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虽然那跟宋若昭接触没多大会,但是自己女儿可是对宋若昭极其推崇,更别提贾畅也是各种夸赞,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就觉得此事还是请宋若昭过来最稳妥。 等师爷偷偷离开,薛泰才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下官见过二皇子!” “听闻这大理寺正在审案子,所以本皇子特地来凑热闹。”齐秉霖走到薛泰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当下微微扬眉问道,“听闻薛大人是刚刚来京城任职?” “回二皇子,下官的确刚刚上任没多久。” 薛泰不知道齐秉霖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总归他问什么自己说什么就没错。 “那想来薛大人也不是多了解这京城的事情。”齐秉霖点了点头,意有所指地说道,“薛大人应该知道,这京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说不定就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人,所以万事还得小心为上。” 齐秉霖其实本来不想管朱家的事,可一想到朱家这些年孝敬自己的那些银两,他又觉得没必要跟银子过不去。 所以仔细斟酌之后,他特意让人盯着宋若昭,见她并未跟着去大理寺,这才打算出面想着替朱家周旋几分。 哪怕是保住一个朱文府,想来朱家以后也会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这也是他故意在薛泰面前说这些话的原因。 在齐秉霖看来,能到京为官的,想来没一个傻的,肯定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只不过,他却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贪生怕死,只顾着追名逐利的…… “二皇子说的是,只是下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要圣上认为下官做的对,那下官就不怕得罪人。” 薛泰通透,当下便听明白了齐秉霖的意思,可他性格刚直,自然不愿做违心之事,当下只是公事公办的开口。 “若是圣上觉得下官做错了,那自然也由圣上来定夺如何处置下官,二皇子说是不是?” “薛大人公正无私,自然是极好的。”见薛泰不肯接招,齐秉霖眸中多了几分恼意,方才热络的神色也淡了许多,当下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本皇子今日也无事,倒是想瞧瞧薛大人是如何审案的,想来薛大人不会介意吧?” “按照律法规定,没有圣上的旨意,闲杂人等不得出现在公堂之上。”薛泰直白地开口道,“二皇子想听的话,便只能与百姓们一样站在外头,想来二皇子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齐秉霖的脸色倏然变得极其难看。 这薛泰还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 “放肆!”跟在齐秉霖身边的小太监见自家主子变了脸,登时用手指着薛泰怒声道,“二皇子来听你审案子,那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让二皇子与那些贱民混在一起,薛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二皇子如此不敬!” “公公此言差矣。”薛泰站直了身子,蹙眉解释道,“二皇子,下官做事依法依律,何曾对二皇子不敬?下官愚钝,若是哪里做得让二皇子不满,还请二皇子指出,下官一定立刻就改。” 一口一个贱民,听着就让人不喜,薛泰就差直接翻个白眼送给他们了。 “薛大人既然揣着聪明装糊涂,那本皇子也无话可说。”齐秉霖当然不可能明着嫌弃薛泰不让自己进去,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若是他真的敢这么办,那估计很快就会传到他那位父皇耳中去,所以当下只是冷哼一声说道,“薛大人尽快审案吧!本皇子听一听便是。” 说罢,人已经朝着百姓们围观的地方走过去。 只不过,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念,若是薛泰有几分脑子,肯定会请他到里面去坐着的,结果没成想,直到他站定,薛泰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反倒是等他转过头去看,却发现人家早就回到了公堂之上,压根没有要改口的意思。 “此人,当真是留不得!” 齐秉霖看着薛泰的目光变了几变,心下倒是做了个决定。 对于不能成为自己人的人,那在齐秉霖眼中便都是敌人。 