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班里组织AA制聚会,在酒吧街,陆迟没打算去,安然劝她去,走个过场,待一会儿,再走。
堵一堵众人的嘴。 如今她风评差,班里议论她不合群,分明是孤立她,反而骂她孤立同学,班主任也没法管。 她出席一下聚会,不合群的谣言不攻自破了,班里再合伙闹事,班主任有理由镇压了。 陆迟这才答应。 结果在酒吧街迷路了。 到达“芭提雅”,迟到了半小时。 一片光怪陆离中,安然在二楼卡座挥手。 VIP卡座是六人位,十七个同学包了三台,底下正对着圆形的大舞池,一群年轻男女勾肩搭背激情四射。 金融系的家里有钱,包场酒吧也包得起,图的是快乐,不是优惠。 陆迟沿着左边的台阶上楼。 男生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估计是联手作弊了,女生们输得很惨,安然刚和一个服务生舌吻完,又抽中了大冒险,和隔壁桌的陌生男人嘴对嘴喂酒。 陆迟在最角落,任由他们软磨硬泡,死活不玩。 “扫兴。”钟雯撇嘴,“什么年代了啊,保守等于落伍,懂吗?这么死板的女人还妄想吃青春饭,男人不喜欢床上的死鱼,像奸尸。” 桌上的酒度数都不低,陆迟点了饮料,一端上来,一名男同学直接泼地上了,“在酒吧喝汽水?安然是东北大妞,千杯不醉的!有她在,你怕我们揩油你啊?” 陆迟没辙,倒了半杯酒,男同学又续满,“陆迟,你傍没傍老头子?你要是没傍,我们冤了你,这一杯干了,我们集体道歉,你要是不冤,你别喝,我们心照不宣了。” “放屁吧!陆迟可不是傍大款的女生。”安然鸣不平,推搡他,“钟雯傍公子哥,全校传遍了!” “那是我的本事。”钟雯不以为意,“安然,你以后少针对我,不然我抢你男朋友了,我出手,没有抢不赢的。” 陆迟不愿把场面搞僵,站起来干了那杯酒,“我没傍,至于钟雯,她是误会了,不是故意的。” “行啊,陆迟,够大度的!”男同学又续了第二杯,“再回答一个真心话,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他音色嘹亮,“是不是雏儿?” 同学们鼓掌欢呼。 陆迟坐下,没出声。 男同学步步紧逼,“不回答默认不是喽?” 她垂眸,“成年人了,是与不是都正常。” “差不多得了啊!”安然搅了场子,“你们少做梦了,陆迟这辈子轮不到你们手里。” 男生们悻悻而归,女生们继续玩扑克跳舞。 安然嚼着盘里的牛肉干,不由感慨,“声色场所从来不缺男人的荷尔蒙,有硬汉,有鲜肉,却不及周先生十分之一啊。” “男人天性浪荡好色,他们和你不暧昧,和别的漂亮女人也暧昧,没意思。必须是表面道德高尚的谦谦君子,性冷淡风格的,背地里疯得要命,和这样的男人暧昧才上头,才欲罢不能。” 安然接连说了几句,捅陆迟的胳膊,“你感觉呢,周先生私下疯不疯?” 陆迟晃悠着杯子,隐隐走神,“疯吧...” “我也感觉疯,大狼狗那种男人!”安然哈哈大笑。 坚持到十点半,陆迟开始反胃,脑袋也昏昏沉沉。 安然要送她回家,问了半天没问出地址,送去酒店又担心不安全,钟雯还一个劲儿拽着安然通宵,不允许任何人中途退场,安然没辙了,只好翻陆迟的通讯录。 通讯录没什么亲密的备注,按顺序的“G”一栏有一个是哥哥。 安然惊讶,“陆迟,你有哥哥?” 陆迟头晕目眩躺在沙发上,睁着眼,整个酒吧大厅天旋地转。 她闭上,“不是亲哥哥...” 安然没听清,立即打了过去。 桑蔓是十一点赶来的。 陆迟迷迷糊糊的,人流攒动的舞池一副熟悉的轮廓一闪而过,戴着茶色的墨镜,没暴露真容,男人脚下生风,匆匆来匆匆去,眨眼间淹没在灯红酒绿的最深处。 