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位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她的白鹤行和之前判若两人? 明明之前,她受一点伤,白鹤行都会心疼不已。 哪怕已经贵为储君,也会亲自为她熬药烹汤…… 难道就因为她是狐吗? 可白鹤行明明承诺过,他不在乎她是什么。 “陛下有令,即日起,将废后送往朱雀殿为奴!” 太监尖细的声音唤回顾常月的思绪。 她回过神,才想起朱雀殿里住着白希禾,此去只怕会凶多吉少。 白鹤行就有这么恨她? 顾常月脸色苍白,被禁军拖着去了朱雀殿。 一入殿门。 白希禾的侍女便捧出一盆子衣服,丢在顾常月眼前,趾高气扬地命令:“公主命令你,把这些脏衣服都洗了,一件也不准剩下。” 此刻天都没亮,顾常月便被侍女强按着跪在冰冷的石板上,一件一件的洗白希禾的衣服。 她本可以施法离开,或者击倒这些困住她的人。 可每次一捏住,锁链就骤然缩紧,狠狠锢住她的脚腕,像是要把她捏碎。 而这脚链,曾是她狐族的至宝。 是当年白鹤行领兵出征,顾常月不忍他在战场上受伤,赠与他的。 只是没想到。 当年的定情信物,如今变成了她困住自己的枷锁…… 心口疼如刀剜。 ![]() 她却只能用皂角一件件搓着衣服,眼睁睁看着白嫩的手通红到发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衣服终于搓完。 顾常月刚松口气。 又听侍女没好气的来喊:“洗完了,殿下命你去寝殿内伺候!” 顾常月抿了抿唇,拖着脚上沉重的铁链去寝殿。 不想一入门,就看见床榻上,白希禾紧紧贴着一个男人,娇声问:“皇兄与那妖孽周旋多年,拿到心头血了吗?” “希禾的心疾……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顾常月如遭雷击。 原来白鹤行要她的心头血,是为了白希禾!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痛苦在里面乱窜。 两人亲昵的姿态,更是像针一样,狠狠刺进她的心口。 她想说服自己,白鹤行和白希禾只是兄妹。 不想下一秒,就白鹤行低沉的声音传来:“听说她来自青丘,朕已经派人去寻了。” “希禾别怕,就算是火烧青丘,朕都会治好你的心疾!” 第3章 ‘火烧青丘’四个字像是重锤,狠狠砸在顾常月的心尖。 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结成冰。 青丘属于灵妖一族,这些年一直谨遵族训,认真修炼。 他们心思单纯从不闹事伤人,如果真的大肆围剿。 顾常月不敢想…… 她按下心口的阵阵痛意,声音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白鹤行……” 语气里罕见的带了恳求:“……你放了我的族人,我答应把心头血给你,心甘情愿的给你。” 床榻上的白鹤行一愣,抬头朝着她看来。 四目相对。 白鹤行眸色沉沉,情绪在里面翻涌。 可顾常月却从那双眼里,看见了年少时的白鹤行。 顾常月少时溜出青丘,被捕兽夹所伤。 原本以为,人类都像姥姥说的那样,穷凶极恶,她死定了。 可白鹤行路过时,眼里却满是疼惜。 他说:“做人且身不由己,何必为难一只小狐狸,万物皆有灵,就当行善积德了。” 他不仅治好了她的伤,还放了她。 后来,白鹤行因为触怒先帝,被禁足东宫,身边亲信仆从都四散逃命。 只有顾常月化作狐身,来陪在他身边。 整整半个月的日日夜夜。 她与白鹤行同吃同住。 白鹤行曾抱着她,揉着她的爪子说过数次:“人为万灵之首,竟还不如一只狐狸有情。” “若你是人就好了,就能常常陪伴在我身边。” 如若不是这句话,她也不会化作人身来凡间。 只是,那时的白鹤行善良、温和,与如今面前的冷漠帝王截然不同! 顾常月的心仿佛被无形的石头堵得胀痛,下一刻就要爆炸。 白鹤行却满脸漠然,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丢在地上。 “你早如此,朕也不会派人前往青丘。” 顾常月捡起地上的匕首,双眸红的要滴下泪来。 “以往,姥姥总说人心易变,我不信……” “如今才明白,何如薄幸锦衣郎。” 她哑声说着,将那匕首生生剜进心口,搅动到鲜血淋漓后,才凝出一滴心头血。 白鹤行看得双目一缩,当即站起身,垂在双侧的手握的发白。 白希禾见他如此紧张,急切拉住他的手:“皇兄,你别忘了,她是妖孽!” “她毁了你的封后大典,让你受群臣讥讽!” “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新骗术!” “够了!” 白鹤行额上青筋暴起,眉眼间的冷意仿佛能杀人。 白希禾被他吓得一个瑟缩,看着顾常月的眼中闪过愤恨。 顾常月心口剧痛难忍,脸色苍白。 她掌心握着悬浮的心头血,虚弱地看着白希禾:“可你却需要一个妖孽的血来救命。” 白希禾脸色一变,正要说些什么。 可顾常月已经听不清。 说那句话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眼前一阵阵泛黑,她终于支撑不住,往地上倒去。 晕过去的最后一秒。 她好像听见白鹤行焦急地朝她奔来:“常月!” …… 再有意识时,顾常月是被吵醒的。 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白鹤行的龙榻上,入目满是明黄色。 白鹤行冷如寒冰的声音传来。 “怎么会怀孕!朕不是一早就命你给她下避子药了吗?” “想办法把孩子拿掉,妖物的孩子只会是另一个妖物!” 第4章 汹涌的痛意在心尖尖里乱撞。 顾常月的手无意识抚上小腹,不敢想象那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生命。 而她的阿爹,却不欢迎她来到这个世上…… 恍惚间,白鹤行已经站在床榻边,一双凤眸沉沉看着她。 殿内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开口。 往日无话不谈的亲密爱人,如今竟也相看无言。 突然,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陛下,堕胎药来了。” “端进来。”白鹤行沉声命令,声音却有一丝发颤。 顾常月敏锐的觉察到了,却揪紧了被子,不明白他在慌什么? 难道是也舍不得这个孩子吗? 她怀揣着一丝希望,含着泪求他:“鹤行,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狐狸这件事,是我骗了你,可我们过往的情谊,难道都是假的吗?” “你也曾拥着我,期许的说等我们有了孩子给她取什么名字……” 说着,她又想起自己刚化作人形入府陪着白鹤行的时候,白鹤行早早就亲自打造了一把长命锁,说是以后给他们的孩子。 保佑她未来锦衣玉食,平安喜乐。 顾常月凄凄簌簌:“难道,都是你骗我的吗?” 白鹤行冷峻的脸上闪过莫名的情绪,但最终只说:“那时,朕以为你是人。” “自古以来,人妖殊途。” 短短一句话,就把他们之间的划的泾渭分明。 顾常月心里的期望碎裂,别过脸强硬拒绝:“我不喝,这是我的孩子,是未来青丘的继承人……” 可话还没说完,下颌就被白鹤行的大掌捏住。 铁钳般的手锢住她,接着端起太监手里的堕胎药就往里灌。 顾常月甚至还没来得及挣扎。 苦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