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喜儿的事,苏灿无精打采地从皇帝的御书房里出来,门外纪峰正在等着他,见三皇子如此落寞模样,他急忙上前几步,施礼恭敬道,
“三殿下,咱们走吧,属下带您去见那个刺客!” 苏灿一听随口嗯了一声,便跟在了纪峰身后,看这架势皇帝要自已去审问犯人,是早有预谋的啊。 要说朝中上下没人比纪峰这位龙鳞卫统领更清楚陛下是多么看重这位三皇子了,看似每次都是三皇子一个人潇洒出宫,肆意快活,实则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龙鳞卫皆是已最高标准在默默保护着,真是生怕出了一点岔子! 今日之事纪峰从一开始就在庆幸,庆幸今天晚上受伤的不是这位三殿下,否则,恐怕就不是挨皇帝一顿训斥这么简单了…… “行啊,龙鳞卫的大牢竟然设在皇宫里!本殿下还真是第一次来!” 当苏灿跟着纪峰到了皇宫的一处僻静殿宇群时,他对纪峰惊奇道。 纪峰面无表情的抱了抱拳, “还望三殿下保密,此事万不可泄露!” “哼哼,放心吧,轻重本殿下还是分得清的!” 纪峰点了点头,对这位三殿下的心智他也是信得过的,二人说着便到了一间屋前, “殿下,人犯就在这里!” 说着他指了指面前这间看似寻常的房屋。 苏灿打量一下门窗,这种房间在皇宫里有很多,基本上都是太监宫女们住的地方,所以在这宫中还真是一点都不起眼。 不过道魔神尊告诉他,这里的屋子墙壁棚顶包括门窗都是用精铁打造的,一般人想要从这里出去,怕比登天还难! 隔着门上故意留出的窗口,苏灿睁一目闭一目的向屋里看去,只见地面正倒着一名年轻秀丽的女子,她的头枕在一条伸直的胳膊上,身子蜷起侧卧着,一头青丝被散开铺在地上,随着时不时不自觉地抽动一下的身体抖动着。 “你们这是对她用的什么刑?怎么这样了?” 苏灿回头好奇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就是一些专门用来对付女子的小法子,登不得大雅之堂……” “小法子?小法子能把人整的跟一滩烂泥一样?呵,行吧,把门打开,你在外面等我,叫你再进来!” 纪峰再次抱拳,有些担忧这位殿下的脾气,,毕竟是受了此女的池鱼之殃,难免心有怨念。 “殿下,人犯就剩这么一个了,您……可别给弄死啦,属下不好交差。” 苏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不会动她一根头发,就是跟她说说话,不会让纪大人为难的!” “那行,您请……” 纪峰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这位殿下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拿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门锁。 苏灿迈步便进了屋子,转手就把门关上了,还真是精铁打造的,这门还挺沉! 地上的女人似是察觉到了有人进来,半睁半闭地眼睛向上瞥了一下,见是苏灿,立刻就把眼睛闭上了。 苏灿微微一笑,先环视了一圈墙上各种各样沾满血污的刑具,以及那些能把人摆出十八个造型的架子,又绕过她身周的一滩不明的水渍,径直蹲在了此女的面前,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否则也不会闭着眼不看我了,没关系,我来说,你听着就好!” 见女子听后没反应,苏灿也不以为意,他慢条斯理的接着说道, “首先呢,今天晚上的刺杀应该是五个人而不是四个,对不对?” 女子闭目不语,可手指却下意识的颤了一下。 “呵呵,其次,你的真名应该叫紫秀,你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叫紫曦,本殿下说的对吗?” 紫秀终于睁开了那双水朦朦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灿,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 “哼,你别急,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本殿下还知道,你那把用来行刺的软剑,平日里你都是放在衣柜的左下角暗格里,还用一个宝蓝色的肚兜遮挡着,对不对呀?” 苏灿看着她的瞳孔在听完这句话后明显放大了一圈,心里暗笑一声,接着道, “你先别急着惊讶,还有呢,今天晚上的刺杀你们是临时起意的,主要就是看我们三位皇子都在,机会难得是不是?呵呵,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知道我们三个都在,那暗地里的侍卫能少了嘛!也不动动脑子,蠢死了!” 紫秀终于忍不住了,颤抖着开口道, “你……” “唉!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 苏灿一口便打断了她,盯着她的眼睛,慢悠悠地接着说, “至于那第五个今夜没动手的人,现在应该跟着听雨楼的一群人在一起,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好像就是你的姐姐紫曦吧,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今夜没动手,不过一会本殿下就去把她抓回来问问,也算跟你团聚,你看如何?” 