对于敌人……他怎么可能心慈手软? …… 另一边,此刻的宋若昭坐在靳离的对面,二人面前摆着热茶,而靳离的眸光变得深远,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小妹自幼身子骨就弱,几乎日日靠药吊着命,可她自小便十分懂事,怕我们担心,所以每日都开开心心的。”说到这里,靳离看向宋若昭说道,“后来家道突变,那些昂贵的药材断了几日,她的身子便愈发差了,所以我来了京城,跟圣上约定的条件旨意便是要保住言儿的命。” 宋若昭捧着茶盏,先前被风吹得冰凉的手这会倒是暖和了起来。 “只可惜,我们仇家太多了。” 靳离垂下眼眸,语气中颇为失落地开口。 “我到底是慢了一步,等我回去的时候,言儿和师父都出了事,甚至我留下的人都死了,哪怕那个时候悲痛欲绝,可我第一个念头便是绝不能让人知晓言儿没了,否则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找出凶手。” “所以,你故意装扮成你妹妹,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别看靳离只是简单的说了下曾经的过往,可那个时候他的痛苦根本无处言说,这该有多难? 想到这里,宋若昭心里有些难过,转动了下茶盏平息了情绪才再次开口。 “既然你现在还要扮作靳言,那说明那背后之人并未再次出手,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到底是何缘由?“ 第154章心藏大义 “自然。”靳离微微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低声道,“当初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所以我才会用这样的办法想将对方给引出来,但是……” 靳离没有继续往下说,宋若昭抱着茶盏也没有说话。 二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此事也未必就是我们想的那般。”过了好半晌,宋若昭放下茶盏,看着靳离说道,“当初知道此事的,想来都是你信任之人,所以,若是真的是他们其中之一,那早就该对你下手,又怎么可能让你活到现在?” 上一世,宋若昭对靳离的事知之甚少,现在自然也没办法帮到他什么。 但是,毕竟当初知晓真相的人就那么几个,他们也绝对都是靳离最为信任的人。 如果有一日发现自己信任的人就是一直在找的幕后凶手,那对于靳离来说实在太过残忍,所以他们自然更倾向于自己心里的猜测是错的。 “更何况,也许是那幕后之人自己出了事,所以才会销声匿迹那么多年。”宋若昭继续说道,“只是如今你我婚约之事众人皆知,你打算何时再恢复身份?” “其实,我之所以扮作小言,就是因为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靳离知道宋若昭的意思,于是将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听,还从怀中摸出一支玉簪,沉声道,“这根玉簪是小言的,半月前出现在了青州一家当铺之中,当铺的人说来典当这玉簪的是个女子,只是当时蒙着面纱,所以并未瞧出真实的模样。” “所以,先前我让惊蛰去青州寻你,是你故意留给我的线索?” 宋若昭先前收到靳离出现在青州的消息,所以才立刻让惊蛰带人去找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靳离特意安排的。 “此事说到底还是我太过小心,不想让你卷进来。”靳离听到宋若昭这么说,只以为她恼了自己,连忙赔罪道,“身为指挥使,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若是我身边的人去了青州,那只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当初我特意将惊蛰留下,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我并无怪你的意思。”宋若昭摆摆手,当下蹙眉道,“若是早知此事,那总该多派些人过去,不过王琛现在就在青州大营,先前我跟惊蛰说过,若是需要,就拿着我的手令去找王琛,想来应该能帮上忙。” “如此,还是要多谢小将军。”靳离听到宋若昭这么说,一颗心都好似泡在了蜜罐之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无功不受禄,小将军如此帮我,可需要我做什么?” “说起来……”宋若昭的目光落在靳离身上,突然坐直了身子,迟疑了下方才开口道,“我想将原来的侯府改为女子学堂,你现在是指挥使的妹妹,又是长公主的贵客,到时候以你现在的身份帮若凝将学堂做起来,可好?” “你要办女子学堂?” 靳离乍一听到宋若昭这个提议,不禁有些意外,但仔细斟酌之后才再次开口。 “侯府的构造怕是需要大改才能成为学堂,说起来,你倒不如在慈善堂附近寻个地方做女子学堂,侯府……倒是可以考虑卖出去。” “那侯府是先帝所赐,这么卖出去怕是不妥。” 宋若昭听到靳离这么说,想了想才再次开口。 “先前温自新他们祸害的别院已经让人拆了,我让人寻了几个老庄稼户仔细伺候,想来也是能再种粮食的,到时候自给自足,就能节省不少。” “若是一人办学堂,阻力必然不小。”靳离见宋若昭是真心想要做此事,当下提点道,“倒不如办个赏花宴 |