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谢容珏又毫不留情道:“将夫人压回去。”
侍卫上前压住许蓁蓁,似乎是怕她会畏罪逃跑似的。 许蓁蓁看着谢容珏抱着楚然离开的背影,心不断的往下沉。 陆府,红霞院,看守森严。 内室躺着楚然,而堂中是对立而站的许蓁蓁和谢容珏。 不一会,大夫出了内室向谢容珏汇报:“首辅大人,这位夫人已无大碍,只需要好生修养。” 谢容珏挥挥手,侍卫便送大夫出去。 屋内一瞬只剩下许蓁蓁和谢容珏二人。 良久,许蓁蓁涩然开口问:“若她有事,你要如何叫我奉还?” 谢容珏微皱眉,不置可否道:“你也闹够了,来人,带夫人下去。” 前一句,是对许蓁蓁说的,后一句,是吩咐下属的。 话音落下,便有侍卫推门进来。 许蓁蓁觉得很冷,是心寒了。 她攥紧了手,走到谢容珏面前:“我再问你,若她和我母亲的死有关,你会怎么处置她?” “无稽之谈。”谢容珏双眸幽深,似乎觉得她无理取闹。 许蓁蓁呼吸一滞:“你就那么相信她?” 谢容珏已经不耐至极:“她不会做这种事!” 这一刻,许蓁蓁仅有的期盼都被他粉碎。 她死死咬着唇,倔强地问。 “我最后问你一句,我父王之事,是你向圣上弹劾的吗?” 谢容珏面色骤变。 他紧紧盯着许蓁蓁,沉默着,却始终未否认。 许蓁蓁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瞬烧了起来。 原来,她自始至终,都信错了人。 她红了眼,声音拔高:“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我父亲?他本就没打算隐瞒,你提前告密却让他陷入不义之地。” “为了权势,你怎么能如此不折手段?!” 这句话将谢容珏彻底激怒。 他一挥手,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将夫人关进畅映阁,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 话音落下,几个侍卫面无表情来到了许蓁蓁身边:“夫人,请。” 许蓁蓁攥紧衣袖,最后深深的看了谢容珏一眼。 双眸猩红,眼眶还萦绕着泪水,那眼神倔强,又增添了一抹恨意。 畅映阁。 许蓁蓁出神的呆坐在窗边,听着外面传来的鞭炮声。 她不知被关了多久,屋内一片昏暗,她也不知日夜交替。 “吱——” 门被推开。 素霜拿了食物进来,摆放在桌上:“郡主,用膳了。” 许蓁蓁瞥了一眼比平日里要丰盛地饭菜问:“今夕何日?” “今日是腊月二十八。” 许蓁蓁目光一凛,看了一眼外面。 腊月二十八,是百官闭朝的日子。 许蓁蓁从怀中拿出父王留下的遗书,怔怔的看着。 她已经孑然一身,上无双亲,下无子女。 现在唯一的念想,便是替母亲报仇,替父亲伸冤。 可谢容珏在朝中一手遮天,她该怎么办? 许蓁蓁久久沉思,突然看向素霜,想到了一个主意。 和素霜换了衣服后,许蓁蓁从府中逃了出去。 大雪一直下。 宫门紧闭,只有一只大鼓庄严竖立在左侧。 满身落雪的许蓁蓁眼底闪过一抹决绝,上前拿起了鼓槌。 “咚咚咚——” 鼓声传开来,直达云霄。 片刻,“吱!”的一声,朱红色的宫门开了。 一队禁卫军森严有序的出现在许蓁蓁面前。 禁卫军首领李涎看向许蓁蓁,声音粗矿问道:“你姓甚名谁,要状告何人?” 许蓁蓁跪下,双手将状纸举过头顶:“许蓁蓁,皇上亲封的荣阳郡主,我要状告当朝首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