紫秀听完这席话只觉得遍体生寒,她不相信有姐妹出卖了自已或者姐姐,自幼就在一起受尽折磨与羞辱的她们有着用命换来的信任,她好奇的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紫秀说完费力的撑起半个身子,仰面直视着苏灿。 “呵呵,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本殿下就是知道,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说是受我指使的,看着我好欺负?” 紫秀凄然一笑,姣好的脸颊上尽是苦涩,也不顾现在身上七零八落半裸的衣衫,扬起粉唇道, “既然殿下什么都知道了,何必再问,只求给个痛快,不要在用那些下作的药和手段折磨人了!” 苏灿看着那凹凸有致,白花花的身子还真是愣了一下,这龙鳞卫到底用的什么刑啊,身上没有伤痕却能把人整成这样,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好,你想死,简单,没问题!反正你们行刺皇子本就是个死罪,算啦,本殿下也懒得你们为什么诬陷我啦,无外乎就是看我先走了没赶上你们的刺杀,说是我指使相信的人多些罢了,不过……姑娘,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再问你一句,想不想活?” 紫秀怔了一下,扬起的粉劲再次垂下,脑海里闪过好几个念头,可最终她还是摇头凄婉道, “殿下何苦拿一个将死之人取笑,您也说了行刺皇子是死罪,谁人能救,况且也没人愿意救……” “哼,你可不能这么说呀,喏,本殿下就能救,你信不信?” 紫秀惊异地望着苏灿,薄而润的唇微微吸动了几下, “呵呵,要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紫秀死都不信,可不知为何,从三殿下您的口中说出,我竟信了几分……” “好!看来本殿下这些年没白混,在外面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哈哈……” 苏灿笑意玩味,竟真的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知殿下为何相救,又有什么条件?直说便是,想必以您的法眼也不会是看上了我这蒲柳之姿……” “呵呵,你怎么知道本殿下就不是看上你或者你那个姐姐了?尤其是你姐姐,那可是听雨楼的当家花魁呀!” 紫秀苦笑,将身子撑起的更高些,已经完全不顾春光是否乍泄了, “殿下又说笑了,我跟姐姐虽然还是处子之身,可您是甚等样人,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您身边的那位喜儿姑娘说是倾城之姿也不为过,又怎会看上我们这些青楼出来的风尘女子……” 苏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开句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就行了,再多说废话无意。 “好吧,话已至此,我也就不浪费口水了,救你们的确是有条件的,不过也不难,你按我说的做就行!” 紫秀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自幼在欢场受到的调教,让她到了如此境地依然能笑颜如花。 “那就请殿下讲来,要我做什么?死都可以,只是求殿下放过我姐姐……”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们姐妹俩都不用死,而且事后,我还会送你们离开,如何?” 见紫秀点头,苏灿向前倾着身子,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紫秀的眼睛明亮了一下,本就聪慧的她瞬间就明白了苏灿的意思。 “好,紫秀听殿下安排,但请殿下莫失前言!” “放心吧,要不是你们背后确实没受人指使,我也不会发这个善心,至于你们的故事是喜是悲,本殿下也不想多问,但能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戏可别演砸喽……” “殿下宽心,紫秀演戏的本事可比行刺熟稔多了……” 苏灿笑呵呵的站起身凝视着她,紫秀也随之抬起了脸, “那咱们开始喽!” 紫秀轻轻点头,示意明白。 苏灿看着她又恢复了几分灵性的眸子,可能这是她又看见了生的希望吧,也对,正是花一样的年纪,但凡有一线生机,又怎会想着死呢…… 只是苏灿心里也是觉得好笑,因为事情太巧了。 今日听雨楼内,他上楼时道魔神尊就告诉了他有五个女人在密谋行刺,所以他的脚步才会在楼梯上停了片刻,至于后面她们的一言一行也就自然难逃其感知了。 如果这帮蠢女人不诬陷自已,而自已又不想利用这件事情来跟皇帝做买卖,怕是这对姐妹就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