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我最先反应过来。 我藏起眼里的不解,爽朗开口。 “可以,没问题的。” 随后,我再次感谢,和大家分别离开。 季宴礼则表示,明天一早,会亲自带着东西去沈氏。 我直到坐上车,刚刚的伪装才彻底卸下来。 我眉眼间全是化不开浓愁,怔望着车窗外,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季宴礼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前排的助理回身,看了眼我的状态,小心开口。 “裴总,你是不是今天没有吃药。” 我半天才僵硬着头,转了过来。 我表情还陷在刚刚的神思中,怔愣了一会,才裴钝点头。 这边,助理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药,递到了我面前。 我拿过,看着手里一大把红红绿绿的药片,稍一怔愣,随后昂头全倒进了嘴里。 其实在出国不久后,我就患上了抑郁症。 但是当时正是治疗眼睛,最关键的时期,我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光线,但是还没有完全复明。 我不想妈妈担忧,也不愿意放弃珍贵的复明机会,就一直隐忍,假装乐观。 但是后面事情还是败露了,我的病情变得特别严重。 我每天每天都陷在噩梦中。 白天吃不下一点饭,就算在人前假装吃下,但是放下勺子,就会恶心得跑到厕所吐得干干净净。 我后面越来越严重,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整个人在短短一周内,瘦了十斤。 我妈妈看到,紧张得不行,担心我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病,想带我去医院。 但因为疾病和眼疾的治疗,我已经对医院出现了严重的抵抗情绪。 不想去医院,我哭着,将自己的状态如实告诉了妈妈。 妈妈听到,心疼不已。 她觉得,如果一定要折磨我才能复明,那便不要治疗了。 她只要我健康快乐就好。 但是那时候已经裴了,对我来说,简单的健康和快乐,都不能再拥有。 我因为难以入眠,每天吃了大量的安眠药。 没想到,正是这安眠药,加剧了我的抑郁病情,而且还可怕的跟我的眼睛治疗冲撞。 一时间,我的眼疾非但没有好装,甚至一度下跌,连之前的一片灰蒙都看不见了。 只有无尽的黑暗,我的眼睛彻底看不见。 而且抑郁症加上厌食症,给我的身体和心灵,带来了完全不可逆转的伤害。 我每天都伴着痛苦入睡,每天半夜更是噩梦醒来。 妈妈每天都陪着我,看到我这样,也是揪心的痛苦。 “团团,妈妈恨不得,能替你承担所有痛苦,所有的罪,都降到我身上来吧,不要折磨我的女儿。” 病床上,我头发被病痛折磨而冒出的冷汗打湿,结成一缕缕的。 因为过度嘶喊,我嘴唇干枯发白,有一两处因为太过激烈的痛哭,裂开看得见血肉的颜色。 眼睛里面布满的红血丝,更是透出我那整张脸不健康的白,跟纸一样。 身板也瘦得只剩木板那么薄。 我眼神绝望而痛哭的躺在床上,脆弱得像是一只瞬间就会翩然飞走,消失不见的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