父亲却..... 收起心中不满,詹徽站在詹家府门前郑重一拜。 旋即从地上捡起几样东西便转身离去。 纵然对自已父亲如何很是不满,可詹徽却也清楚。 如今他能得朱标垂青,他能担任礼部侍郎一职,并非是因他才高。 相反,他很清楚自已能有如今坦途,也是赖于詹家家底,全因自已父亲在朝身居高位,因自已姐姐马上便要被纳入东宫。 若他当真与詹家断开联系,恐怕将来朱标便不会对他另眼相看,恐怕今后仕途也定不会像今日这般平坦。 天垂暮色,渐渐黄昏。 詹徽老早便走到詹府后门。 确定四下无人后,他这才敲响后门走了进去。 待走到正堂,却见詹同依旧面色铁青,此刻正襟危坐坐于主位。而手边,却放着一条拇指粗细的长鞭! “父.....父亲大人.....” “跪下!” 不等詹徽开口,詹同当即怒声呵斥。 而詹徽也不敢犹豫,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父亲,儿子知道今日朝会,儿子或有求官之嫌。” “可儿子也是为了我詹家能得后世荣宠!” “毕竟父亲百年之后,儿子便要扛起整个詹家.....” “你的意思,是为父活着挡你路了?” “儿子不敢!”听到詹同沉声反问,詹徽连忙摇头。 可下一秒。 却见詹同拿起桌上长鞭,狠狠便朝詹徽后背抽了过去。 “求官求职,无可厚非。说破大天不过只是德行有缺,急功好利罢了。” “可你知道,一家一姓之父子都是握有实权意味着什么?” “这....” 被自已父亲这么一说,詹徽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可不等他开口。 詹同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他的后背。 此时詹徽甚至能感受到自已后背的皮肤在鞭子落下的瞬间,当即敞开了一道口子,一股钻心的疼痛自后背当即蔓延全身。 “爹....” “一家父子手握大权,饶是羸弱君主亦不能容!” “当今陛下,今日之太子,哪个是羸弱之人?这二位哪个不是千古无一的雄主?” “偏是如此,你竟然还敢应下礼部侍郎的差事!” 詹同当真被自已这儿子气的有些发蒙。 如今他虽被降职为吏部侍郎,可朱标并未指定新任尚书。依照常理,吏部依旧是他做主。 而礼部! 前尚书李叔正被斩,朱标又在朝堂上任命他儿子詹徽为礼部侍郎。 加之他詹同的缘由,礼部那些官员还不将詹徽视若主官? 可问题是,朝堂政务总揽于天家,分职为六部。 他詹家父子二人却独揽六中之二。 加之他女儿马上被纳入东宫。 除了外戚二字,詹同甚至想不到其他字眼形容他们詹家! “混账东西!若你当真有才,若你深谙朝堂之道,为父请辞给你让路也无不可。” “可你自已说说,于朝堂之上你算的上聪明人?” “于陛下、太子治下,你能游刃有余?” 詹同气急,握紧手中长鞭又是几下。 当看到詹徽昏死过去,饶是詹同心有不忍,可依旧冲管家周晨下令道: “吊起来!浇醒这畜生!” “老爷.......” “还不快去!” 听到詹同怒喝,管家周晨不敢犹豫,连忙命人将詹徽吊在房梁上。 可手中那盆冷水,他却怎么也泼不上去。 见此情形,詹同一把夺过木盆,朝着詹徽便泼了过去。 应天冬月虽不比北平极寒,可打来的井水却也刺骨。 一盆凉水落下,上一秒还昏死过去的詹徽,此刻凄惨哀嚎,当即惊醒了过来。 饶是如此,詹同手中长鞭依旧不停,朝着浑身湿漉漉的詹徽便又抽了过去。 “你且记住了,今日离开我詹家,日后詹家便与你无任何瓜葛!” “你不可以詹家之子自居,更不能借你长姐作威作福。” “日后于朝堂之上,你当要愈发谨慎,不可忤逆太子,尽心尽力!” 见詹徽被冻的瑟瑟发抖,脸上表情也是极其痛苦。 詹同轻叹口气,不愿继续教训詹徽,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毕竟是自已的儿子,毕竟是自已的骨血,詹同哪里忍心将他活活打死! 可事已至此,除此之外他便也没有其他办法。 就如他方才所言,若詹徽当真能在朝堂之上游刃有余,那他请辞也无不可。 只是詹同很清楚,就凭眼下的詹徽。若没有他这个当爹的从旁协助,指不定詹徽连年节都过不去。 原本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