桑蔓也迷路了,他没来过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兜兜转转了一圈,找到卡座。 大部分同学去跳舞了,剩下的十几个醉得东倒西歪,只有安然和钟雯清醒着。 桑蔓一出现,钟雯完全呆住了,“周先生?” 他并未多言,手臂揽住陆迟,朝安然礼貌颔首,“有劳你照顾。” 陆迟仰头,眼睛一分的清明,九分的醉意,“周扒皮。” 男人本就阴郁的一张脸,又蒙了一层寒霜。 安然吓得龇牙,“陆迟看了一部戏...角色叫周扒皮,不是骂您的。” 桑蔓拨开陆迟乱糟糟的头发,露出整张面庞,凝视着,“周扒皮是谁。” “资本家啊...” “我吗?” 陆迟点头,“你。” “哦。”她犯糊涂,桑蔓不计较,“那这个周扒皮是怎样的男人?对你好吗。” “不好。”陆迟不假思索,“坏,自私。” 桑蔓气场冷飕飕的,眼神也冷,“原来如此。” 陆迟吐过一次了,衣服酒气熏天。 她几乎站不稳,烂泥似的,软趴趴贴在桑蔓胸膛,发丝缠绕着他衬衣扣子。 弄得他也沾染了酒味。 桑蔓表情不大好,“喝了多少。” “一杯。”安然比划。 “一杯?”他挑眉。 安然一哆嗦,瞪着钟雯,“会不会有男同学在酒里动手脚了?” “你有证据吗?”钟雯翻白眼,“大家是同学,你挑拨什么内部矛盾啊。” 桑蔓目光移向钟雯,“你是陆迟的室友。” 钟雯一愣,迅速恢复了“作战”状态,拿腔捏调莞尔一笑,“周先生,校庆我给您斟过...” “造谣她跟了老男人,是你吗。” 骤然,鸦雀无声。 桑蔓脸上浮起一丝淡笑,“我老吗。” 他刻板严肃的模样英俊,偶尔一笑,更是别有韵味的英俊,哪里是二十多岁青涩跋扈的富二代比得上的风度,钟雯怔怔着,“不老...” “嗯。”他一手抱着陆迟,另一手焚了一支烟,漫不经心地抽一口,再漫不经心地吹出一缕雾,“接送她的老男人是我。” “是您?”钟雯深吸气,大脑飞快搜索都有什么不同姓氏的哥哥,“您是她表哥?” 桑蔓叼着烟,“反正是哥哥。” 钟雯擅长分析男人的话术,瞬间明白不是表哥。 亲哥,堂哥,表哥,统统不是。 年纪上,相差悬殊了,青梅竹马的哥哥应该也不算。 只能是调情的哥哥。 桑蔓接走了陆迟,钟雯咬牙切齿,“陆迟那骚货,有机会傍上周先生了。”旋即又嗤笑,“周先生不瞎,比她有情趣,会玩儿的女人多的是,她的如意算盘白打。” “什么如意算盘?”安然反驳她,“陆迟酒量差,她是真醉了!” “你信啊?”钟雯茶言茶语的,“我是鉴婊达人,绿茶和白莲花什么德行,瞒不了我。” “因为你自己是婊子,婊子看谁都是婊子。” 钟雯冲上去厮打她。 ...... 红旗L9驶出酒吧街,泊在一棵隐秘的老榆树下。 司机熄了火,下车。 桑蔓升起挡板,捏住陆迟的小腿,帮她脱裤子。 裤子一滩污秽的呕吐物,上衣也喷溅了几滴。 衣服包裹下的肌肤和身材,却是干净通透,莹白如玉。 形成剧烈的反差。 出淤泥而不染。 男人最渴望征服的。 桑蔓吻着她,眼皮,鼻尖,耳垂,全部是最嫩薄、最脆弱敏感的部位。 不带感情,只是融化她的前戏。 陆迟痒得抽搐,蜷缩在他怀里。 “讲一句吴侬软语给我听。”他唇挨着她面颊。 她摇头,长发又晃得凌乱。 “讲一句,我放过你。”醇厚好听的嗓音,充满了欲念。 陆迟不肯讲,桑蔓紧紧地抵住她。 她挣扎得厉害,会哭会闹的,碎碎的哭声惹得桑蔓腹火难耐。 “不想要?” 他托住她的臀,呼吸粗重。 “告诉我,想不想?” 她水汪汪的。 有汗,亦有情潮。 已经被他撩拨得动情到极致。 屁股一直在蹭他,黏糊他。 又死咬着不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