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外时不时传来附近的嘈杂声音,柳青书考虑毕竟是霍战宸媳妇,怕被他发现闹起来,他想了想上前道:
“彤彤,我那知青点的被罩洗了,没法用针缝上,你针线活最好了,去帮我弄一下行吧?刚好我也回去,那里没其他人。” 姜晚彤都不乐意搭理道: “你不是都跟姜迎春订婚了么?那找她给你干呀,我这多不合适的,柳知青,麻烦注意距离。” 柳青书走到她面前,堵住去路,似指点道: “她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哪会什么针线活,再说了,我这么长时间都你弄的,也习惯了,想跟你待会儿,说些话。” 姜晚彤气哼哼的推开他往外走: “你习惯当祖宗,我还不想伺候一辈子呢,以后咱俩见面记得互相绕道,更别说是说话。” 柳青书笑意微僵,他记得以前的姜晚彤可是总趁着他不在知青点的时候进去, 把他的床单被罩和衣服全洗一遍,被撞见的时候,她也永远腼腼腆腆的说一句: “柳知青,你也别不让我洗,这些我都愿意的,哪怕让我洗一辈子都行。” 那时候,他总是义正言辞的赶她走,虽然农活接受了她的帮助,可衣物以及一些贴身的内裤总是要避讳一些, 可她哪怕被说哭,还是隔个十天半个月过来替他清理床铺,一副打不走,骂不改,就愿意为他无私付出的模样, 难道现在心底还是对他有些怨言,所以才能说出这种话? 姜晚彤捂住裸露的腰部想要离开,柳青书不愿放人,他拦在她面前,刚想再说些什么, 倏尔,一只修长遒劲的腿伸了过来,“砰”的一声,重踹在他的臀部,柳青书整个人往前趔趄了一下。 两人惊诧望去,只见霍战宸俊面铁青,眉眼冷冽,下颚线绷紧,好似随时会爆发的凶兽般站那儿道: “你俩又在干什么?我都说多少次了,别给我弄这出。” 姜晚彤被他这幅凶相吓得眼圈红红的,她温温软软道: “霍战宸,是他逮着我进来的。” 霍战宸面色丝毫不为所动,锐眸睨着她,冷厉道: “他逮你进来,你不知道喊人?非得衣服都被撕破了,我来了才说是吧?” 姜晚彤被气的美眸升起雾气,湿红湿红的,她瘪着腮帮子道: “你心里就是那么想我的,我怎么做都是错。” 霍战宸眸底丝毫不为所动。 柳青书却好声劝着道: “彤彤你别怕,他今天要是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带你闹到大队那里办离婚。” 闻言,霍战宸眸底掠过阴鸷戾气,俊面浮现寒沉之色,他揪住他的衣领,一拳狠砸在他的侧脸: “你这么护着,当初她那么上赶着的时候,直接娶了多省事,现在串梭离婚,你给我找不自在是吧。” 柳青书到底是知识分子,哪是从小干惯农活的霍战宸对手,他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白皙侧脸青紫成片。 姜晚彤眸底溢出泪泽,闷头抽噎着离开:“.......” 说到底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才能说出这些话。 霍战宸见她走,他也歇了动手的欲望,跟着离开。 姜迎春听到树林内传来柳青书的哀嚎声,她着急忙慌的走进去扶着他道: “青书哥,你这是怎么了?” 柳青书被扶起,侧脸肿胀疼的厉害,面色都显得些许阴鸷道: “霍战宸打的。” 姜迎春心底暗感不秒,她轻拍着他身上的尘土,试探出声道: “他好端端的打你做什么?” 柳青书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 “我不过是意外和姜晚彤一同走进小树林,霍战宸看见了就动手。” 姜迎春暗恨恨的咬了咬牙:“......” 哪来的意外,这姜晚彤绝对是故意凑近我青书哥的。 ....... 姜晚彤回到家,进屋就关上门,她换好衣服,坐在床边气哼哼的想着:“......” 以后再也不搭理他了,就好好挣钱,等有钱了,什么都会好的。 霍战宸走进堂屋,看着紧闭的屋门,他眉心轻蹙,倒也没有哄着她的意思, 去了隔壁周末的厨房,把剩下的大半只鸡拿进厨房。 姜晚彤也没多在屋内待着,把自己的衣服拿进盆内闷头搓洗,一言不发,而霍战宸也并未出声。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其他人一回来就注意到两人情绪不对劲,没吭声,各自在家门口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江敏在用泥塑的简易锅灶前煮着野菜,笑着朝霍战平道: “你瞅瞅,这才刚分家,就吵架了,以后没我们的帮衬呀,有头闹呢。” “自从分开家,她工分也挣了,也不偷懒了,肯定是因为干活累到了闹脾气呢。” “哦,你都知道呀,那你前天还打我。” 霍战平满脸倒是丝毫没有歉意道:“那不是你跟爸吵才打你的么。” 江明轻嗤道:“还为你爸打我,你现在看看都偏心偏成什么样了,不过跟他们住倒也好,这挨家借的粮食也吃得差不多了,今天呀,估计他们连个野菜团子都吃不上。” 她话音丝毫没有敛着的意思,几步远距离正洗衣服的姜晚彤,越发生气。 恰好此刻,李月挺着个大肚子,掐着一抱子苦苦菜走过来,她颇有些局促的递给姜晚彤一大把道: “我今天挖了点野菜,分你些,你烫着吃,也别嫌苦。” 姜晚彤动作微顿,刚欲出声,霍战全当即不乐意的夺了回来道: “你个败家女人,这野菜不花时间挖的?你有这时间又多挣几工分,都分家了,还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