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宫,盛昭欢紧张的冲到床边,抱起生病的冬冬,将手中的药,小心翼翼的喂到了他的嘴里。
她的冬冬已经病了整整一个月,这些日子,沈墨尧不让太医来看,她求了好久,才求来给奴才们看病的御医给他诊脉。 冬冬睁开眼睛,看着盛昭欢受伤的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心疼得便要落下泪来。 冬冬伸手将她的手掌捧在胸口,嘟起嘴唇轻轻的吹。 “娘亲不哭,冬冬呼呼。” 盛昭欢紧紧将他搂住,“有冬冬呼呼,娘亲的手就不疼了……” 盛昭欢一颗心都要被融化了,这些年,如果不是冬冬陪在自己身边,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度过。 冬冬才不到五岁,却无比懂事,受了委屈也不哭闹,即便生病了,再难受也只自己咬着被子轻轻的哼。 他越是这样,盛昭欢就越心疼他。 喂了药,冬冬很快便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为何,到了夜里,他又发起高烧来。 在盛昭欢起身给他喂水的时候,他竟然咳出血来。 之前他只是病殃殃的没有力气,怎么如今病情反倒是更严重起来。 难道,是药有问题? 盛昭欢连忙冲到铜雀台,姜清玥卸了钗环,正要就寝,见到她出现,美艳的脸上佯装出震惊。 “呀,姐姐,我忘了告诉你了,方才我把药给错了,一不小心给了血气上涌的补药,想必冬冬这么小,吃了会受不住吧?” 果然! 盛昭欢瞬间气得脸色发白,她怎样羞辱自己,她都可以不在意,可如今,她竟然连一个五岁稚童都不愿放过! “你自幼熟读医书,怎会把药拿错,你故意的是吗?” 姜清玥捂嘴笑出声来,“是啊,我是故意的,我就是看着你生的那个孽种碍眼,所以才拿错药,你能拿我怎么办?” 她的话让盛昭欢气愤到了极致,盛怒之下忍不住扬手,狠狠朝她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那一耳光打得极重,姜清玥被打得偏过脸去,她正要还手,却正好从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沈墨尧的身影。 她立刻委屈的落泪,“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拿错药的,你想要打我骂我都可以……” 盛昭欢揪住她的衣领,浑身都在颤抖。 “药呢?拿药给我!” 身后忽然出现一双大手,拎着她狠狠将她掼倒在地。 头顶传来沈墨尧低沉而又暴怒的吼声,一字一句都带着森森寒意。 “盛昭欢!” 她头被撞得眼冒金星,睁开眼却只看到沈墨尧雷霆版的震怒脸庞。 他紧张的搂住姜清玥,抚摸着她受伤的脸颊,眼神心疼得要命。 他甚至连缘由都没问,愤怒瞬间席卷全身! “大胆贱妇!敢伤了朕心爱的贵妃,赐鞭刑一百杖,既然你喜欢动手,那就由你自己执行吧!” 所谓鞭刑,便是拿直径三公分的粗麻绳,沾了盐水狠狠的往自己身上抽。 即便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也至多挨不过五十,整整一百杖,无疑是要了她的命! 奴才们很快拿了刑具过来,冰天雪地里,盛昭欢反抗不能,只能拿着绳子,一下一下重重的往自己身上抽去。 亲自掌鞭,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可沈墨尧仍觉得不够,让皇城内的所有下人都来观刑。 她早就已经没有了所谓尊严,只要咬着牙,任由自己被绳子抽得遍体鳞伤。 “求陛下贵妃饶恕,赐药救我孩儿。” 她一路走,便一路哀求,地上的堆积的白雪,被鲜血染红,而她的衣服,也几乎被血染得透湿。 沈墨尧搂着姜清玥,站在铜雀台最高的台阶上,俯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幽深的眸子,闪着寒光,那每砸在她身上的一道鞭子,都像是同样在他心上狠狠留下烙印一般,痛彻心扉。 他咬紧了后槽牙,就在要开口停止刑罚时,姜清玥又弱弱的开口。 “真不知道姐姐对二皇子用情究竟有多深,才能让她如此维护二人之间的孩子。” “我记得,姐姐之前是最怕疼的,如今竟为了那个孽障,受这样的刑罚都一声不吭。” 她的话如同火焰,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直接搂住姜清玥转身,再不看身后盛昭欢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